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醉 (第2/2页)

杨崇浚将最后一大口包子整个塞进了嘴巴里，擦了擦嘴巴，再次跟了上去。

雪花渐渐变得零星，只剩偶尔一点碎雪飘着，天地间一片寒冷。在一座孤山之上，霍香衣正坐在崖边，翘起一只脚，悠闲的喝着酒。

他带着一顶旧蓑帽，一身旧衣，一只酒葫芦，独自畅饮。零星的雪花落在他的帽檐上，又被风轻轻的吹拂了去，烈酒入喉，叫他身处空旷的山巅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这酒是他在山脚下的老农夫那里得的，只这么一小壶，所以他喝的十分珍贵，每次只舍得饮那么一小口，待那火辣的滋味一路缓慢灼烧下去，给身体带来片刻的灼热，像是寒夜里点燃了一根烛火，只是那火与这寒冷相比，实在太过微小，只是孤单地燃了那么一下下，便就熄灭了，所以他仿佛续命一样，只能再喝一口。

这酒果然如那老汉所言，烈的很，让他的头脑产生微微眩晕一样的迷幻感觉，身体放松，浑身舒畅，让他一时忘了自己是谁，此刻又在哪里。

“哎呦哎呦，这天可太冷了。”

在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霍香衣有些好奇，这雪颠之上人迹罕至，怎地还有人在说话。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白胡子老头穿着单衣在他的身后哆哆嗦嗦着抱着胳膊摩挲。

霍香衣此刻不想理人，也不想说话，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只想找个地方喝点酒，然后大醉一场而已，可是突然出现的老人叫他连最后一点清净都没了。

“你怎么自个儿在这啊！这么冷也不生个火？”老头啰啰嗦嗦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霍香衣闭目独自饮着他的宝贝酒。

老头儿可能试图生个火堆，但是失败了，天气太冷了，又飘着雪，哪里能寻到干燥的木柴生火呢，过不一会那老头又回来了，罗里吧嗦的声音始终响个不停，“小子，天气太冷了，把你的酒分我喝一口暖暖身子呗？”

霍香衣终于睁开了眼睛，见那老头胆大妄为，居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一副眼馋样地盯着他的酒葫芦。

霍香衣宝贝似的将酒葫芦揣进自己的衣兜里抱紧双臂，背过身去，只拿一个后背给他，低声道，“你若真冷，就下山去，这酒我绝不可能给你喝一口。”

“别介啊，你怎么那么小气，就喝一口嘛！”

“半口都不可能。”

“我也不白喝你的酒，你看我这，有一把祖传的宝刀，我拿我这祖传的宝刀送给你换酒喝如何？你不亏的！”那老头执着道。

霍香衣团着身子靠在冰冷的山石上，并不去看他的宝刀。他对宝刀不感兴趣，也不想要别人的宝刀，他只想守好自己怀里的这壶酒。

“你这人，看着一表人才的，怎地心胸如此狭隘，我都说了不白拿你的酒，我拿刀跟你换嘛！”

“我不想要你的刀。”

身后的老人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幽幽道，“可是我想要你的东西啊，你若不给，那我就只好去偷喽？”

霍香衣睁开了眼睛，那老头慢慢道，“你怀里揣着的那本书，若是不想看，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