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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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长岭村的霜期断断续续特别的长;长到小天的伤情,慢慢地康复。
生性活跃的小天,不听家人言,与小强一帮顽童,又继续享受孩儿时代的快乐了。
这天下午,他和小强正在榕树旁的地坪上玩陀螺。虽说不能唱主角,那吆喝劲也响遍大街小巷,引动一帮伙伴来凑热闹。
老大不小的韦增魁,好似早就等待着这天一般,悄悄地走近来。他既不声张,也不来个大小联盟。却偷偷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拳头般大,样子相当精致的陀螺。他自顾自的绕上长长的小绳子,呼的一声就甩到地上。仿佛天上来客,展现其迷人的丰采。
韦增魁的陀螺,在地上转得出其的迷,但眼睛看着却不花。其旋转的速度与时间,好似陀螺核内有无数能量般经久不衰,看得小天和小强他们,一下子就走过来观摩。
韦增魁也不客气。叫小强放迷自己的陀螺,看他新做的陀螺准头。小天呢,作为见证人,在一旁眼定定的看着。
小强的陀螺,在地上也转得迷。当他的陀螺顶转得朝天那会,韦增魁跨步上前,举起手上的陀螺,居高临下,狠狠劈了下去。
舍我其谁的小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韦增魁的陀螺,在劈翻小天的陀螺之后,仍能在地上旁若无人的转动。而且那种转动,好似刚才是大炮打蚊子,不费吹灰之力。
小强看着被劈翻的陀螺,以及陀螺顶那深深的圆铁印,大气也出不了。心说,我的陀螺,可是用长岭最硬的茶子树做成。一般的陀螺嘴,想啃动三分,那是比登天还难。就连大家公认小天的那只陀螺,也入侵不了分豪。这这这!
崇尚强悍,本就是人性,更何况似小天他们!于是,韦增魁的陀螺,瞬间在顽童中传开去。
韦增魁豪爽,拍着胸脯答应帮他们做新陀螺。但他有一个条件:若要他新做的陀螺,得有钢钉一样硬的铁丝。而且,以旧换新。
以旧换新,那个玩童不乐意。可,苦在钢钉一样硬的铁丝无处找。
很快,小天成为玩童们的中心人物。只是,小天不敢向他老道天德张嘴。母亲秋葵那里,就成了他的突破口。
几天后,数以百计的新陀螺,在长岭村的大小地坪上如鲜花般怒放。而韦增魁的手中,则多了一包锈色斑斑,却令人激动不已的一小截一小截铁丝。
从旧陀螺中得来的一包铁丝,份量依然少,但总好过没有。接下来,韦增魁和韦世汶他们,开始寻找村头村尾的烂碗烂钵来敲碎,或修削尖利的竹签和木刺来凑数。
计划在进行中的一个下午,村头出现一个收废旧的人。这人高大,双目有光。一对半旧的箩筐,挑在扁担两头,沉甸甸。他不是别个,正是韦世汶他们闻名已久的韦敬礼。
韦敬礼的箩筐里,零碎的物件不多,形形式式,各种各样的空心玻璃瓶和细只瓦瓮却不少。粘满酱油垢的短嘴瓶子,黑麻麻,远胜镬底。倒去了老醋的长颈瓶,竟还散发着刺人的味道。
韦敬礼也似梁寂溪初次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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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村那样,摇动着他的铃铛。不同之处,一个是华佗再世幡,救死扶伤。一个是收废旧,网罗生活的残骸。道虽不同,但谋却相当——均为净化村民的身心健康而来。只是,韦敬礼的这番来,迎接他的却比梁寂溪严峻多了。
他刚进村,就碰上巡村的花豹。花豹先是审视他一番,再是盘问他一番,才是把他的一对箩筐翻了个底朝天。当他什么毛病也找不到时,方是入村的事项。弄得韦敬礼两手一摊,少了口若悬河。
不过,韦敬礼手上的铃铛,却是会说话。左一当当,右一当当,听得从岭上为韦天霸母亲采药回来的梁寂溪,心情激动,犹如冲锋号角。
梁寂溪在长岭村已逗留了一段日子,韦世汶他们里里外外,已把他当成了主心骨。村里突然来了个收废旧的陌生人,在打探一番后,有意无意的向梁寂溪处靠拢汇报。
“收废旧的大哥,”何基勇向韦敬礼打招呼,“请到这里来。这里有好多旧东西。”他招呼时,嫌韦敬礼走得慢,还走上前来,要接韦敬礼的担子。
“好好好。”韦敬礼连说三个好字。但他谢绝何基勇的好意,依然自己挑着担子,跟着何基勇走。
何基勇把韦敬礼引到韦世汶家门前,说东西在房子里,等他拿出来。韦敬礼就放下担子等候,顺便抽支烟。
“吞云吐雾一支烟,燃尽红尘两指间……”韦敬礼一支烟还没抽完,何基勇在前,韦世汶在后,挑着两半箩筐的旧衣物出来。
“这位大哥,”韦世汶说,“来我们村的梁琛安郎中说,物换物成不成?”他说时静静地看着韦敬礼。
“梁琛安!啊!成成成!”韦敬礼反应过来时,爽朗地互换了担子。并在换担子时,说柳、贵、来、宾、武几处的黄狗,在达开乡整了十几名弟兄,捉拿廖联原,上级应对方案是敌后变前线,于来年中秋佳节,在达开乡车田村举事。说毕,还做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才离去。
韦敬礼的背影,几乎消失那会,在房子里窗台前一直凝望的梁寂溪,他眼里的两束沉重的光线,还没有舍得离开。他知道,他们这一别,或许只有在来年中秋举事时,在达开乡车田村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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