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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大试 (第2/2页)

“等等我,我也去。”张明阳赶忙追了上去。

张府下人住所,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用棒槌捶打盆里的衣物,额头渗出丝丝汗水,妇人慈眉善目,嘴角噙着笑意,看样貌就是个平易近人之人。

“母亲,母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路瑶的叫声,妇人笑意更浓,眼里满是慈爱,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接着捶打衣裳。

“母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阳哥要去江汉府参加秋闱大试。。。明阳哥马上就要考取秀才了。。。”路瑶贴在母亲身后兴奋的嚷嚷道。

“明阳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你要多跟你明阳哥学习。。”妇人宠溺的轻轻推了背后的路瑶一下,然后抬眼看到门口慢慢走来的张明阳,连忙起身把手在自己围裙上擦干,笑脸相迎:

“明阳少爷,您怎么来了?”整个张家也只有眼前这位妇人一直称张明阳为少爷。

“阿娘,孩儿来向您辞行的,明日孩儿要去江汉府参加秋闱大试,孩儿不在的时候阿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啊好啊,府上已经有年头未有人去参加秋闱了,明阳少爷果然是好才气啊”妇人也显得有些激动,看张明阳的眼神尽是欣慰。

“母亲,我也要跟明阳哥一起去。。。”

“胡闹,你个女子家家去做什么?你哪都不许去,就在府上呆着。”路瑶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呵斥道。路瑶不敢忤逆母亲,只好委屈的看向张明阳。

“阿娘,小瑶自出生起就在我张府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我不愿她做那笼中之鸟井底之蛙,所以孩儿自作主张答应了小瑶跟孩儿一起赴江汉府赶考。”张明阳边扶着乳娘坐下边说道。

“明阳少爷,此次远赴江汉,路途遥远,不是游山玩水,这丫头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如若途中再起事端耽误了少爷的行程可如何是好?”

“母亲,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听明阳哥的话,绝不惹是生非,况且府上长老并未给明阳哥安排仆人陪同,带上我也好路上照顾明阳哥生活所需,让他得以专心习文,不为琐事所累,岂不美哉!”路瑶赶紧补充道。

乳娘思索片刻又看向张明阳,似待做决定,张明阳微笑着拍了拍乳娘的手背,示意其宽心,终于乳娘叹了口气说了一声“好吧。。。”路瑶问讯大喜,蹦蹦跳跳的跑进里屋收拾行李去了。

张明阳陪乳娘坐在小院,因为自身才气不进反退的怪异状况让张明阳心忧,有些心不在焉,乳娘一双慧眼自是早就看出张明阳的反常情绪。于是开口问道“明阳少爷可有何心事?”张明阳抬头撞见乳娘关切的眼神心中更是躁动不已,如若此次秋闱大试落榜,恐怕自己以及路瑶母女在张家又会被打回原形,甚至逐出家族,张明阳对于张家毫无感情,逐不逐出家族无所谓之事,凭自己童生之才不至于饿死,但家族中人素来将张明阳与路瑶母女二人视为一体,母女二人若真被张家扫地出门,自己无力保全二人,很有可能会流落街头,这是张明阳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张明阳暗暗握紧拳头。

“阿娘,孩儿并无心事,只是近来夜里久寐而不能眠,适才神游天外,阿娘莫要怪罪。”

乳娘听着张明阳的解释心中忧虑更甚,若有所思地问道:“明阳少爷可带着小姐留下的玉佩?”张明阳一脸茫然,心中低语道“阿娘为何突然问起这玉佩?”虽心有不解,但还是从怀中取出玉佩递到乳娘手上恭敬的答道“阿娘吩咐孩儿贴身携带,孩儿一直谨记,未有一刻离身,可是这玉佩有何特别?”张明阳问道。

“这玉佩是你母亲所留,我让你贴身携带,是遵从你母亲所愿,张家之人皆言你母亲为青楼女子,被族老重金收买遣离,可我与你母亲有过一面之缘,观其气质绝非传言之人,你母亲消失之前将此玉交于我手,并言明一定让你贴身携带,如若思念她,便睹此玉,这么多年来,你被张家人口口相传而置气于你母亲,从不愿拿出此玉一睹,孩子啊,莫要听信谣言,我觉得你母亲是有苦衷的。。。”不待乳娘说完张明阳出声打断道“阿娘,您应当知晓,我记恨于她并不是因为张家人所言她为青楼女子,也不怪她贪恋财物,我耿耿于怀的是她把我生下来又弃之如敝履,任我自生自灭,只此一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孩子,天下哪有不怜自家孩子的父母呀?或许你母亲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那我父亲呢?张家三爷呢?他过问过我的死活吗?”张明阳涨红着眼睛怒吼道。乳娘顿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轻轻抹了一把眼泪将玉佩还给张明阳手上,随后也进了里屋。

张明阳一个人呆坐在小院里久久无法释怀,此时他手中的玉佩中心一丝红光一闪而逝,沉浸在愤怒与悲伤中的张明阳自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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