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柳长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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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叶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怔怔的瞧着木七止与刘娥说笑,这笑声欢快。可这笑声越是欢快,冷叶二人脸色越是难看。
忽然“啊”的一声,打破了这得意的轻笑。
那“啊”的一声是从石壁里传出来的,木七止心中一凛,寻思:“‘石壁’它当然不会发出声音,能发出那‘啊’的一声的当然是人。难道这石壁里有暗门?暗门里也有人?否则那‘啊’的一声又怎么发出来的?”
木七止正凝神间,只听“哗啦”一声,左边的石壁旋转开来,跟着黑影儿一闪,一个满面红光,一头白发的人掠了出来,这人正是藏谷先生古长青。
冷若魅一见藏谷先生现身出来,喜形于色的道:“师父,这小子还没死,他……他非但没死,还……还今时不同往日。”
木七止嘻嘻笑道:“大乌龟一下子出来也好,也省的我再去寻他,要知道一个人要是做起缩头乌龟来,想找到他可也麻烦的紧。”
藏谷先生忽然跃起,凌空拍下一掌,木七止虽在说着俏皮话,却早已严阵以待,这藏谷老贼有多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
单掌对单掌,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半空,轰的一声,只见“唧唧唧”的老鼠躲窜不止,凌厉的掌风更是刮的各人脸上辛辣辣的疼。
藏谷先生一个鹞子翻身掠了回去,噔噔噔的后退两步,他只觉手掌麻木酸软,这一招他已然输了。
藏谷先生怎么会输?要知道他这一掌蕴含了他毕生内力,这一掌不光内力雄厚,还掌心有毒,这毒见血封喉,无论谁碰上一下,都不免要气绝身亡。
可木七止却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他不光站在那里,他还在得意的笑,好像在嘲笑藏谷先生的一掌不过平平无奇,没什么了不起。
藏谷先生当然是心头震惊,他实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挨了他一掌能浑然无事。
他哪里知道,木七止因为练了花婆婆的《皓首太玄经》,内力深不可测,花婆婆已死,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在内力上胜得过他;木七止也得了柳杏儿那百毒不侵的血,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那百毒不侵的血,所以什么毒物毒掌的都奈何他不得。
不过要论起武功招式来,木七止他可要相形见绌了。怎奈,这藏谷先生和木七止比的就是他成名已久的内功与用毒,这还不落入木七止的下怀?
柳杏儿鼻子忽然嗅了嗅,一嗅之下,忽然脸色大变,急奔进石壁处的暗门里,高声喊叫道:“爷爷,爷爷……”
木七止愕然,稍一疏忽,只见那藏谷先生道:“走。”话音甫毕,他师徒三人展开轻功,掠出门去。
木七止挂念着柳杏儿,寻思:“难道这暗门里有杏儿她爷爷?糟……糟糕,柳长风前辈七年前是让皇上寻了去,他可不是会在皇宫里?这里既然有他们神农架的药味儿,那柳长风岂不就在这里?那……那刚才‘啊’的一声,是不是就是柳长风发出来的?要知道咱们能寻着药味儿找到这里,那藏谷老贼岂不也能找到这里?那藏谷老贼为什么要找到这里?还不是要杀了柳长风?那……那柳长风现在岂不已遭了不测?”
木七止与刘娥也急忙奔了进去,暗门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又是一间石室。只听石室里“唧唧唧”、“噗噗噗”的声音不绝,走进去一看,里面堆了满满的笼子,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一只只的老鼠和蝙蝠。
柳杏儿伏在一个垂垂老者身前,泣不成声的哭道:“爷爷,爷爷,你……你怎么了?”
木七止走近身来,只见这柳长风年纪已过古稀,他衣衫褴褛,浑身邋遢的不成样子,一张脸双颊深陷,瘦的更是不成人样儿。
这人哪里像是皇上请来的大夫?这人倒像是打入死牢的囚犯,也只有囚犯才被关在地洞里,也只有囚犯才把他和老鼠、蝙蝠关在一起,也只有囚犯才不给他饭吃,教他饿的不成人样儿。
木七止不及细想,道:“杏儿,你把你爷爷扶好。”说完便坐到柳长风的背面,两只手掌分别抵在柳长风魄户、隔关穴位上。浑厚的内力透过穴道输进柳长风体内,一会儿,只见柳长风头顶上一丝丝的白气在蒸腾,眼皮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柳杏儿只道:“好了。”
木七止闻之收势,柳杏儿抱着她爷爷,又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放在柳长风口中。
一会儿过后,柳长风便慢慢睁开眼来,他混沌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瞧着眼前的这少女,只喃喃的道:“你……你是杏儿?是……是我孙女?”
此时的柳杏儿早已泪流满面,她不住的点头,道:“是杏儿,也是你孙女,爷爷,杏儿可找见你了。”
柳长风慢慢撑起身子,两只眼睛不住的盯着柳杏儿,道:“好,好,别哭,爷爷可天天想着你,想着你。”
柳杏儿泣声道:“杏儿知道,杏儿都知道,杏儿也天天想着爷爷你,杏儿以后再也不和爷爷你分开。”
柳长风听来,心里酸酸的苦笑一下,道:“爷爷当然也不愿和杏儿分开。”
柳杏儿呜咽着道:“是……是什么人打伤爷爷你的?是不是那姓古……”
话音未落,柳长风凄然一笑,道:“当然是他,他……他作恶多端,现在又想祸害苍生,爷爷又怎么能袖手不管,置身事外?那样的话,又怎么对得起神农派的列祖列宗?”
木七止听来,只道:“就是那瘟疫之毒?”
柳长风听闻木七止一问,先是诧异,随即气若游丝的道:“是……是鼠疫。”
木七止道:“鼠疫?皇上找前辈来,当然是想教前辈你对付这鼠疫,可皇上他为什么又把前辈你囚禁在这地洞里?”
柳长风喟然道:“皇……皇上他没有囚禁我,是……是我教皇上凿这样一个地洞……”
话未说完,木七止跟着疑道:“是前辈你要把你自己囚禁在这儿?”
柳长风道:“不错,这……这鼠疫是能传染的,一旦传染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是……是要死很多人的。”
木七止喃喃的道:“怪不得。”
两行泪珠滚落在柳杏儿的面颊上,只听她凄然的问道:“那爷爷你想没想出法子来治这鼠疫?”
柳长风叹息一声,指着远处的几具白骨,道:“那些人在十年前先帝驾崩的时候就中了这鼠疫,毒素入骨,爷爷用了好些法子才把那……那毒从骨头上提炼出来。可……可是……”
木七止追问道:“可是怎样?难道解鼠疫这毒很是棘手?”
柳长风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毒毕竟时隔久远,想要研制出解药来必要有新鲜的毒质。”
木七止疑道:“新鲜的毒质?那怎么才能找来新鲜的毒质?莫非……莫非就只能降住那老贼,逼他就范,让他交出毒质来。可……可是既然都能降住那老贼了,为什么不直接逼他交出解药来,这样岂不更好?”
柳长风听了,“咳咳”的咳嗽了几声,又道:“他……他又怎么能炼出解药来?他……他只会制毒,不会制解药!”
木七止又喃喃的道:“那……那可怎么办?”
柳长风道:“从那骨头上提炼的毒是……是能培育活的。”
木七止疑道:“能培育活?柳前辈你……你培育活了那鼠疫的毒?”
只见柳长风嘿嘿一笑,跟着又咳嗽两声,道:“不错,那毒只要在老鼠、蝙蝠的宿体内培育,就能培育活。”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一只琉璃小瓶,里面盛的是浓浓的淡黄色稠液。
木七止心中一凛:“原来这些老鼠、蝙蝠都是柳长风养的,他养这些恶心的东西不为别的,只为能解那瘟疫之毒。”
只见柳长风慢慢转过首来,瞧着柳杏儿。他眼睛浑浊,眼神中像是有所祈求,只道:“爷爷不在的这些年,杏儿你……你还看没看咱们神农派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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