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2页)
“二哥,他要真出什么事咋弄呀?”
“咋弄呀,他要死了好办一些,和村里说一下,把他埋山上就行了,反正他也一个人,就是怕他落个重伤什么的,咱得为他麻烦一阵子,他的钱也不够他治伤,咱还得先为他垫钱,只能等到他家里人来了再说。”
“那……那他家里人要知道他很严重,不管他咋办?”
“啧,是呀,不过到时候咱不说那么严重嘛!”
“只能这样了!”
二人顺着血迹开始向山上爬,爬了一阵子忽然看见了一串脚钱,林柱叫道:“二哥,脚印!”
二人看了一阵后,犟筋向上望了下,又望着山下的脚印说:“看来他没事,至少不太要紧。他不是爬下去的,脚印上也没有血滴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脚印!”
林柱又看了下说:“不是他的是谁的呀?这脚印不是往西去他那儿了嘛!”
“也像他的,他咋好象事儿不大呀?难道是别人打伤野猪被他碰见又补一下子?”
“二哥,也可能吧,那野猪脖子不也有个伤口吗?伤口不大,像枪伤或长矛之类的伤。”
犟筋点了点头:“也可能。”
“咋弄呀?去高子成那儿看看吧?”
“等会儿吧,先找一下他在哪里和野猪碰见的吧,万一这是别人的脚印呢?”
“好吧。”
二人又向上攀去,过了几块大石后,来到了高子成和野猪搏斗的现场下边。林柱说:“上边那个地方就是的吧,有乱雪和血迹!”
“可能是的。”
到上边看了一下,林柱说:“就是在这里!你看这雪乱的,血也是从这里才有的!”
犟筋点了点头:“是这里。”
“哎,野猪要是受伤后在这里和高子成相遇,野猪从哪儿过来的呢?其它地方怎么没血呀?也没有野猪过来的蹄子印,野猪从上边跳下来的?可能从上边儿跳下来的,有掉下来的雪,也有上去的脚印,咱去看一下!”林柱从一边攀了上去。
他到了上边看了一阵说:“这上边也有打斗的印子,不过没血,二哥,这野猪不是从其它地方受伤跑过来的呀,上边这一大片,只有高子成一个人从南边来的脚印,没有野猪过来的蹄印和血!”
犟筋看了他一阵说:“真的?”
“不信你上来看看!”
“算了,下来吧,野猪可能在上边石窝中卧着被高子成碰见了,走不开了才和它打的。”
“我也这样想的,可那头野猪二三百斤,高子成他咋会把它打成重伤呢?并且跑到那边已经死那儿了!”
“是呀,我也奇怪。”
林柱滑了下来,他走到犟筋跟前说:“那头野猪至少得有二百八十斤以上,也说不定三百多斤,高子成他不可能把它打成重伤呀,有药锄他也不行呀?特别是他的匕首,他咋着刺到野猪的肋上的?”
“走吧,得去他那儿看看,说不定他伤得也不轻。”
“可他回去这脚印上也没血滴呀?”
“万一他包住伤处呢?走吧。”
“走。”
高子成正往嘴里夹着槐花,忽听外边有人叫道:“高子成!高子成!”好象丁林柱的声音。
高子成想了下,把缸子放到了角处用菜刀盖上,走了出去。
他刚到门口,丁林柱就叫道:“高子成!哎呀,你在家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高子成听他们着急的样子边走边说:“咋了?”
“哎呀,快开门吧,你可把人吓坏了!”
“咋了?”高子成开了门。
“咋了?咦,你真没事?”
犟筋也说:“高子成,你没事吗?”
高子成点了点头:“没事,咋了,出什么事了?”
他想到了野猪,不是几个人碰到血迹,并顺血迹找到并打死了野猪吧?
忽然他看见了犟筋手中他的匕首,看来他们真打死了野猪。
犟筋叫道:“哎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柱也叫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高子成,你一个人下雪天在山上瞎转悠什么呀,那头野猪真的没伤到你?”
高子成笑了下说:“野猪,哪里野猪呀?”虽然他看见自己的匕首在犟筋手中,还是不想说自己和野猪搏斗过。
林柱又叫道:“呀,装什么呀,你刨药时不时撞见野猪了,你咋……”
犟筋递上匕首说:“给匕首,别开玩笑了,你真没事呀?”
高子成想了下说:“昨天我想到东边山坡上刨一些何首乌,正刨着时蹿出来一头野猪,它扑向了我,我忙躲在了树后边,并用药锄打它,边打边围着树和它转圈,后来它咬住了药锄,我就拼命抓住不放手和它隔着树打圈儿,转了一阵,雪又滑,我也没了力气,野猪又不走,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什么不讲了,一只手死抓住药锄把,趁来回摆之际,拔出这把匕首扎入了野猪的肚子里,它叫了一声就跑了,匕首带走了,没想到匕首被你们捡到了。”
“哪是捡到的呀,在野猪身上拔的!野猪死了!”
一听野猪死,高子成有点儿意外,没想到他们已经找到了打死了野猪。
忙说:“你们已找到那头野猪了?”
“我们是来时碰见的。子成,你运气真好,一个人没受伤把那么大一头野猪捅死了。”
高子成更意外,虽然他也觉得那头野猪可能活不了,但也不至于死这么快,肯定他们找到又打死的,故意又说是他打的,于是轻笑道:“是你们打死的吧?”
林柱认真叫道:“别胡扯了高子成,真是你打死的,我们碰见时它已死了,都僵硬了,估计早都死了,昨天就死了!”
“不会吧,我就捅它一下子它会死呀?”
犟筋说:“一下了只要伤到要害也一样死,你那一下子太狠了,它跑了几里路匕首都没掉!”
“不拼命捅它不行呀,那会儿只能存一线希望了,好了,上屋吧。”
“不过去了,还得赶快帮你把野猪抬过来!”
“哎,别抬过来了,你们抬走吧,我不要!”
林柱一听拍了他一下叫道:“别胡扯了,说的啥话呀?”
丁林柱一巴掌拍到高子成伤口上,他轻微“哎哟“一声。
犟筋一看忙叫道:“咋了,你受伤了?”
林柱也叫道:“你伤着胳膊了?”他不由上一步轻轻扶住了高子成的胳膊。
高子成轻笑了下:“没事儿,不是的,放开吧。”
“别胡扯,快让我们看看!快!”林柱试着想抬高子成的胳膊。
犟筋也叫道:“高子成,你刚才咋装那么像呀?要紧吗?快让看一下!”
高子成退一点儿说:“别了,真没事儿!”
“啥没事儿呀?野猪伤一下能轻吗?快脱下袄让我们看看!走走,上屋!上屋让我们看看!”犟筋上前轻推高子成。
林柱也叫道:“快进屋让我看一下!”
高子成后退一步说:“我真没事儿,林柱,你们别管我了,真没事,去把野猪抬回去吧?”
“胡扯!”犟筋手一挥,“走走走,快上屋去,如不行马上就去双河!”
高子成又往后退着说:“犟筋,真没事,就碰了一下,没事的,如果严重我会不出去找个医生呀?好了,别缠了。”
林柱叫道:“子成,野猪伤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不看了,出去找个医生看看吧,轻了就开些药吃,重了就去双河大医院看看,怎么样?”
高子成摆下右手说:“别了,真没事的,我这里有些抗菌药,吃几回就行了。”
犟筋上前抓住他的右胳膊说:“不去医院,也要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胳膊伤的怎么样呀?”
“还是别看了,就划了一道口子,野猪其实也没伤着我,是我开始跑时滑倒在树枝上划的伤,真没事!”
林柱叫道:“高子成,别胡闹了,你和野猪搏斗的现场我们已看过了,那地方根本没有乱树枝,连小树丛也没有,上边是乱石杂草,下边是大树,你快让我们看看伤吧?”
犟筋叫道:“走走,上屋让我们看看,严不严重你得让我们看一下伤呀?”
“啧……好好,别推了。”高子成只好领他们进屋。
进了屋后高子成说:“还是别看了,我已包住了,我不知怎么弄了道口子。”
“别说了,弄上袖子让我看看。”
“好吧,其实我也说不清咋弄伤的,伤口虽长了些,但不深。”高子成把匕首扔在身后柴上去捋袖子。
犟筋林柱同时叫道:“慢点儿。”
由于伤口靠上一点儿,又缠了些布条,不好向上捋,高子成只好说:“我把袄袖脱掉吧。”
袄袖脱掉后,包缠伤口的布上渗出了挺长,挺宽的一道血印。
犟筋皱着眉伸手扶住:“咦,咋这么大的伤口呀?”
林柱也叫道:“真长,还这么宽!”
“啧!”犟筋咂下嘴说,“唉,这么大的伤,你怎么还说不碍事,骨头碍事吗?”
高子成轻笑了下:“骨头没事,伤口其实也没这么大的,这是血渗布上扩大血印了,真没事的!”
“高子成,你别再瞎说了,伤口小了会这么大的血印吗?野猪把你咬这么很,你竞说不知咋弄的,还不承认自己有伤,你真混蛋!高子成,也不让你解开看了,快穿上袄袖吧,咱赶紧去双河医院!”他忙帮高子成穿袖子。
林柱也叫道:“对,快穿上走!”
高子成边穿边正色说道:“你们别当回事儿了,真没事的,伤口真没有布上的这么大,连一半也没有,那都是血向四周渗的了,真没事的,如果严重我肯定会找医生的!”
“胡扯,野猪咬一下会轻吗?小伤根本没这么大的印!快扣上,咱走!”犟筋帮他扣扣子。
“犟筋,真没事的,我这里有消炎药,吃几回就行了,好了,我自己来吧!”
犟筋放开手说:“高子成,你真别不当回事了,是几百斤的大野猪把你弄伤的呀,不能儿戏呀?弄不好会出事的!”
林柱也说:“子成,别胡闹了,走走,快走!得去缝几针!”
高子成退到墙上说:“你们别勉强我了,真没事的,这只是划了道口子,真不要紧,我回来已用开水冲洗过了,不太深,也真不是很长,吃几回药就行了!”
犟筋扯住他道:“好好,就算不要紧,但冬天伤口愈合不容易,伤口不算太小,再小也小不到哪去吧,至少得缝几针,得让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得用医院消过毒的东西包,你这……走走”
高子成无奈地说:“犟筋,你别拉我了,我真不去,真的没事,如果需要缝针我已去了,真没事的。”
他是想去缝几针,但考虑到得不少钱,就算了,反正胳膊上留个大疤就留个吧。
犟筋也没办法了:“哎,你……高子成,你可别胡闹呀,这不是小事儿,别心疼钱,该上医院上医院,要不我给你出钱!”
“嘿嘿……,好了,放手吧,真没事的,该去的时候我真去了!”
林柱说:“子成,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伤口太长!”
“不用了,没事的,伤口浅。”高子成笑了下。
犟筋“啧”了下说:“你可别大意呀,再浅不缝一下也会留下一个大疤的!”他只好放开了手。
“是的!”林柱应道。
高子成轻笑道:“不要紧的,缝也会有疤的,就留个疤吧,别说了,你们快去把野猪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