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獬豸 (第2/2页)
里面空白的纸张还都光洁如新,外面画着云篆的符箓却已泛黄,但撕开时要用的力气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单薄,水凄寒刚甩起手想让风吹吹泛红的指尖,一片青铜突然从符箓中掉了出来,清响触地,正落三人中间。
“这是什么?符那么硬的原因吗?”水凄寒说着就要伸手去捡。
“别动,”季妄立即捉住了他的手腕,紧盯着那片青铜道,“是凶器。”
凉芜从水凄寒手中的接过撕开的符箓,整只手的咒文都陆续亮起,“不仅是封符,还有道开辟云篆,特定的人碰触就会连通洞天,取出里面的东西。”
水凄寒一愣,按那么说所谓特定的人不就是自己。“季妄,这沓符纸你是从哪弄来的?”
季妄也想不明白这事,“还能是哪,这行早就被雪家垄断了。”
“雪家,又是雪家,那个全是女人的雪家?”月见曦的语气颇值得玩味,明知故问又不像是玩笑。
“除了安徽雪氏还能有哪个雪家……”季妄转头逃避月见曦的视线,好似不愿再更多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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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谁给的根本就没关系,雪家卖的符箓都是刻板翻印的,你们看这些上肯定也都有。”
说着他从箱中又翻出一沓递给凉芜。
凉芜手上咒文一闪,“的确,而且这云篆有多少都可以,只要触发一回其余的便会失效。”
““也就是说,雪家有可能从某一时间起,为将此物送予水凄寒,着手在所有外售符箓上暗藏了开辟云篆?”月见曦用指甲提起那片青铜,“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如此周折传递的东西肯定不是废铁,但又对炁卦没反应。”
“可能它也只对这位特定的人有反应。”季妄说完,三人都一齐看向水凄寒。
“你们想干什么?”凶器紧接着就被塞进了水凄寒手中,接触的瞬间,那片湖那座山再度重现眼前,清晰的死亡记忆下他的手骤然握紧,鲜血倾泄,随之光纹凌空耀动,顷刻其手臂四周即被割裂多道漆黑缝隙,不计其数的青铜残片从中飞射而出,伴着相割相错的破空声,只见水凄寒掌间凝聚出一杆铸纹繁密的三尖两刃刀,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须臾覆地翻天,众天君见之皆不禁掐住了指间的法诀。
但再一眨眼,水凄寒就已精疲力尽地倒下,方才的一切无影无踪,唯剩他手边的一柄青铜匕首,看得出乃是由许多不同薄厚的残片鳞次栉比而成。季妄伸手在刃前试过,铜锈剑身外露着锋利至骨的寒气,“獬豸,水家的世传凶器。”
“歇着?我是得歇着。”水凄寒有气无力地打岔道。
“獬豸不似其他凶器为独一兵刃,水氏动幽崖内的青铜遗址皆是獬豸残片,”季妄扶水凄寒坐起,助他运转炁卦,“你族人的武器都出自其中,残片的多少取决于能调动的力量,现在这个大小应该就是你能至多掌握的了。”
“水家子弟成百上千,且残片唾手可得,”凉芜伸手一按水凄寒便止住了血,“所以云篆的条件不应为世族,只可能是你的眼睛。”
月见曦从香囊取出药草敷于水凄寒伤口,“上一个生有阴眼的是水光潋,已为百年前的人物了吧?”
“那个年代雪家主事的……”凉芜随即联想到了什么。
“冲辰尊,雪黥。”季妄十分崇敬地念出这些烟消云散的虚号,“她和与涤瑕尊为多年挚友,二人也是接连亡故的。”
“不只是挚友吧?”月见曦刚要把盛传的风闻说出来,想了想又觉得气氛不太合适,“那这两位世界战争的勋臣,究竟又是在算计你什么呢?”
他们都定不出结论,水凄寒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仔细端详着匕首,他感到自己已经死去的记忆正逐渐消散。
百年前的致意加快了水凄寒的步伐,临近午饭的时间,便已将屋内打扫为一安室利处。真是窗明几净,如有案几能来配这成语的话,实在该于此时说一说。“床呢?这连把椅子也没有啊!”
“啊,”季妄张着嘴挠了挠脑袋,突发奇想,“正好今晚去将倾广厦,一同全买回来,反正他们肯定也得清仓甩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