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他勾引我(下) (第2/2页)
狐月山本就鱼目混杂,在这里走私牟利,害死自己也就罢了,害了其他百姓才叫作孽呢。因为这个沈堕去砸他铺子,那砸的不冤。
我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解释?连十六公子都误会了,旁人岂不是对你更加误解。”
他一挑眉头:“为何要解释?我做了什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他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我行我素。嘴上说着没关系,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人家把他当大魔头,骂他死变态的时候,他又不乐意。
不过……知道那米铺老板之死与他无关,我心里的刺可算是消了。
六年前,我与他初见一别,自认为他是个有侠义,讲道义的人,即便不是好人,也不会滥杀无辜。六年后我相信他没有变,幸好,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
一顿饱饭吃完,桌上的菜都清得差不多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解决的,沈堕也吃了不少,原来他早就准备了两双筷子,刚开始还故意跟我用一双。
我又喝了几杯花茶润嗓,吃饱喝足,斜躺在躺椅上,听着雨声犯困。等沈堕把食盒送到厨房又回来,我已经困得有点迷糊了。
他朝我走来,先以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手心微凉,让我觉得很舒适,不禁睁开眼睛看他。
他温和地笑了笑,抱起我走向床边。把我放下却并未急于远去,而是就这么搂着我,伏着身子撑在我身边,跟我说话:“荆禾,待你稍好些了,我想领你出去游玩几日,你看如何?”
我睡眼朦胧:“去哪儿?”
“去……芳鹿山。那里的饮鹿镇又叫梦水乡,白墙青瓦,水汽氤氲,烟雨朦胧,正是赏玩的好时节。路上我给你带着药,只要余毒慢慢清除你便会好了,身体无大碍的,坐马车也不影响。”
芳鹿山,我以前为了办事去过,但还真没好好玩过。眼下我头脑有点迟钝,没有过多思考就回他:“好啊。你跟我一起?”
“嗯,”他低头,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尖,“不过我在阁中还有些事,你先行几日,我随后赶去找你,好吗?”
我先行?
脑袋顿时清醒许多,眼中的迷蒙也消散大半,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脸:“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唔……”
理智才刚冒了个头呢,他突然以吻封唇,拦住了我要说的话,也打破了我短暂的清醒。
他低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挡眸中的情绪,唯有迷离光影若隐若现,让我看不真切。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开手指,却被他一把扣住,不容我任性反抗。
这次他目的性很强,攻城略池,好像要把我的一切全都夺去,包括我的灵魂与意识。我说不好自己是因为乏困还是无法呼吸,总之我心跳得飞快,整个人仿佛融化成了一滩没有骨气的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眼前唯有一片炽烈的空白。
我可能真的是烧傻了。
吻到我气喘吁吁时,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可他至少还有力气追问我:“我都收拾妥当了,你带着栗子,暗中我再派些人手给你。明天就启程好不好?”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用大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脸庞,手心捧着,指腹摩挲,食指和中指轻轻抵在我耳后骨头上,惹得我脖颈到后背一阵发麻。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了,我就像话本里被妖精蛊惑的书生,只想回他:“……好。怎么都好。”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我的床,侧着身子紧搂着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又亲了一下眼睛,亲得我心里痒痒的。
偏偏他声音那么低冽而轻柔,如缓缓流淌的月色,听得我欢喜极了,觉得格外安稳又可靠。他说:“你既已答应我,可不能不认。”
我往他身边蹭了蹭,脸埋在他胸膛,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不满意,捧着我的脸:“荆禾,你得好好答应我。”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泛委屈。我才大病初愈,烧了那么多天,光是头疼这一样后遗症就够受的,何况刚吃饱喝足这么困,他还非要挑这种时候跟我聊天。我拧眉:“知道了,我已经答应你了……”
然后又闭上眼睛,眼皮就跟粘住了似的。
“照顾好自己。”
“嗯……”
隐隐约约,我能感受到身体被一股温热感包围,如果我还清醒一定会知道,他一直在用内力为我祛毒。后背上他的手掌,就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依靠。
……
次日。
阴雨连绵。
我的酒馆关着门,栗子哼哧哼哧忙里忙外,不知道在搬什么东西。
我站在房门口看他:“栗子,你在干嘛?”
栗子满头大汗,回头瞧我,边说边大喘气:“掌,掌柜的你,醒了?感觉可好?”
我撑起门边的伞上前去:“我还好,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出去玩儿么,我带点,家伙事,多做准备,以防万一,”他说着话,吞了口唾沫,真是累得够呛,“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走了。”
我很是茫然:“出去玩儿?去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
栗子比我更茫然,气也不喘了:“不是你说要出去玩儿吗!沈堕那个老混蛋跟我说的,说你要去那什么……那什么芳鹿山。”
我愣了半晌,重点偏移:“沈堕就比咱俩大两岁,你不用叫人家老混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