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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瓶醋耐心教穿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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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一年光景就要到了。郁金香该学的内科护理业务,还有一项没有完成,那就是静脉穿刺技术。这项技术掌握不好,无论是静脉注射、静脉滴注(通常所说的打吊针)、静脉抽血等任务,就很难完成,不仅会给病人带来痛苦,而且也会影响治疗。开始,范听簇要郁金香在布袋装着的沙包上练习穿刺,学习掌握怎样进针的方向和角度。这个环节练习得差不多了,范廷簇又让郁金香在配有“血管”的塑胶模型上练习寻找“血管”的技巧。练了一段时间,郁金香的穿刺技术还是不那么熟练。模型毕竟是模型,不能替代人的真实血管。范廷簇就要郁金香在他自己的手臂上练习。一天,范廷簇在寝室里准备好了灭菌注射器,和消毒用的碘酒、酒精和棉纤,要郁金香在他的手臂血管上穿刺。

“来,金香,不要怕,就象在塑胶模型的血管上穿刺一样,只要胆大心细就行了。”范廷簇鼓励说。郁金香听了,感到格外的亲切,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小范,我害怕,我害怕一下子穿不进去。”郁金香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胆怯腼腆地望着范廷簇。

“没关系呀,一下不行,就来两下。”范廷簇继续鼓励郁金香,“两下不行,就来三下,直到穿刺成功”。

郁金香左手握着装有葡萄糖盐水的注射器,右手拿着浸了碘酒的棉纤,按照范廷簇指点的规范要领,在臂弯内侧的血管上,螺旋式地由里到外消毒,然后在换成酒精棉纤按同样的方式擦去碘酒,这样就可以进针穿刺了。郁金香找准了血管,本来在用力的同时,急速一下就可以刺进去的,结果,郁金香胆小,她怕刺痛了范廷簇,进针时她又忍了一下,使针尖刚刺破皮肤而未刺进血管,范廷簇痛得缩了一下手臂,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由于第一次的血管穿刺失败,郁金香的心里产生了恐慌,于是,以后接连几次,注射器的针尖,就在范廷簇的血管壁皮肤上揉动。每刺一下,都象被马蜂蛰了一般。范廷簇咬紧牙关,皱着眉头,坚持让郁金香在自己的手臂上练习。左手臂没有练好,又换成右手臂。经过一段时间的多次反复实践,郁金香终于掌握了静脉血管的穿刺技术。

分装药品,也是一门十分精细的活儿。要把几十号病员一天服三至四次的不同品种不同剂量的若干药品,按照医嘱在短时间内分装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让郁金香更加熟练这项工作,避免分装的药品出错,每当郁金香上白班范廷簇自己休息时,他都要到护士办公室来,帮助郁金香分装药品。而郁金香呢,也很乐意接受他的帮助和指导。反过来,每当范廷簇上白班郁金香休息的时候,她也跑到病房来帮助范廷簇做一些事情。就这样一来二去,久而久之,两人行影不离,宛如情侣一般。

同事嘛,工作中互相帮助,生活上彼此关心,这都说得过去。问题是他们上公共厕所都要走到一起,这就不能不说是太过分了。郁金香有一个很不好也没法改变的习惯,每天半夜都要起来上厕所,而每一次都要范廷簇陪她作伴。次数多了,范廷簇也难免产生反感情绪。你想啊,半夜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叫你陪她去上厕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特别是冬天寒冷的季节,那种感受是不言而喻的了。每天晚上的深更半夜,范廷簇只要听到有人敲门,必然就知道是郁金香来叫她陪她去上厕所。

范廷簇为啥要陪郁金香半夜三更去上厕所,这里还有一个特别真实的故事。郁金香来医院以后,内科的未婚女职工宿舍已经安排满了,只有范廷簇的寝室旁边,还有一小间保管室空着。于是,科里就把保管室作为郁金香的寝室安排给她。所以,与隔壁居住的范廷簇就成了邻居。从宿舍出来朝左边往下走,就是一条三米多宽从泸山上延伸下来的深沟。上面搭起一道踩上去就发出“吱嘎吱嘎”响声的木板桥。过了桥,在往前走十来米,左边是公共厕所,右边则是极其对称的停尸房,中间是一条通往泸山深处的山路。那停尸房的门,正好对着女厕所的出入口,相距不过三五米。就算是光天化日的大白天,一个人从那儿走过,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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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阴森可怕、背上发凉、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是深更半夜,那种令人发指的恐怖就更不消说了。

就在这之前不久,后勤管理科有一位两地分居的家属,请假来她丈夫这儿探亲。那个时候的职工宿舍,都没有配备卫生间的。这个家属由于半夜三更闹肚子,只好硬着头皮起来上公共厕所。这天晚上,恰好她丈夫下乡支农没有赶回来,又不便叫别人陪她去,她就只好一个人麻起胆子去了。上完厕所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模糊中,正好看见停尸房里走出一个人来,当时就把这个外地来探亲的家属吓了个半死。原来,这个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男人,是因为妻子有了外遇,想不通服了较多的敌敌畏,造成窒息送医院来抢救的。由于是深度中毒,实施抢救的见习医生缺乏经验,见他没有了“呼吸”,以为他真的死了,就把他送进停尸房里安放着。恰逢其时,殡仪馆停电,没有办法火化,于是,就暂时放在停尸房里。待殡仪馆有了电,就送去火化。此刻,正值这个并没有真正死亡的服毒窒息的男人醒来,漠漠糊糊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正巧碰上这个半夜上厕所的外来家属。这个家属见了,吓的魂不附体地往回跑。经她这么一说,传遍了整个医院。

还有一件更加令人恐怖的事。就在郁金香来医院的前夕,医院后勤管理科为了把猪舍维修得更好,让肥猪安全过冬。于是从节省搭建临时猪舍的材料出发,管理科就利用医院公厕的一面墙壁,临时搭建了一个猪舍,然后把二十多头活猪赶到临时搭建的猪舍里来饲养。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猪儿被赶进临时搭建的猪舍的当天深夜,被泸山森林中下来的野兽——不知是老虎还是豺狼,把活生生的肥猪拖走了两头。到第二天早上饲养员去喂猪时,只见一路的猪血,从公厕后面的临时猪舍,一直断断续续地流淌至山上的森林中。从此以后,在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在夜间一个人去上厕所。要么,就在家里放一个便盆,解决上厕所的问题;要么,就叫自己的家人或同事做伴,陪着去上厕所。

有一次,范廷簇陪郁金香半夜上厕所回来的路上,难为情地说道,“你放一个便盆在寝室里,想解手了就在寝室里解决,半夜就不上厕所了嘛?”

“我也知道,天天这样叫你不好,但我又没有办法克服这种坏习惯。”郁金香勉为其难地说,“你说这种办法我也想过,不过,你想啊,这么一小间寝室,放一个便盆在屋子里,解了手放在床下面,等到天亮才端出去,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肯定满屋子臭的不行。”郁金香期望地看着范廷簇,“我也知道你很不乐意,可是,我一个人又不敢去!有什么办法?”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晚上起来耽阁一下睡眠罢了。习惯成自然嘛,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骗你,骗你我就不是人。”

郁金香听出他说的话是认真的,心里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脸上荡开了甜甜的波澜。深情的目光,就象舞台上面的聚光灯一样,久久地停留在半瓶醋的身上,憋在心里的那种难为情,一下子释然了许多。

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疑问又象蜀南竹海(在四川宜宾长宁县境内)的笋子一样,从郁金香的心里冒了出来:跟半瓶醋学习的一年时间就要到了,科里还要不要自己在跟他一起工作呢?回想这一年来的工作和学习,收获实在不少!尤其是范廷簇的为人处事,那是没得说的。你要存心在他身上挑一点缺点,都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她担心他调换工作,从而离开了半瓶醋;这不,医院扩建结束,马上就要分科了,由原来的一个大内科,分为三个小内科,她又担心范廷簇会不会调到别的科室,从此以后就不能跟他一起工作了;她还担心会不会把半瓶醋调出医院以外的其他部队,从此以后就天各一方,就连看他一眼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郁金香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那个曾经在她心里浮现过的念头又出来了,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实在是一种幸福,是一种缘分。遗憾的是,这种幸福,很快就要荡然无存;这样难得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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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啊,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完美的东西不会长期存在,存在的东西不会尽善尽美;或者说美丽的东西不长久,长久的东西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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