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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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谢言让人如沐春风,初见麦克斯,高萍则觉得有些压力,不过这种压力在移交李强东之后消失,他暗自舒了口气。
“谢言是你朋友?”
“是。”察觉到高萍的小心,麦克斯歉意一笑,“其实我们是同事,他也是我的上级。在一起工作久了,忽然联系不到他,一时着急,还请你见谅。”
由于是纯能量体,同族可以通过高频且高强度的光波信号近距离感知对方在星球上的存在,或者靠签名远距离联络,签名是光波借恒星反射增大功率,并以合适角度反射至某处开辟微型虫洞,再跳跃至光之国特定的接收口被接收。如果同处一颗星球却无法取得联系,最可能的原因是一方能量太弱以至于无法分出光传递信息。
高萍以任务名义在师部多申请了一套装备给麦克斯,包括作战服和新式枪械,不过他只挑了一把匕首。
轨道卫星和地面雷达都在探测仿佛消失的两艘飞行器的信号,佩普珥人不知是否察觉麦克斯的降临,已确认频率的两条信道都保持着静默。
“那就等。”
“你不怕谢言被他们杀害?”
“他们不敢。”麦克斯说得随意,“他们连做交易的余地都没有。”
继理解谢言的答复后高萍再次感到悚然,自己的文明和佩普珥文明完完全全暴露在谢言和麦克斯的视角下,而他们只是多少光年之外的某个文明的两个个体。
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亲身进入此地大气层后麦克斯不得不担心杰诺的处境,人工光芒的照射功率远不及恒星,但也聊胜于无,他真怕他因为能量耗竭而死。
但行为准则要求前来援助的监视员在文明已有监视员活动的条件下要将可能的干预降到最低,他必须等。
突然听高萍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他还真没注意过,仔细回想杰诺入职的年份。光之国没有白天黑夜,新的公转开始时,等离子火花塔塔顶的光会闪烁,给在宇宙深处穿梭的人们以家的指引。
“应该刚好五年,不过我们的一年大抵是你们的一个世纪。”
高萍后悔自己的职业习惯,总是问那么多,也不禁感慨小玖超乎寻常的接受能力。她从谢言那里得知的应该更多,却依然平等地看他,不高看别人,也不低看自己。啊,又想到她了,有母亲的陪伴,她那么坚强,应该能继续坚持吧。犹记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和谢言就区别对待了,可惜她穿红裙子的样子他没能亲眼看见。
“在想什么?”
发觉自己突然失神,高萍连声抱歉,“忽然想到小玖了,她和谢言相互喜欢,可惜啊,他们分开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到太阳从新升起。”
麦克斯知道杰诺遇到了爱人,两人分开时他的心也莫名揪起来,他本期望着杰诺陪她渡过难关,自己悄悄离开,回到观测局等他走过她的一生后平安归来,“她会看到的,那么好的姑娘。”
“谢言从前有过爱人吗?”
他有些惊讶高萍的问题,但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没有。你喜欢小玖?”
高萍笑着长叹,“那么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呢?只是我们都配不上......我只是希望小玖在谢言漫长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位置,你们还会有爱人,而她能爱的只有这一个。”
“一个不好吗?”
问题很简单,却问得高萍一怔,他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点了支烟,许久才出声,“......和你们交流的多了,也不知道对我是幸还是不幸。”
等了五天,五天的静默之后是频繁的通讯。这五天相比他们已经一起走过的时间什么都不算,麦克斯却决定冒险。
他首先指出和李强东通信并诱人泄密的佩普珥人,此人附身于某研究所一女性,丈夫和儿子都未发现其变化,相处依旧融洽。
高萍主审,他旁听,审讯前他先问了一个问题,“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他只是平静的坐着,看向对面的被审者。高萍又从他身上感受到压力,佩普珥人受不了逼视,最终低下头,带着哭腔承认,“我不想离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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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共三次,相同的问题,第一次要求用c国语言回答,第二次要求用佩普珥的语言,第三次要求用佩普珥语手写答案。
再调取第二次袭击电站时截获的信号,相互比对,麦克斯整理了一份简明佩普珥语与c国语言的对照表,让高萍找人解密目前的通讯内容。
在杰诺不知所踪的第十天,麦克斯终于得知佩普珥无法再监测到他的表层能量波动,认定他已经死亡。既然还有躯体存在,可以确定杰诺进入了深度沉睡状态以最低限度的维持能量。可如果没有光能及时的补充,最后的能量也会消耗殆尽,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审讯得知,第二次袭击时连城的辐射元素浓度已经达到佩普珥人正常生命活动的最低水平,要扩大范围并维持稳定,还需要多次的元素抛出。
佩普珥人决定引爆飞行器,顺便抹去第三者的痕迹。两处飞行器的位置逐渐被锁定,高萍和麦克斯分别带队赶往石方、合州的飞行器降落点。
飞行器空出了一间舱室关押,为了降低被发现的概率,整个飞行器运行在最低功耗,只有关押舱门前长期开着几盏幽幽蓝灯,供人看守换岗。
佩普珥人对待俘虏还算客气,诚恳地向谢言提出不要再插手的请求,还给他挑出腿上的子弹简单包扎伤口,就是没再问问他需不需要留一盏灯。
确认佩普珥人信守承诺后,谢言没多久就睡去,他实在是累了。
宇宙是漆黑而冰冷的,恒星点亮着一片片小区域,让人不至溺毙于黑暗。有着意识的一个光团在虚空中游荡,找寻更明亮的光。
他先想起自己的名字——杰诺,然后想起一个小小的蓝色星球,穿过洁白的云层,看到那个穿红裙子的姑娘。
她扑进他怀里,拉扯着瞧他有没有受伤,然后嗔怪他怎么没有及时赶上车,她好想他。
他也好想她。
烟花点缀着夜空,他低头,她抬头,睫毛轻轻颤着,她的嘴唇柔软又温暖。
可她又要走了,准确地说是他在继续向前。他试图拉着她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她停留在原地,身影隐进黑暗。
紧接着闪现出许多曾和他并肩作战的人影,有最近的,有很早之前他还是警备队一员的。他早早就认识到他们不可能保护所有人,对可能出现的损伤都有所预计和容许,这让他相比同期迅速地升任小队长,也让队员私下抱怨他的不近人情。
他迷茫过自己是否正确,在横向伤情对比后决定坚持自己。等调任文明观测局,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够温暖。如果让前队员看到他现在写的报告,怕是要跳起来三丈高。要放下的不再是某些人的死伤、恐惧和怨恨,而是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观测局相比警备队总部的人来人往要冷清的多,无论是在母星,还是在宇宙深处,大家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瓦尔德带他三次任务后潇洒离职,让他自己化解无限的惆怅。他不好意思打扰几位老前辈打牌,他们却总会适时的抓他当壮丁,在一旁端茶倒水,然后听他们亲切爱惜的教导。外勤们呢,也会在回来报道或是离开的时候多聊几句拖延时间,办公室里的茶有四分之一是这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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