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记一次永生难忘的清扫任务 (第2/2页)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啊。谁生日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不是他对不对。
诸伏景光嘴角僵硬地勾起。他拿袖子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脏污。
也许是时间有些久了,血液和其他的液体混在一起凝固了,有点擦不下来。
诸伏景光稍稍用力,把凝固成膏状的物体擦开。看到脸的一瞬间,刚刚自欺欺人强压下去的巨大的悲痛向他压来。
是他。那张脸他和另外四个人朝夕相对了整整六个月,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少年的脸不应该是这样。即使擦干净了,也显得狰狞可怖。额头上那一个巨大的豁口,要是叫少年本人见了,说不定会“啊”一声然后迅速捂住他的眼睛让他不要看。
诸伏景光这样想着,嘴角的弧度变得苦涩,目光移不开,仿佛要把少年的这副模样深深地、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他应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诸伏景光仅存的理性在告诫自己。
组织的“绿川信”不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温柔。或者说,“绿川信”本身就不应该和“温柔”这个词有任何关联。
但是要他怎样,才能冷眼看着kiyo就这样痛苦地躺在这种地方
这个清扫任务交给了他一个人。他检查过了,身上没有监听监视设备。不会有人看到的。没有关系。他是为了查明少年的身份才这么做的。
要是有人向琴酒报告情况,就这样说吧。
诸伏景光这样说服自己。
他颤抖地触碰着好友的伤口,力度放得很轻很轻,就好像还怕死人会痛一样。
因为他知道,kiyo这个家伙嘴上不说,其实是最怕痛的。就算人不在了,也还是对他好点吧。
眉心一个,右手腕一个,腹部一个,还有,心口上也有一个。总共四个洞。洞穿了kiyo的身体,也带走了他的生命。
可是,明明只要心口上或者额头上任何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再补上一枪
诸伏景光咬着牙微微颤抖,眼里是深深的恨意和心疼。
这该有多痛。kiyo你走的时候有多痛苦你不是最怕痛了吗
kiyo,你之前不是那样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不会有人死了”吗那为什么,你就这样擅自死了
kiyo对不起。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起身。
该做清扫任务了。
他得,去清除kiyo来过这里的痕迹,然后,亲手把好友的尸身投入焚化炉里,毁掉一切可能暴露组织的因素。
诸伏景光死死握着拳头,拿走了少年手里紧紧拿着的那把柯尔特,还有掉在地上的小刀,眼睛有些模糊。
他站起来的一瞬,后面刷刷响起几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公安不许动把枪放下”
他忽然松了口气,迅速转过身去,同样速度极快地将手枪上膛。
转过身后,他微微睁大眼睛。是黑田长官。
黑田兵卫此时站在一群公安的后面,视线越过人群,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没有相认。即使这里全是公安,也不得不防。每个卧底都只和他的接头人或者说内线有关系,其他的无论是哪个公安他们都不会轻易透露身份。此刻当然也是一样的。
黑田兵卫耳朵里塞着一个耳机,他站在人群后头悄悄给诸伏景光比手势。
有人,接近。快走。
诸伏景光认出了他的手势,当机立断,抬手就对着公安们开了一枪。公安们立刻反击。然后诸伏景光顺势“仓皇逃走”。
他没有再管友人的尸身。他知道,交给公安会比交给他更好。至少,不用被投进焚化炉,还能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
他几乎是冷静到冷漠地想着。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诸伏景光和楼下来接应同时也是监视他的组织人员汇合了。他本来是想以“碰上了公安”为理由解释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的。结果好巧不巧,被派来执行任务的成员正好是他的幼驯染,降谷零或者说安室透。
“没想到是绿川。”安室透露出属于组织人员才有的笑容。
“是我。没事的话就快点撤离吧。任务失败了,后面有人追。”绿川信同样用着冷漠的语气回答,没暴露出心里的痛苦和纠结。
但眼里如同潮涌般的悲伤和微红的眼眶却什么也遮挡不住。
“怎么回事失败了上面可是很看好你呢。不过是一个清扫任务而已,不算难吧”安室透捅进车钥匙,飚着车,不动声色地询问幼驯染的情况。
他自从发现监视加接应的对象是hiro后,就愈发警惕起来。此刻看到幼驯染的情况,心底更是躁动不安。
“有公安的人插手了。情报人员没告诉我。害我白跑一趟。”绿川信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拿着那把柯尔特,声线勉强保持着平稳。
但实际上,他现在眼前一片血色,眼里看的脑子里想的都是kiyo那张被血糊了一脸的面庞。思维乱成一团浆糊,但是理性告诉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zero这件事。
他们两个都是卧底人员,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极易导致灭亡。更何况,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接受kiyo的死亡。
他没办法接受。
“哦公安那确实是不能怪你了。”安室透面上笑了笑,心里却焦虑起来,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敲打着方向盘。公安会插手的清扫任务风间那里只有一件,但地点并不是在这里,是突发情况吗
或者说死掉的人hiro认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但你总归清扫了一点痕迹之类的吧,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成。怎么样,查到那人的消息了吗要是查不到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完成只要把脸告诉我就行了。不过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了你的功劳。跟公安有关系的人,那可是一条大鱼。”安室透若无其事地笑着,隐晦问道。
“怎么会我”绿川信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我确实没查到,不过清扫掉了痕迹,而且看清了尸体的脸,还捡了一把柯尔特。”
他还是觉得zero应该知道kiyo的事。
“哦”安室透心下愈发不安,面上依旧是冰冷的笑容。
“是一个,”绿川信吞了吞口水,不去看旁边人的表情,也尽量不去想脑海里宛如烙印下来的那张脸,“是一个黑发的、眼角有痣的、看上去像是未成年的少年。”
呲啦
安室透死死握紧方向盘,差点没把车开到墙壁上去,轮胎在地上剐蹭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他眼里隐隐有血丝,脸上却是一成不变到近乎公式化的笑容,“你确定没看错吗确定的话那我回去查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就不用管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