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敢反悔你就死定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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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天气似乎格外晴朗,棉花糖样的云朵一簇簇将蓝布给铺满,微风吹皱公园的池水,绿毛水鸭把头埋进涟漪中,不知在干些什么,它的身后正跟着几只小鸭子。姜欢愉挺直腰背坐在廊道边上的长椅上,看似是在观察它们,实则思绪已经飘向天外,连池越走近了都没有发现。
池越屈指轻叩长椅的扶手,道了好几声姐姐,姜欢愉才一个激灵回过神。见池越人已站在自己跟前,她二话不说地把帆布袋里的东西掏出来。
池越双手将东西接过来,随后在姜欢愉身旁坐下来。那日见到姜欢愉之后,他便将心中的疑惑和从薛惟那儿得知到的一些关于姜欢愉的事情一并告知了蒋羽。
蒋羽听完后情绪有些激动。但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某些角度看上去相似,却不能作为凭证。姜欢愉究竟是不是他蒋羽一直在找的蒋心妍,还得把事情交给专业的结构去做——亲子鉴定结构。池越没敢耽误事情,立刻在微信上和姜欢愉联系。他本以为姜欢愉会就这件事产生抵触的心理,但没想到姜欢愉居然非常配合。
此刻,池越觉得手里的东西有千斤重,他牢牢地抓好,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
那是一个被线圈绕了几层的文件袋,里面是两份被密封起来的信封。一个装着血痕样本,一个装着口腔拭子样本。它们均来自姜欢愉,是此次亲子鉴定所需要的常规样本。
连着蒋羽那份一并送去机构鉴定,很快便会出结果了。
池越说:“多谢姐姐了。您今天本来要回鹤津的吧?耽误您工作真的是不好意思。”他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来,“这是蒋叔写给你的。他说不管最终鉴定的结果怎么样,都要多谢姐姐愿意帮他去了一桩心事。”
姜欢愉接过那张纸条,没有摊开来看,也没有踹回兜里,只是这么拿着。她那褐色的瞳孔正闪烁着光芒,思绪似乎飘去了从前。
自姜欢愉记事起,她的世界就被高浓度的酒精味和随时落在脸颊上的巴掌充斥着。
收养她的男人姓张,是个二流子,因为老婆何氏生不出来才找路子把她从人贩子手中给买回来。张姓品行不端,是个惯爱偷鸡摸狗的人;他长有一张凸出来的鸡嘴,平素嘴里不留德,邻里八卦有他的份,背地里说东说西有他的份,当面辱骂人猪狗不如的也有他的份;没喝酒还好,一喝就要打何氏,连姜欢愉躲在床头底下都被他给拖出来狠狠地打。而何氏性格懦弱,别说反抗了,连声音都不敢吱一下。因而这场漫长的挨打似乎总也没有尽头——姜欢愉没数过被张姓打过多少鞭子,因为新伤总是覆盖旧伤,她数不过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姜欢愉十岁那年。那一年张姓因为嘴皮子的祸,激怒同村一个恶/霸,被打死后套头丢进了河里。
得知消息后,姜欢愉一直在暗自狂喜。她以为她终于摆脱了这个死酒鬼,可没想到这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端。
张姓的死对何氏来说,不知是解脱还是天塌了。总之,从那之后何氏就一直死盯着她,她出门买个菜,就几步路的距离,何氏都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惶恐不安地抓住她的胳膊,厉声质问她要去哪里。起初她以为何氏是害怕孤独没人陪伴,还会坐下来哄何氏不要害怕,告诉何氏自己一直在。直到何氏破天荒地拿出私房钱带她去商场买了件裙子,把她带进一家高档的会所,亲手把她交给会所的负责人。她才猛地意识到,她再次被人转手给卖了——
因为坎坷的身世经历,她从小就比同龄人要早熟得多。她心中清楚那家面上看着辉煌无垢的会所其实是个销/金/窟,里头尽是些腌/臜事,那些进来的衣着体面的客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不自救怎么摆脱这种境地?难不成这辈子都要这样堕落下去了吗?
后来十岁的姜欢愉趁老鸨分身乏术时从通风入口爬进去。那通道迂回且曲折,漆黑不说,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有回音。姜欢愉不敢呼大气,她用小小的身躯弓成一只受惊进入戒备的野猫,在通道中慢慢地往尽头明亮处匍匐前进。但她那时到底是个小孩子,知道可以爬出去,却不清楚从尽头那儿出去会看见什么样的场景——她事先没探查过情况。但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她,因为她爬出去后遇见了一个人;当她探出头查看完四周的环境后,她发现自己眼前的路就是会所门前那条大马路的道牙子边。几个身材高大的携棍者正背对着她和老鸨对着话,那老鸨脸上愤怒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那刻,她想自己绝对不能被抓回去,于是她当机立断,咬牙切齿地抓住一根水泥管,在跳下去的时候与当时路过的薛貌生来了个四目相对。
过往的事如沉疴痼疾一样深埋于肉/体。想到遇见薛貌生之后的事情,姜欢愉觉得开心又痛苦。这时她的眼睫开始颤抖,一双修长的手紧紧地揪住裙子,勒出几道皱褶线来。
见姜欢愉神情不对,池越正要开口安慰两句。这时手机突然来电,他低头一看,是丁宇济打过来的。他朝姜欢愉点头示意抱歉才接起来,电话里丁宇济开门见山道:“越哥,沈老师被人带走了——”
半个小时前——
丁宇济还没把阿星带回去家去,阿星就突然叫道:“放我下来!”
“怎么了?”
丁宇济立刻刹车,把阿星给放下来。阿星抓着他的衣袖,鼻音浓重地说:“沈老师她被人抓走了!我们快报警救她!”
丁宇济正打算回去之后给他爸丁鸣去个电话问一问沈老师人在哪里,怎么把阿星一个人给丢在辅路上。闻言吓了一跳,他蹲下/身,用手背擦掉阿星的泪痕,疑惑道:“你再说一遍?沈老师被人抓走了?是在哪里被抓走的?”
丁宇济心想,阿星看不见,她怎么那么肯定沈老师是被人给抓走的?而且沈老师是个大人了,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果真的被人给抓走了为什么没喊救命?独独留阿星一个人在辅路?
阿星打了几个哭嗝,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段话来:“老师……老师被人绑起来了,我听见绳子绑……在她身……上的声音,绑她的那个人爸……爸也知道,爸爸给那……个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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