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叛逆的向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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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拉拉……”
“刷拉拉……”
土石崩坏的细碎声音,掩盖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下。
碎石土屑就算掉落,在立刻落在洪水里面没了声息。
至于城墙本身的震动……
刚刚亲手造就了屠杀的人因为太过兴奋,根本没注意到。
当然,用攻击力极其微弱的小喷菇拆毁城墙,耗费的时间很漫长。
漫长到水位又向上涨了半米,漫长到李贵浑身泛着血腥气从城墙上下来,悄然里去。
“厉害啊……”代梧喃喃说着,“一枪没开,毫发未伤。就说这暗杀的本事……简直恐怖。”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是一个保安。
生化人当军人、保安都可,就是不能当杀手。
因为,他们的思维太简单了,若是见人杀人还行,但是如果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暗杀准确的对象,还不留下任何痕迹……
太难了。
怪不得是以一己之力屠杀整个悯京的“暴怒”。这身暗杀的本事,可称之为恐怖。
这样的人,全选择藏拙是自我埋没。为什么?
可惜,没有人会三言两语就说出自己的秘密。
对了,还有暴食女王——宁烈。
她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
果然,冲击博览会什么的,只是说说。
如果真的打算这么做……
城门大开之时,为什么不试一试?
至少那时候人足够多,不会向如今这样,战斗力先被洪水削弱了七七八八。
“什么游行啊,抗议啊,威胁啊……”
“都很可笑。”
代梧在水底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水兵菇抬头看着代梧的下颌线。
“在总统眼里,宁烈和灾民是什么?是一样的人类吗?”
“别开玩笑了。”
“麻烦和牲畜而已。你会因为牲畜叫得响亮,就愿意倾听他们的声音吗?”
“那……”水兵菇犹豫着,“如果你是宁烈,你会怎么办?”
“杀。策划好一切,一句威胁的话都不要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虽然说这不是什么聪明的办法,总比先威胁要聪明多了。”
“说到底,宁烈还是对大总统抱有期望。”
“我懂了……”水兵菇若有所思,“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代梧更住:“你tm……”
代梧低头,瞪着水兵菇。
小蘑菇眨着眼,豆豆眼忽然忽然的,一片纯良。
代梧深吸一口气。
——看在你疑似和我拥有一个世界的记忆的份上……
——宠你!
代梧闭嘴了,免得被水兵菇气死。
此时……
城墙上,水没过的地方,已经齐刷刷的凹下去一条。
乍一看去,就好像被无形之刃横砍一刀一般。
然后……
“沙沙沙……”
城墙破了。
浊流争先重后的涌入,将破碎的地方一扩再扩。
水蘑菇们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代梧一声令下,他们再次随着水流散去,散布在整个悯京。
……
洪水,兜兜转转,随着流淌逐渐放缓。
宁烈和所剩不多的饥民蜷缩在一处高地,抱成一团,用所剩不多的体力在雨中维持温度。
他们的脚下,是被冲刷的光秃秃的高地。
宁烈颓然坐着,衣服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显得格外单薄。
她的秀发乱成一团枯草,双眼赤红色,茫然的望着漆黑的远方。
五万人!
足足五万多人,忍着饥饿,长途跋涉,来到了悯京。
然后,一场大雨,一场屠杀,如今竟然只剩下三百多人。
而所有的粮食,家当,都已经在这场洪水中消失了。
连借来的豪车都变成了废铁。
一切希望和未来,都被放进绞肉机,被搅打的细碎。
“我……我对不起你们。”宁烈断断续续的说。
每个死去的人,都变成了沉甸甸的罪恶,压在了宁烈的胸口。
“宁州长,俺们不怪你。没有你,俺们也是活活饿死。”
“对啊,宁州长,没有你,俺们的命早都没了。”
“……”饥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
然而,宁烈内心的愧疚和负罪感却没有办法减轻分毫。
寒冷、饥饿、也许还有不知名的消耗,让宁烈已经眼前发黑。
只有胸前滚烫的吊坠,让宁烈勉强维持着几分神志。
恍惚中,他听到自己的感叹。
果然,【末日启示录】描绘的……是梦中的世界。现实中不可能存在。
一个所有人类团结一心,链接成命运共同体,共抗灾难的世界……
怎么可能存在呢?
灾难尚未降临,人类就在已经对内部举起了屠刀。
宁烈心灰意冷。
——这么个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她抬起头遥遥望着城墙。
远方,城墙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影子。
就在那里,无数饥民变成了亡灵。
而里面,是一群刽子手。还有故作优雅的蛀虫。
什么时候,那座城墙能倒下?
也许……
永远不会倒下,反而会越来越高,越来越坚固,越来越……
越……
宁烈脸上的绝望和讥讽凝固住了,然后一点点消散,变成了空白。
然后,她站了起来,定定的注视着远方。
一排城墙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塌了。
为什么?
怎么可能?
谁……
谁做的?
宁烈的异常,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当有人顺着宁烈注视的方向望去的时候,他们先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嘁嘁喳喳的相互确认。
“是我看错了吗?”
“不,好像真的是墙塌了。”
“俺娘勒,这个城墙倒的好像个豆腐渣一样!”
“呀,他们都说这外国老爷修的路厉害,但是我就说,天下的猫哪有不偷腥,就是不知道外国佬凭着这堵墙赚了多少钱?”
“哎呀,当时就是大水和枪子儿把咱搞慌了,早知道咱上去踹两脚,说不定也能把墙踹倒!”
“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咱看的也太清楚了!现在黑天哎!”
“……”
饥民们叽叽喳喳的说着,仿佛忘记了朋友和同胞死亡的悲伤。
其实,也不是忘记,只是麻木了。
他们没有宁烈优越的生活,身边三天两头就会饿死人。
而且大多数时候,就算是至亲之人死去,也不过是草席一卷,往乱葬岗一扔,然后收拾心情,继续在这人世间挣扎,直到挣扎不动了。
——哪有那么多的矫情?
因此,看到城墙倒塌,他们倒是有几分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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