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皮鼓3 (第2/2页)
没有人出声。
寂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又过了半晌,她熬不住了,瑟缩着抬起头,看向上位坐着的男子。
他一身绯色官袍,偏又容貌清冷,压得那重色无端显出种神圣的威严。
就好像这人,坠在云端上,万众匍匐在他的脚下,遥不可观。
只一眼,这妇人就收回了视线,惶恐的开了口。
“大人,民妇是受元城县令指使。”
她等了半晌,没等来问话,只能吊着一颗心继续说。
“民妇那不成器的儿子欠了赌债,被追债上了门,打断了腿,这县令不知从哪儿知道的消息,找到民妇,给了民妇一笔钱,只说让民妇今日捅出现在巷子里的人一刀,无论事成与否,那钱都是民妇的。”
妇人算是想清楚了,就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她原本也就是做做样子,以为最多是那县令的什么仇家,哪里知道招惹上这么大个人物。
下面的寺正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那巷子里莫非一天只出现了我家大人一个?你怎么就认定他是那人的目标?”
妇人连忙磕了个响头:“民妇绝无欺瞒啊大人,那县令跟民妇说了这人的大概身量,还说了是个面目极其俊逸的。”
她往前爬了两步,苦苦哀求:“大人明鉴啊,我们那巷子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糙汉子,一眼便能识得,唯有大人,才对得上那人的描述。”
寺正又问:“你如何确定收买你的是元城县令而不是他人伪装?”
妇人被这氛围逼得满脑子都是个死字,语无伦次起来:“他就是这么跟民妇说的,那银子现下还在民妇家中,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取。”
她哭得声泪俱下:“民妇绝无半分欺瞒啊大人!民妇是一时糊涂,大人就饶了民妇这一回吧!”
她又是膝行几步,距离高台上的人又近了些,开始磕头。
沈念深被这声音吵得太阳穴发胀,揉了揉,示意寺正将人带下去。
莫屿随即附耳轻声问:“公子,要不要我去把那元城县令抓来。”
沈念深摆手:“不必,你且先暗中调查,除了那县令,再打听打听元城近些日子可有幼儿丢失。”
“大人您是怀疑……”莫屿神色惊疑不定。
沈念深不欲多说,只嘱咐:“万事谨慎。”
……
灰衣少年指给清鳞看地上的蚂蚁:“你要么去掏个蚂蚁窝,它们虽没有灵识,但可供驱使,你再施加个什么窃听符,耗不了多少精力。”
清鳞觉得他此言有理,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却见不远处的大理寺侧门,出来辆不起眼的马车。
清鳞一把拉过灰衣少年,躲去了树后。
待那马车走远了,清鳞皱着眉,朝着来路又看了一眼。
身后灰衣少年探头:“怎么?那是你姘头?”
清鳞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学来的:“你才多大,张嘴闭嘴姘头的。”
灰衣少年学着她之前的模样,撇撇嘴:“五十多岁了,在凡间都能当爷爷了。”
“再说了,那马车里要不是你姘头,你躲什么,谁认识我们,这大路朝天的,还不让走了?”
灰衣少年好奇啊:“你到底要进去听什么啊,难不成是你背着姘头又找了个相好的,被捉奸了?”
清鳞被他一连串的话念叨得头疼:“别姘头姘头的了,不用你帮忙了,我回去了。”
那是沈念深的马车,她之前见过,这人都出来了,她还进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