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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念旧是好事,但太念旧,只伤人伤己 (第2/2页)

没有人将事情往她头上想,季临渊是头一个,看男人笃定的模样,应该是认定了这件事跟她有关。

程如晚有些失落,“你叫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还以为……”程如晚笑得自嘲。

“不全是。”季临渊说着,拿起烟灰缸旁边的遥控器。

朝北的那面背景墙挂着27寸显示屏,他抬起遥控器对着显示屏按了下播放键,原本暂停在那的一段视频立刻播放。

“主要是给你看样东西。”季临渊说话时,将手里的余烟按进烟灰缸,低头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后拿打火机要点,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弃,随手把打火机丢在桌上。

这时候,视频内容已经播放了十几秒。

视频里一开始出现的是一个房间,看布局和那纯白的床铺,应该是一家酒店的客房,画质有些模糊,像十几年前的电脑摄像头,像素很低,将近二十秒左右,画面里才出现人物。

两名穿制服的服务员,把一个年轻女孩扶到床上,那女孩穿着大红色的连体裙,酒红色长卷,画面即便不清晰,也能看出女孩妆容精致,打扮张扬。

程如晚‘噌’地一下站起来,带翻了桌上一杯茶,茶水顺着桌面淌到她昂贵的裙子上,也浑然不觉。

她震惊地看着显示屏,在看见季司晨出现在画面里的瞬间,她再也维持不住那份端庄优雅,疯了般扑到季临渊面前,抢走遥控器将视频关了。

“你都知道了!”程如晚看着季临渊那张云淡风轻又显冷漠的俊脸,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这个男人这般陌生。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程如晚浑身颤抖,涂了腮红的脸褪去了所有血色,只剩那两抹胭脂晕染在苍白的肌肤上面。

那件红裙子像刀刻在她脑海中的一道印记,即便是在失智的那十几年里,她都时不时会梦见一条可怕的红色裙子,那是种让人窒息的可怕。

那条红裙子那天沾满了季司晨恶心的污迹,她怕被人看到,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烧了它。

“你怎么会有这个?季司晨给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季临渊一个都没回答,轻转烟身,将那根没点燃的烟改为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男人视线落在程如晚狼狈的脸上,开腔的语气显得过于坦然:“当年季司晨这么对你,只因为我要与你订婚,他想给我难堪,是我连累于你。”

“你做那么多事,我未与你计较,都因为这点愧疚,不过程如晚,你把我对你仅剩的那点愧疚已经消耗殆尽。”

这不是季临渊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却是程如清第一次从他语气里听出冷酷无情的味道,与以前的冷漠截然不同。

“昨天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相信后果不是你想承受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到没有一点温度与感情。

没有一开始就播放不堪入目的那些场面,已经给程如晚留了脸。

程如晚脚下一软,扶住圆桌才稳住身形。

季临渊说完,站起身,男人身材高大而挺拔,程如晚看着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尔后朝门口走去。

“小玉说你当初跟我订婚,只是想得到程家的支持,好跟季司晨抢继承人的位置,果真是这样?”程如晚紧紧抓着桌布的那只手手背鼓起青筋,她望着男人的杯,眼底盛满了不甘心,两道视线犹如两把利刃,恨不得将男人的后心看出个窟窿来,好看一看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她的位置。

“你当真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程如晚眼眶滚出眼泪,再一次开口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的:“我要你亲口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

季临渊走了,程如晚缓缓地,一点一点滑坐在地上,良久,她狠狠一扯桌布,顿时稀里哗啦,碟子杯子碎了一地。

外面的服务员听见动静开门进来,程如晚抓起手边断了脚的高脚杯扔过去:“滚!都滚!”

那年季司晨玷污她之后,就是拿着这视频威胁她,后来陆续又开过几次房,有一次被程如玉撞见了,她知道这个弟弟和季临渊关系好,怕他告诉季临渊,为了不让在意的那个男人知道,她跪下来求弟弟替她保守秘密。

恢复记忆以后,程如晚跟人打听过季临渊这些年的情况,知道他是拿捏住了季司晨的把柄,才一举夺得继承人的位子,还将季司晨驱逐出了集团。

今天她终于明白,季临渊的把柄,就是这段视频。

真的很讽刺。

程如晚哭着哭着又笑了,耳边不断回响季临渊给她的答案。

“小玉说的没错。”

很普通的六个字,给程如晚判了死刑。

那个男人从没爱过她,在他眼里,只有利益。

可现在,他却把所有的爱与温存给了一个什么都没为他付出过的女人,这不公平。

程如晚恍惚间想起来,第一次和季临渊来这,经过前台,看见那支乐队,她说想学大提琴,以后做只给他一人演奏的大提琴手时,季临渊的回应。

他说,他不喜欢听大提琴的声音。

其实他真正不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吧。

门外服务员听见包厢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一跳,又不敢进去看情况,其中一人说:“里面那女的该不是被季总甩了,接受不了了吧?”

服务员只认识鼎鼎大名的VINCI老总,却不识这位前未婚妻。

“别胡说,季总绅士又风度,可不是那种有钱就玩女人的暴户。”

“拉倒,越是这种看着道貌岸然的,私底下越是肮脏不堪,玩女人的花样你听都没听过,我有个姐们,以前被萧家一位爷包养过,知道人家怎么玩?一群有钱男人开一间房,各自带着包养的美女,把美女眼睛蒙着玩。”

“我那姐们说一晚上不知道被谁上的,也不知道被几个人上过,不过也不亏,那些有钱人送她们几女的一人一台玛莎拉蒂。”

“咦,好恶心……”听的几个服务员无一例外露出嫌恶的表情。

“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越道貌岸然,越衣冠禽兽,说不定季总也玩过这个——”

话音未落,包厢门忽然打开,程如晚面无表情出来,除了眼圈儿还有些红,完全看不出刚才哭过。

几个服务员低下头。

程如晚看着说话最多的那女服务员,挑了下唇角:“想玩那种游戏,先把脸整一整。”

那服务员脸色一阵青。

程如晚高抬着下巴,高傲又尊贵地离开。

“什么玩意,不就是被人甩的货!”等程如晚背影再也看不见,服务员生气地嘀咕一句。

程如晚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季家。

季司晨听佣人来报说程家大小姐找,着实意外了一番。

------题外话------

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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