第三十章 还玉器于民间 (第2/2页)
“鹤舞城的城墙也不是纸做的”公爵摇头“不过村庄会不会出事呀？”
“听说有打劫村子的”
“什么？咱们的士兵不管吗？”公爵恼怒的站起，转念一想自己留下的士兵人数确实不多，于是唤出史莱姆“小玉，你立刻回鹤舞城，告诉桑德守好鹤舞。胡作非为的格杀勿论，你在城门等我连夜回去”
“莉丝你们也别在这站着了，通知所有人收拾东西回去”公爵看史莱姆飞速离开后挥开身边人，随即逐渐出去直奔皇宫。街上的难民面对骷髅魔王很是紧张害怕，而本地人则感觉有些安心的表情。
“女王大人，我鹤舞那点仓储是给本地居民的，哪有你这么借的”魔王一见面就毫不客气的指责。
“我也没办法呀，大旱毁了收成，现在也种不了地，这么多难民，我也愁呀”柳晔也叹气。
“你粮仓的粮食呢？”
“已经在用了，但是多地出现灾害，恐怕到明年都没收成，而且谁又敢说明年一定能缓解呢？还有，谁敢说烟蒙王国之流不会趁乱打劫，我不能不尽量省点呀”
“那你咋不找其他贵族要？”
“怎么没有？都要了，但是人家就是不给我也没办法呀？毕竟人家交了税了，我只能去买。可是现在粮价高昂，我也买不了多少。幸好你们鹤舞新建了粮仓”
“那些贵族不肯支援你，你还管他们干嘛？光管好王国直辖土地得了”
“我是女王，哪能不管呀”柳晔头疼的说“你们鹤舞还把人拒之城外，就一点也不能帮忙呀”
“难道其他贵族不一样吗？自己领地还顾不过来呢，谁有空管难民呀”
“不要太自私嘛，万一鹤舞遭灾，不也需要大伙帮助”
“真不需要”公爵气呼呼的说“我的部下可以从海里去吸纯净水然后来降雨，还能杀虫，啥灾也到不了鹤舞”
“真的？”柳晔眼前一亮“那就赶紧吧，现在下雨还能种上”
“你还是多修水利工程比如水库吧，还真指望我呀”
“有呀，是今年旱太厉害了”
“说明水库太小”魔王撇嘴“我先回鹤舞看看，要是有乱来的，别怪我部下手黑”
“赶紧下雨吧，还有灭了那些破虫子”
“得得，小叶去海里吸水然后在圣都这边喷洒吧”虽然笨拙，但是使用天气魔法就太显眼了“从圣都城外干旱地方开始，分区域进行，完事直接去鹤舞找我。”
“其他地方呢？”
“等我回鹤舞安顿好再说”魔王哼哼着跑掉了。
在瓢泼大雨中，魔王带领仆人们坐着雇来的马车直奔鹤舞。鹤舞城外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鹤舞城坚持闭门不开使得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出入，不少难民选择了转移。而魔王等人到达时已经是半夜了，守城士兵激动的打开城门欢迎公爵入内。桑德等高官都在城门等待许久，如今公爵终于来了。
“灾情如何？”
“旱的太厉害了，果树庄稼都成片成片的死，蝗虫来了后，连野草都没有多少。属下担忧粮食不敢，擅自做主暂停豆制品加工，把豆子储备起来了”
“禽畜与水果呢？”
“禽畜没有足够饲料，只能宰杀之后分下去当福利了，如果储存的话一时缺乏足够地方，所以我就做主分了。”
“怎么分的？”
“不论职位，一律平等分发”
“其他呢？”
“城外水果那些都让难民抢了，城内剩一点，索性分了。城外树木枯死很多，但是难民阻挠也无法砍伐”
“粮仓呢？”
“女王陛下一直派人来要粮，下官想着您与女王陛下关系良好，就给了她们一些。剩余的足够城内百姓过到后年秋收之际”
“城外农民怎么样了？他们有事的话，谁给你种地？”
“咱们士兵人少，把守鹤舞城都困难，无力驱逐难民。只能把壮丁组织起来四处巡视和保护。但是难民们趁夜毁村之事常有，下官只能尽量把妇孺接近城内安置。好在咱们作坊多，她们也有个避风雨之地。男子则留守村子，等待季节合适之时”
“那么多村子，都接来了吗？”公爵语音似乎没有感情。
“抱歉，下官只能从附近村落接人，毕竟城内地方有限，而且接人的过程很容易与难民冲突”
“蝗虫现在还有吗？”
“已经飞过去了，不过植物也被啃光了”
“嗯”公爵点点头“小玉，去追上蝗虫们，全部杀死，然后组织降雨”
“小玉大人会降雨吗？”桑德看着史莱姆飞走，代表惊奇的士兵问出话来。
“它不会去海里喝水然后净化之后喷到这里吗？”公爵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哪里干旱，所以就先管鹤舞与木都还有周边，桑德你明天组织人把难民驱逐出鹤舞地界，然后安排农民准备播种吧。随后小玉他们会去几条河流动上游补水，能帮多少地方就不知道了。但是，伤过人的家伙不能放过”兴水王国与烟蒙和黑岩帝国中间都有高大山脉阻拦，把水倒在山脉溪流间应该就可以了吧。
“是，遵命”桑德点点头。
“我先去公爵旧府居住，你派人送点被褥过来。”公爵起身“我的仆从都困了，大伙都休息吧，明天早上所有高阶官员与第一副手来我旧府谈”莉丝的爸爸早就在火把下印入莉丝眼帘，她也放心了。
天微亮的时候，鹤舞城下起了瓢泼大雨，那是按照要求先杀虫后优先给农村山野地带下雨的小玉开始来城市上空工作。小玉与小叶透明化后化身无数然后跑到大海里吸水并净化，随即使用风暴技能在空中一起喷雾造云，随即使用技能降温降雨。
天亮之后，俩个魔物回到魔王身边休息，士兵们则冒雨驱除难民。最穷之人除非抱着死的觉悟是不敢随便离开居住地的，公爵虽然不想领地被烦，但是在问题解决动当下派人给难民一些食物也没什么问题。然而，难民逃荒多逃亡山野或者其他有粮食的地方，或者逃到大城市等人救济也行。可是鹤舞同样是灾区，本地居民没有逃荒也是多亏了家底厚，他们跑到灾区来算什么？至于粮食储备，那是鹤舞花大价钱为小城建立起来的，哪有能力帮助所有人？不过魔王回来了，如果继续冷酷无情就太不划算了。只能让桑德做坏蛋，自己做好人了。
“公爵大人”桑德大清早的就来了，几名官阶等级高的官员一起似乎约好一般，一同进来。
“这雨足够缓解旱情吧？”公爵问道。
“足够足够”桑德忙说“小玉大人真是神通广大”
“它们累了，晚上会去河流上游的山脉那边下一次”公爵说道“这次坚守鹤舞，你们众人辛苦了”
“份内之事”众人说道。
“让士兵们给遗留难民发点粮食，然后让他们带着吃的离开吧，算是特例，他们慕名而来又失望而归，我也很抱歉”公爵遗憾的说道。
“咱们地方小，这不是公爵大人的错，何况咱们还捐给女王陛下那么多粮食”
“不管怎么说，人家既然来到鹤舞，把人饿死也不是办法。从今天开始，遗留在鹤舞的难民就由守城相关人员与士兵、安检司全部人员、城主府所有人员的俸禄供养，直到难民们离开为止。今后如果再出现此类情况，就以有关人员的俸禄从粮仓买粮分发吧。从副城主、守城将军、安检部长开始，当月的扣光再扣下一级官员的，等到连士兵月俸都贡献出来后，就开始扣第二个月的，以此类推。财政部负责记账与监督，如果有难民被请入鹤舞城内，那么就从除了基层苦力以外的所有部门最高长官开始贡献。”
“这个”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也能听出这绝对不是表扬他们。
“给守城士兵们多配一些马匹，方便他们出城巡逻，以后沿着边界多转几圈，不要让走错路的人误入。”公爵淡淡的说“一群拿刀剑的让人逼到城墙下，鹤舞守军都是吃白饭的吗？”
“他们看上去太可怜了”守城将军吞吞吐吐的辩解。
“哦，这就是鹤舞村庄遇袭而你们躲在城内的理由吗？”
“我们人少，还要保护鹤舞城”
“城外的村民没有鹤舞身份证吗？还是说不属于鹤舞？居然让外人逼到城门口还去摧残村庄？随便从周围村子拉几个人来就算尽责？”
“下官错了”桑德不敢多说，众人也明白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也懒得多说了。守城将军与安检部长心中没有城外百姓，暂停职务并通报批评。你们的工作先由副手接管，等史莱姆问话后再决定去留。”公爵看向桑德“你这副城主，你觉得你合格吗？”
“下官不合格，辜负了公爵期待”桑德明白了，公爵对于城外受损极其不满。
“你能知道保护周围百姓，算你比他们强一点。但是那些离得远的村镇就不是我鹤舞百姓了吗？你能守住鹤舞城，算你还有一点用，就先通报批评并接受史莱姆问话调查。无论如何，你是主事者，先预扣三年俸禄拿去安抚百姓”
“是”桑德低头认罚。
“财政部长”
“公爵大人”财政部长是云玉王国来的一名贵妇，此时她很紧张，因为她觉得轮到清算自己了，她脑子拼命在想自己有啥错。
“你现在就带人监督他们的执行吧，难民一日不走，就一日不停扣他们俸禄。都离开吧，一群吃白饭的家伙！赶紧给我保护村民去！”
“是”财政部长赶忙答应，用眼光催促郁闷的桑德他们赶紧走。他们离开之后，公爵才慨然长叹。
“唉，要这些人有什么用？养那些士兵有什么用？他们对得起鹤舞百姓吗？”公爵郁闷的骂道“废物！”而身边仆人们无人敢说话，打扫卫生的仆人也察觉气氛不对，早就溜到外面干活去了。这些人也有莉丝这种家人是官员的，但是现在谁也不敢多嘴。
不出三日，所有难民都离开了鹤舞，但是被烧杀掠夺的村庄却无法恢复。桑德奉命带领高级官员代表公爵去所有村庄慰问道歉，而公爵自己则在小玉与小叶去郁金香领地下雨后又自己带着它们找干旱严重之地下雨，然后告诉柳晔它们需要休养无力继续从事相关工作，未来请王国自己处理旱灾。
“真是成劳模了”魔王回到鹤舞后坐在城主府感慨万千“看看小玉和小叶，明明很强还一天到晚不辞劳苦的干活。再看看你们，连侵害村庄的凶手都抓不到”
“这个，凶手都跑远了，而且一场大雨后也没踪迹了”安检部长带着捕头、捕快、鹤舞城衙役集体接受公爵责骂，守军集体已经被骂了一上午锁头乌龟，现在轮到他们了。
“早干什么去了？意思是小玉下雨还办坏事了？早知道外面乱，你们不出去组织村民协助维持秩序，就坐视百姓受苦？你们安检部不是有调军协助的权利吗？天下哪家捕快能随时请军队协助？我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就只会当锁头老鳖吗？”
“还不说话，不服吗？你们这些老鳖请不动守军那些怕死的缩头乌龟还不能请佣兵和冒险者吗？怎么？怕桑德不给你报销还是根本没有把村民当人看？”
“哼！可恶”公爵看众人没一个敢说话的，气呼呼的离开了。在那之后很久，众人才敢深深的叹气，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憋屈。桑德他们倒是没有私通外人或者有故意失职的行为，所以在对那俩人处罚一年俸禄后恢复原职。但是不止三人被全领地通报批评，守军和安检部门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
不管怎么说，种子种下了，避免了因为粮库耗尽而引发的饥荒潮。想起这点，魔王就很郁闷。明明女王在木都施粥救灾也一直积极筹措粮食，这些家伙不在木都食粥跑到鹤舞烧杀劫掠算什么意思？而流云帝国就悲催了，除虫手段因为教会反对最终还是流产了，百姓饿殍遍野，可是那些可怜人就算造反抢粮也不是拥有魔法师和武者的贵族对手。这个世界只有权贵才有能力造反，穷人的造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持续的干旱加上公爵在朝会的话语还是流传出去，对于光明神教的信仰质疑之声此起彼伏，而公爵大人反而隐隐有了莫名其妙的信徒。
鹤舞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安检与守卫部门除了被扣光俸禄外的所有人接下来一年俸禄都被预扣掉一半然后加上公爵一直没提取过的资产一部分去安抚受害者了。那些依靠钱财而来鹤舞城内的外地人倒是衣食无忧，因为鹤舞城一直有禁止大批带走粮食以及官营粮食店对客人每日都限量供应的原则，鹤舞城内的粮价还算稳定。在公爵回来后，鹤舞城内外很快恢复了平静，只可惜牲畜基本都被分食，不少果树也因缺水而死。一切都只能重新再来了，好在粮食库存仍然没有问题。如果能找到土豆这种作物就好了，异度空间的果实种下后在应该发芽的时候便会视为损坏而消失。或许其它大洲有吧，公爵觉得应该找空去其他大洲认真找下。小玉和小叶下雨的本领引发了关注，但是公爵无意随便展示，并且以它们耗尽魔力告诉桑德未来需要自己面对灾害。当然也有完全不管，然后坐视事情发展的选项，但是公爵还想悠闲听曲，不愿兴水王国这么快烂掉。所以随后，公爵又在周边以及河流上游安排了几次降雨。
随着降雨之后的补种，人们心里稍微踏实下来。在桑德开始组织领地之人从头再来之际，为了继续还玉于文明计划，魔王以旅游名义东进跨越大海来到一个叫做红蘘的王国外海。那是一个面积仅有魔王故乡一个中等省份大小国家，但是在国家林立的那片大陆却是面积最大的强国。
红蘘王国乃至周围诸国都是奴隶制集权国家，它们虽然也有贵族阶级，但是大贵族都拥有自己领地的绝对权威并自认一国，红蘘国内的小贵族们则仅仅拥有一个身份而已。即使有奴隶制的存在，比普通自由民高级的小贵族们实际上拥有了也很难有多特殊的地位。如果自由民拥有官职或者更多的财富，不仅面对没落的贵族没什么好脸，甚至他们自己也可以花钱买名誉贵族的爵位。拥有海岸线的红蘘王国因为它的强大而具有核心地位，玉器流入此地便可便利的流入四方。或许是红蘘王国外海距离其他大陆太过遥远加上红蘘王国的水军经常在外海岛屿转悠，魔王沿着海岸线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船大人多的海盗，于是不得不放弃夺取海盗船从邻国港口登陆的首选方案。
次选方案则是前往红蘘王国三个国家之远的另一个大国潜入户籍登记机构伪造自己和一名男仆的身份，接着以商人的身份买马车南下。作为对那个大国的感谢，公爵先去那边王都旅游和吃喝，间隙之际把一些优质玉器低价卖给商人之后又寻找到一伙比较残暴的强盗，在他们的窝点里留下不少低质玉器然后操控他们劫杀有高手护送的队伍。不去典当行以及不打赏乐手则是刻意避免行动上的共性，不过他还是把一包高档玉器扔到了马路边，并看着有人捡走据为己有。
商人南下的途中难免遭遇官家勒索，公爵心中已经有了准备，然而刚到达小国没多久就遭遇不得不使用武力逃跑的难题倒是意外。林立的小国看似相安无事而彼此沟通，实际上却彼此提防，以至于商旅南行。于是公爵索性召唤四个史莱姆易容成不同人类后直接去海边买船走水路南下，然后在登陆红蘘海港。刚靠岸选择先上岸吃饭的一行人返回海船时惊奇的发现船舱里的数箱顶级玉器已经被人偷走了。这些人都不考虑一下拥有这些玉器的人是不是好惹的吗？即使一切都在预料之内，公爵还是难免感慨贼人的胆大。接下来自然是找海关衙役报案，然后郁闷的购买马车前往王都红流城。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让仆人们在半路上以失散的消失了。可是，公爵还是没有办法抵达王都，因为强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郁闷之下的公爵索性采取去各大洲各找几个距离甚远的国家消灭把一包玉石扔到强盗门口的策略。
这种气急败坏的方法，对于消耗玉器实在是太有效了。公爵不仅跑到精灵族的海边扔了几个顶级玉器，他甚至跑到兽人部落的交战区域道路上扔。玉器扔完后，就是中小宝石与不锈钢组合的铁石饰以及铁玉饰了。这些东西因为含有不锈钢而具有关联起来的特性，魔王不想随便散播这种共性。而它们现在还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戒指。毕竟项链制作数量少，手镯制作需要考虑玉石匹配，一件一个玉石的戒指就成为统一批量制作的最优选择。当然还有数量庞大的小宝石，公爵对于太小的宝石和玉石觉得麻烦，可是它们又总是和金银关联而导致被顺便收集。但是加工它们？太麻烦了！而如果放弃，它们一定会掉入泥泽消失吧？
唉，魔王为自己的环保精神赞叹，也为当初的收集感觉郁闷。为了加快出手进度，他命令奴仆们把戒指再度分解转为制作项链。一条项链上不仅可以有多个宝石，还可以用更多的小宝石点缀。还要感谢异世界的贫穷和落后导致的邪龙大陆宝玉数量远远低于地球文明。为了避免不知道哪个未来的人们使用魔王现在想不到的手段考古时对于玉器年代疑惑，一定要尽快把这些东西归还给文明。不锈钢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反正其工艺本就来源于自己的部下，不属于文明的历史吧？大不了不同批次刻意改变些许成分比例得了。
也许未来之人会对吸血鬼大陆居民活动范围之光赞叹吧？这倒是挺可乐的事情，哈哈！
冬天来了，虽然是艰难的一年，各地的百姓还是坚强的挺了过来。鹤舞之人也知道今年不易，加上公爵一直没出现，他们也抱着今年可能没有福利的觉悟了。但是最终，公爵还是通知桑德给人们多发了一些粮食算是福利了。
比起那些为了吃喝而发愁的可怜人，衣食无忧之人应该学会懂得知足。在公爵安排下，鹤舞城还是调派了粮储去支援王国直辖土地的灾区。但是也仅能如此了，那些贵族领地实在难以支援，因为他们只会把支援物资拿去让自己家族瓜分或者卖高价，正如他们已经在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