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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天君登府 (第2/2页)

“他通常都在危燕区的演武场,此处为审判处刑之地,多是通判坐堂。三垣内分权众多,钦天监也并非全归督师所掌。”凉芜说罢,抬指施术,一阵轻风迎面吹拂。

二人站在钦天监的匾额下聊着天,一个满脸绝望的青年从长椅上醒来,扯了扯炭黑短发,入眼的乃是钦天监巍峨的府衙,已成习惯地长叹口气,“怎么办啊,怎么他妈就遇上了这事……”

露宿街头的那人正愁得要拿脑袋撞墙,突然注意到了对面这两位,随即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一把握住凉芜的手腕,“我认得凉家的发色,您一定就是那陵光街头杀尽岭南三十三恶乞的叱雷君!凉天君,求您救救我家吧!”

青年说着就要拜倒下跪,凉芜皱眉将其拖臂拽起,推下他的手问道,“你是何人,寻我来所为何事?”

“我叫炭皙,是现任族长炭皑独子,父亲在执明受人陷害,已被钦天监囚禁虚监多日了。”炭皙睁大的双目使眼中血丝更为明显,他边说到着边伸手指向大门之内,“炭家多年以来名声都不好,我听闻父亲出事连夜从燕云赶来,但他们却半句不容人辩解,反倒将我也一并拘禁,几经讯问,直到确认案发前我从未到过执明才得释放。长这么大初回来北方,我本还预想去长城游览几日的,哪知道遇上了这事,现在举目无亲束手无策……”

“你说你父亲受人陷害,钦天监是按什么罪名将他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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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掘墓葬,贩运荫尸。”炭皙话说出口即注意到二人微妙的神色变化,随之争辩道,“我父亲真的没有!炭家已经不再做那种生意了,他这次到执明是故交请他给祖坟看风水,谁料到出城查验时,随行货车中就被塞满了金铤和尸体,当夜早些时候那座茔冢也被挖开了……”

“皆坟内所出?”

“金铤实为明器不假,但这伙土夫子下地时死伤惨重,并未开棺。至于货车中,竟是堆积如山着近百年内三教九流的尸体,尽不腐不烂。我从钦天监审讯我的问题中里才归纳出这些现状,他们不让我见父亲,也没法了解到更多细节。”

“你从哪得知我在执明?”

“浑浑噩噩地走进鬼市,突然想起父亲告诉过我他与凉宵世叔为旧识,他的徒弟凉芜现今正在执明,我才想试试能不能求您帮忙,求您救救我父亲……”炭皙经多日煎熬已濒临崩溃,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我知道了。稍后我会让钦天监先把他转出虚监,但向令尊问明情况后,你作为雇请外力插手官府办案的担保,会被暂时收监,这点清楚吗?”

“谢谢谢谢,千谢万谢您肯帮忙,炭家定不忘您今日雪中送炭之恩!”炭皙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停地折下腰拱手作揖,“誓券所规,我也定会遵守。”

三人随即来至大门,凉芜伸手在空中一握,咒文闪动一枚竹使落在掌间,守卫的天武生紧走两步接过放置于登记簿上,看着纸页浮现的刻符高声念道,“谪籍载录,凉氏凉芜,”边堆笑边拿起案上的毛笔颔首询问,“天君登府,所为何事?”

“故人在本地突遭牢狱之灾,我唯恐他年老失神,耽误了衙门推勘结案,特来协辅一二。”凉芜双目望着前方,看都未看那守卫一眼。

“有劳天君费心,我这就替您通报,”守卫与身侧一同僚耳语,那人捧起竹使躬身归还,又引三人步入府中,与左厢一监侯讲明了情况。

“您看看,竟得天君为我等如此着想,在下这厢先谢过了,”监侯虽未曾见过凉芜,但对其也早有耳闻,礼数只更是周到。一阵寒暄过后,他假笑着伸手示向炭皙,“可就是这位公子告知我等难处,请您前来费心?”

“的确,我正是为其父炭皑之事而来。故人病弱,不知能否劳烦监侯将他从虚监调出,与心急如焚的儿子见一面?”

“子为父忧,人之常情,公子为父伤神,能借此地予你父子一叙实属荣幸,阁下想必也不会嫌弃在我这多歇上一会吧?”监侯的笑就好似真要将客人请进雅舍招待一般,炭皙回忆起几日前的白眼相看呼来喝去,只觉反胃得想吐,但嘴上却还是得恭敬地应和着,“您真是客气,能见父亲一面已是法外开恩,得多不识好歹的人才能说出个嫌弃。”早已明白,家门无势本身无能的人生在世族会活得多么屈膝,但实在想不到,没凉芜这一开口自己竟连摇尾乞怜的资格都够不上。

看着炭皙复杂自责的眼神,水凄寒实在没法像凉芜一般面不改色。人间的律法随时代逐渐完善,方外的规矩因血脉亘古不变,自有监犯请世族出头翻案,六扇门内就常上演这套说辞,参与审判是替官府分忧解难,关押至亲是供家眷落脚休息,仅一登府就包含如此繁杂的讲究,足可见想成为事鬼神者又“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先带公子下去喝杯茶,稍后我自亲送令尊与阁下见面。”监侯招手示意天武生押走炭皙,接着站起身来,悬刀在腰,领路相请凉芜、水凄寒步入后殿,前往虚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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