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又起争执 (第2/2页)
万重山重重的放下茶盏,说道:“她用的着你去保护?今天夫人是平安回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姐妹。还有你那个妹妹叶倾城,你真当她是个简单的?今天的游行就是她的手笔,一个女学生,不好好读书,整日的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什么样子?”
叶轻舟早就知道叶倾城跟今天的游行脱不了关系,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她组织的,心中不由的担心她会受到国民党政府的报复,在这浓重的担忧中更是带了丝叶轻舟都没有察觉到的倾佩。叶倾城跟叶轻舟不一样,是个有理想,有抱负,不怕流血,不怕牺牲,能做大事的人。
万重山见叶轻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生气的说道:“以后不许你再见她,更不许你去街上跟着那群学生胡闹。”
叶轻舟小声嘟囔的说道:“他们不是胡闹,他们是在救国。”
听到叶轻舟的话,万重山皱着眉头,盯着叶轻舟,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句?”
叶轻舟心里也有气,她觉得那些学生没有做错,提高声音,说道:“我说他们不是胡闹,他们在救国,他们没有做错。你们这些人,有权有势,只顾着自己,谁去管过老百姓的死活,你们不管还不允许别人管,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总要有人给那些尸位素餐的官老爷一巴掌。”
万重山气的把手里的茶杯砸向叶轻舟,叶轻舟闪身躲过,茶杯在叶轻舟身旁摔碎。
万重山指着叶轻舟骂道:“我想给你一巴掌。救国?在政府门前喊喊口号就能救国了,一帮子学生,不好好读书,除了胡闹还能干什么?你跟他们混在一起,脑子都糊涂了,救国,怎么救国,好好读书才能救国,教育才是立国根本,只会一味的蛮干,那是莽夫,还不如扛着枪直接去战场,倒算是死得其所了。”
叶轻舟读书不多,说不过万重山,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又觉得叶倾城肯定没有做错。再说了,叶轻舟觉得万重山把自己困在府里,又救过自己的性命,训斥自己就算了,还总是指责叶倾城,这让叶轻舟很不开心,可叶轻舟也不敢说什么,虽然现在万重山待她算是不错,但她跟万重山相处的这段时间叶轻舟自认为自己一直谨小慎微,不敢主动去触怒他,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生气弄死自己。
于思雨听到楼上传出打砸声,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自己好不容易将万重山的脾气调理的从不轻易动怒,可是自从这个叶轻舟出现后,于思雨只能不断的救火。
于思雨推开门,见万重山正指着叶轻舟的鼻子骂,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哪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即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古井无波万重山啊。于思雨走上前去,按下万重山的手,柔柔的说道:“老爷,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万重山见于思雨进来,转过身去背着叶轻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没有说话。
见叶轻舟低头搅弄着手指,一脸的不服气,于思雨有时候真的不想管二人的争执,但又担心哪天万重山忍不住会真的杀了叶轻舟,便对叶轻舟说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叶轻舟看了看万重山,见对方并没有理会自己,便对于思雨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万重山眼睛扫了一下,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便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于思雨看着地上碎了的茶杯,无奈的蹲下身子去捡,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听到于思雨轻呼,万重山看去,正好看到于思雨捏着流血的手指,眼睛里有泪水打转。万重山忙起身将于思雨拉过来坐下,说道:“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伤着了吧。”一边埋怨着,一边拿出手帕给于思雨包扎。
手指包扎好了,于思雨见万重山的气也消了不少,便柔柔的说道:“老爷这会儿不生气了?”
万重山松开于思雨的手,没有理会她的问话。
于思雨继续说道:“老爷既然跟轻舟这么不和,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放出去就是了。”
万重山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这样的人出去了,在当今这个世道,根本就活不下去。”
于思雨淡淡的说道:“她没进府里的时候不也活的好好的,是您惜才,才会费尽心思的将她收入麾下,再者说了,当初您欣赏的不也有她的倔强劲儿吗,她若是与那些一心讨好您的人一样,又怎能入的了您的眼,若是您只想要个恭敬温顺的,有孙杨这样的,何必留下她叶轻舟。你们相识这么长时间了,人是您自个儿挑的,调教不好是您自个儿的事情,无论是恭顺还是倔傲,您若是不想放她离开,那就都得自己受着。”
见万重山不说话,于思雨站起身来,说道:“老爷,您自己想想吧,今日乏了,我先去休息了。”
于思雨走后,万重山叹了一口气,于思雨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一开始自己欣赏叶轻舟的才华与傲骨,后来因为她总是违逆自己,万重山也用尽方法想要打碎她的脊梁,虽然叶轻舟一直按照万重山给她安排的路走着,可她终究是叶轻舟,即便是为形势所迫,屈从于万重山,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是磨不掉的。万重山是孤独的,身边人太多,恭维的人更多,或真心,或假意,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万重山,现如今有了个叶轻舟,万重山的生活也不像以前那般乏味了,叶轻舟就好像是烟土,万重山因为好奇吸上了第一口,然后又是第二口,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上瘾了,离不开了。这种心情很复杂,万重山不想戒掉,想要把叶轻舟困在自己身边,让叶轻舟接受自己安排的一切,但是又不想让叶轻舟变成周围人那般恭顺,失了优伶难得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