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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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德家里站着花豹和花鹿两只坏种。他们垂首哈腰,细听着天德的指示。
天德给花豹和花鹿的任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啃。天青和天禄还好说,天威和天霸他们,就不是那么的顺畅了。但,他们又不得不做。不然,丧失了天德这棵大树,村人将烩了他们。
经过一夜的消化,大清早,花豹和花鹿就纠集几只赌徙,前往天青和天禄的家,先挑软的柿子来捻。一行人气势汹汹,吓得村巷鸡飞狗跳。
天青和天禄他们的家,同一条巷子。天青的家在下,天禄的家在上。花豹他们是从村大道上巷,首先到了天青的家。
天青的家,相当的破败。一间茅草顶与禾杆稀泥墙的房子,东北角还缺了一个窟窿。房子门口右侧的那只露天三脚灶,四面漏风。如果不是置身于村里,还以为是流窜乞丐的一座天堂。
不过,天青家的黑狗,倒是蛮精神。这大概是中元节那晚的一餐流水席,让它积聚了能量。
狗是人的忠实朋友,这一点不假。而且,狗还是护院的好帮手。花豹他们一行人刚进入巷子,天青家的黑狗就警觉地站了起来。等到它冲向巷子的时候,那已是四脚弯挫,头平嘴昴的狂吠了。
天禄的家,离天青的家就几步之遥。天青家的狗在吠,天禄家的狗,当然也不会不声援。一时间,整条巷子全是这两只黑白狗的御敌沙场。
村狗虽凶,但在花豹和花鹿这些比狗还凶悍的人眼里,天青和天禄他们家的狗,就是两只菜狗。他们也不高声吆喝,而是赤手空拳,大踏步的冲上去就要生擒。唬得天青和天禄他们家,这两只吃了鬼食的家狗夹起尾巴,呜呜叫着退到巷顶上去装腔作势了。
没有了狗的阻拦,花豹和花鹿他们似一群乌鸦般,一下子就将天青家的房子围成了一圈,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天青,开门!”随着一阵拍门声过后,花豹高声从门口向里喊。
房里没有回应。
花豹继续拍门和高叫。
如此几次下来,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好似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花豹在村里几曾何时,受过这等轻视!于是,他也不客气,叫手下踢门。
天青家的门,也就两扇旧床板,那经得起花豹的折腾!花豹几声吆喝下来,门的上下门枢已爆断。门没有了门枢的紧固,且承受着洪流般的外力,当然就似山崩地裂那样嘣一声倒向了房子里面。
房子的地动山摇,也弄不醒天青,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天青这刻还处于极度的梦游之中不能自拔。
其实,这刻的天青,没有在房里。不但这刻不在房里,就是这几天晚上,他都不在自己的房里过夜。
本来天青也不相信韦绍有的预测,但经不起天禄的死缠硬磨,去同他一起同榻同被并足而眠。不然,这会他准被花豹抓了个正着。
花豹和花鹿他们在天青家的房里抓不着天青,一肚火气直奔天禄家。他们认为,跑得了天青,未必跑得了天禄。那知他们如疯狗般冲到天禄家时,天禄家似天青家一样的房子,迎接他们的是房门敝开。房里黑洞洞,犹如老虎的嘴深不可测。任他花豹和花鹿天大的胆,也不敢轻易进入。
“天禄!天禄!在家吗?”
天禄的家,也似天青的家一样,没有人应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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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他们那里知道,天青和天禄早就在家狗的狂吠声中,失惊无神的逃出了村。说不定,这会已到了龙湾祠那里了呢。
狗吠、人声,早将长岭村搞得人心惶惶。有人天亮不敢出门,关在房里瑟瑟发抖。有人走出巷子,探头探脑猎取信息。整个长岭村,这时只有天威和天霸家逆风而行。
天威家的这会,与昨天相比,起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当然,房子依还是以前的房子一成不变,但内部摆设,却颠覆了世人的三观。两张头接尾的床,从中间竖起了一道以竹帘为主体的屏风墙,形成里外各一重天,井水不犯河水的世界。而最主要还在于,原床前的谷米缸钵,全搬移到门外,列成一方小天地,作为老母亲李三娘的暂时安身之所。将两张大大的喜字剪幅,贴挂于床前旧墙璧上。
花豹和花鹿一行人,在天青和天禄那里扑了一个空,急急忙忙的赶到天威家的时候,天威家这里早已聚集了以韦绍有为首的一大帮人。他们不为别事,完全是奔着天威和天霸的婚事而来。
这天,既不是黄道吉日,也不是嫁娶良辰。花豹和花鹿看到天威家这架势,整个人懵圈。心说,这天威家又弄些什么鬼把戏。但他们面对这场景,又不敢过分张牙舞爪。原因很简单,韦校长一团正气,就在天威家门外正中站着。他们最害怕的韦辅溪和梁廷毓,也威风凛凛,双手叉腰站在韦绍有的后方,一副谁敢来犯劈了谁的阵仗。而梁星、韦增魁两人则在巷口,热情地迎接村里来祝贺的亲朋戚友。当然,若是黄狗来了,迎接他的就是钢叉。
花豹和花鹿看了一阵,叫手下站住脚,他们先进来看个究竟。梁星和韦增魁也不阻拦他们,还请他们到西南角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说等阵,请他们喝天威和天霸两兄弟的喜酒。
花豹和花鹿那能坐得住!就算他们坐得住,天德给他们的任务,也让他们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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