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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2/2页)

这回不肯撒手的变成她了。

但萧景润却得意不起来。

抱着她一路穿过前殿绕过廊道,再迈入月门。

他腿长步子大,后头跟着的孙玄良及一串小内侍皆被他抛在身后。

进入拂云轩后,萧景润朝孙玄良说了句:“别跟了。”

随后将宁真放在贵妃榻上,这还是前两天新添的,当时萧景润打的主意是能借此蹭睡一宿。

此刻却无关风月心无杂念。

拂云轩里只点了一盏灯,掌灯的小内侍还未换上烛火便被萧景润赶出去了。

“捻儿,到家了。”

他轻轻掂了掂她,又跟哄小孩似的晃了晃,重复道:“到家了。”

宁真的模样生得好,落下泪来那双纯然的泪眼看得人心颤。

更何况他有意于她,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在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一路上她不理他,只顾闷头哭,萧景润轻叹着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惹得她不高兴了。

“捻儿,擅自抱你是我不对。”

他说着,又觉得自己现在仍然是抱着她的姿势,很没说服力。

于是他松开手,“那你自己躺着?”

宁真耳朵一动,抓过他的广袖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不要。”

按说她这样依赖他,他理应狂喜的,至少也是喜不自禁的,但他喜不出来。

想替她擦去泪水,又不敢轻举妄动。

萧景润忍不住自嘲,自己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宁真小声抽泣,微动了动身子。

她今日穿的裙子是藕荷色的,这颜色温柔,可是沾染了月信的话有些明显。

想到这儿,他心中一动,“捻儿,你是不是担心见森他们瞧见了?放心吧,就我看见了,不是给你用氅衣遮了吗?没事的。”

“陛下。”

“你说。”

“谢谢你。”

宁真嗫嚅着,终于肯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圈通红,蕴着的泪摇摇欲坠。

萧景润终于明白什么叫“哭成一个泪人儿”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哭,但现在肯和他说话了,就是好的。

宫女被唤进去侍奉宁真换洗,萧景润站在院中天井,仰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思绪万千。

再进门时,宁真抱着膝靠在床上。

萧景润识趣地搬了张绣墩坐在她跟前,双手放在膝上,活像个守夜小宫女。

宁真破涕为笑,“陛下难得这副样子。”

月光投进屋内,和微弱的烛火交织在一起,照在萧景润脸上,让他显得格外可亲。

宁真忽然有了倾诉欲,偏过头缓缓道:“我快十六的时候才来葵水。那一天跟师姐们下山采买,我溜去听说书,结果……”

萧景润心里一沉,不管是露天支摊的说书,还是像方才茶楼里听的说书,听众很多,鱼龙混杂,尤以男性居多。

宁真继续:“好多人围着我指指点点,我都不敢动,只能僵坐在原地,接着连店小二都来赶我,说我弄脏了他们的凳子。

还有七八岁的小孩,什么也不懂,但见大人们笑我,便也朝我做鬼脸,嘴里喊着脏。”

这样的回忆真是糟糕,萧景润冒着被骂的风险,上前揽住了她发抖的身子。

“我抱着头离开,或者说是落荒而逃。直到被师姐撞见,我才获救。”

宁真用了“获救”这个词,萧景润却觉得并不夸张。

她的生长环境单纯,其他女子十五岁及笄,十六岁估计都嫁做人妇了,她却仍在庆云庵的一片小小天地里,青灯古佛为伴,简单快乐无忧。

他不知道慧慈师太有没有和宁真说过月信是怎么一回事,但当时她成了众矢之的,不难想象她慌张无措的样子。

那时候,要是有个人能给她披件衣服,告诉她“没事的,只是女子的葵水罢了,很正常的,不要怕”,那该有多好。

萧景润指腹抹过她的眼,虽然长睫仍湿润着,却止住了哭。

“捻儿……”

他张了张口,却将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他是男子,针对这一话题贸然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反倒可能引起她的不适。

“陛下不用安慰我,我已经长大了,自然知道葵水是什么,也知道葵水不脏。

如果换了现在,我可能还会自如地给那店小二将凳子擦了再走。”

宁真已经放松了下来,只是说话时仍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他腰间玉带上的小扣。

她继续道:“方才那样,只是又想起了那日的事,一时间眼泪就涌了出来。陛下,我没想哭的。”

萧景润当然知道她不想哭。

她这个人,他没有摸透但也可以说有所了解。

良善是她的底色,骨子里却透着坚韧,听宫人说当初她被张氏拖到院子里当着那么多人面打骂的时候,她都没哭。

有时候情绪就是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点,瞬间宣泄。

他猜的没错的话,也许正是他随手给她遮上的氅衣戳中了她的心田。

那件衣服,同样盖在了未满十六岁的宁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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