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来不及了 (第2/2页)
帝辞一身墨色长袍,在熙攘的街道,策马飞驰,身侧是陌离,身后……没有人。
死侍都尾随跟在暗处,很难发现。
揽月自然守在家里。
“吁~”高头红马上的二人,同时拉紧缰绳,马蹄高抬,伴随着一阵马的嘶鸣声,身侧的妇人迅速抱紧孩子跑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另一边来势汹汹走来的十来个人,顿时安静下来,捂着到嘴的话,连铺子都没来得及收,便吓得赶紧缩到自己家中,关紧门窗,这才靠着门窗瘫坐在地上,冲里面的愕然的人说了句:“永安侯来了。”
说的声音明显发颤,只敢用气声小心翼翼的说,说完便立马捂上嘴,朝窗边看了一眼,见门窗紧闭,这才松了口气。
只半刻中,街上就只剩下高头红马上的二人,和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从十名侍卫中走出来,身穿绛紫色长袍的常川,他抬头问:“摄政王,这是要去哪啊?”
帝辞垂眸,一双桃花眸里满是阴冷的寒意,幽幽开口道:“侯爷怎么在这?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连本王去哪这种琐事都要管?”
两个人一高一低,眼神早就厮杀了上百回合,也分不出个所以然,不相上下。
这还是帝辞第一次没有下马施礼,常川嘴角依然扯着谦谦君子该有的弧度,“摄政王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理了理宽袖又道:“你对花祈安很是不同,为了他要去李家吗?你到的时候估计人已经死了。”
常川嘴角依然勾着好看的弧度,可整个人的气场全开,眼眸里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语气都是淡淡的,捕捉不清他的情绪。
听到人会死,帝辞拉缰绳的手,微不可见的紧了紧,又松开,同样语气平淡的道:“他的生死同本王没有丝毫关系,只不过是想去凑凑热闹,看看有侯爷做靠山的李家,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龌龊事。”
陌离此时忙着跟柳絮,眼神厮杀,小脸都气呼呼的,鼓的高高的,可听到自家主人这么说,还是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那清冷高贵的男子。
这下,主人是彻底下定决心同永安侯撕破脸了,心道:主人给的秘籍,要抓紧练了,不能再因为哄揽月那小丫头,而偷懒了,一定要变强,强到足以保护哥哥。
只听红马前,绛紫色长袍的男子,低头浅笑一声,“真是长大了。”
帝辞瞳孔微缩,眸中闪过一瞬少年的清亮,一闪而过,再次沉如寒潭,“这似乎同侯爷没有丝毫关系,还请您让出路来,让本王过去。”
常川周身温度极速下降,“如果我偏不让呢?”
话音刚落,常川身边的十名侍卫,腰间的长剑暗芒微露,皆侧身向前一步,气势汹汹拦在马下,齐声道:“恭请摄政王回府!”
潜藏在深处的死侍,也拨出利刃,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陌离也毫不示弱,翻身就要下马。
这不就是欺负主人身前无人吗?
陌离刚侧了个身准备跳下去,便被身后的墨袍男子揪住了衣领拽了回去,只听他语气一沉:“想来,如今侯爷也是被陛下禁足期间,本王不信侯爷敢在这个时候伤我。”
“驾!”
帝辞修长的腿用力夹了下马肚,顺手拍了拍陌离身下的马匹。
两头红马一阵嘶鸣,直冲向拦截的侍卫而去。
柳絮见此,一把将身穿绛紫色长袍的男子拉到身后,避到一旁。
帝辞料定了常川不敢在禁足期间动手,再加上现下陛下宠自己的紧,真伤了自己,常川没办法解释。
果然,在长剑靠近马匹的一瞬间,常川波澜不惊的脸上,浮起一层意味不明的涟漪,喝道:“都让开!别伤了他!”
若是曾经听到这句“别伤了他”帝辞定会相信,也会因此黏上常川好一阵,直到他烦了,一把推开帝辞软嘟嘟的小脸,温声道:“离我远点。”
可今时不同往日,再听到这句话,帝辞连头都没回,完美的侧脸映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箔,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发冷峻,没有丝毫留恋的策马飞驰。
直到那策马飞驰的墨袍男子消失在视线内,常川双眸深邃,看不清情绪,他说:“走吧,回侯府。”
柳絮问:“不去看看?”
常川沉声道:“来不及了。”
话落,一行人便离开了。
——
李家,正堂。
众人一句接一句,戳着李逸阳的心,李逸阳的脸越来越黑,有些证据他不得不信。
他从一旁护院腰间拔出长剑,径直朝吓破胆的方子正走去,眼底的皱纹越发深了,冷声开口:“是你害了茹儿?”
方子正吓的连滚带爬往正堂后爬,身上的肉都灵活了不少,吓的声音打颤,只一个劲的摇头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花祈安!是花祈安!不是我!我怎么会害茹儿呢?我爱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爱她,我……”在一个个证据面前,他的话通通都是没用的,后来方子正哭了,“如果不是她骗了我,我…”他脚下蹬踹着,直到背抵住墙壁再也后退不得,瞥看了一眼面目全非李茹,哭的更加剧烈:“我又怎么会伤害她……”
下一秒,一把长剑刺穿了方子正的心脏,又迅速将剑拔了出来,迸发出刺目的血红,只能听到方子正气息微弱间吐出来的话语:“我怎么会害她呢?”
方子正死的时候一只眼睛翻着眼白,看着李茹的方向,没了气息。
楚九月没有丝毫波澜,方子正爱不爱李茹,“他”不知道,只知道这样的爱,让人心头发麻,在外给你戴绿帽子,还不允许自家娘子给你也多戴几顶?
在楚九月这没有这个道理,如果是“他”,不仅会把绿帽子戴回去,还要当着渣男的面上演一次浓情蜜意,最后再杀了。
李逸阳疯了似的,拖着血红的长剑,走向李茹,苦笑看着床上的女儿,问道:“我疼爱了你那么多年,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双手奉上,为什么?就为了你那恶心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