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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高干) 第5节 (第2/2页)

可那天的事情她不方便往外说,这要是开了个头,解释起来得说一晚上。她只是笑笑,回了一句:“没发生什么,挺好的。”

“那你怎么没跟萧主任一块儿回来,你留在琴园干什么了?”

这人很有点打破砂锅的脾气,纪宁正琢磨着要怎么回答,桌上的内部电话却响了。她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半,又是哪个寂寞空虚冷的家伙来耍他们玩了。

她赶紧接起电话,就听那头传来前台经理的声音:“小纪是你吗?琴园那边打来电话,让去收拾一下游泳池,你赶紧过去吧。”

怎么是那地儿。纪宁一时没说话,那边显然有些急了,催促着:“老板亲自打的电话,赶紧去,别磨蹭。”

“去几个。”纪宁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男同事不管清洁这一块,看来看去好像只有她能上。

“一个就行。活不多儿,屋子里不用管,泳池边上收拾一下就行。别怕,老板已经走了,搭夜班飞机去香港了,碰不上他。”

经理最后的一番话让纪宁吃了定心丸。她放下电话冲男同事抱歉地笑了笑,收拾了东西就往琴园赶去。边走心里边犯嘀咕,深更半夜游什么泳,又要折腾人收拾。这人大概有点龟毛,就不能等明天早班的人来一块儿收拾嘛。

幸好他不在。纪宁又摸了摸手帕,考虑要不要直接给他搁桌上儿。中午她叠手帕的时候让钟怡给看到了,当时她笑得一脸坏样儿,那眼神分明就在说:这一看就是男人的东西,嘿嘿嘿。

纪宁走到后院的边门那里,输入了开门的密码,电子门咔得一声轻响,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感应灯瞬间亮了起来,把整个园子照得清清楚楚。一阵夜风吹来,园子里的湘妃竹晃动着发出漱漱声,还在墙上投下一片儿黑影,看着有点儿渗得慌。

身后的电子门自动关上了,纪宁踩着三四厘米的高跟鞋往泳池走去。空气里几种植物混合的天然香气钻进了鼻子里,闻着有些提神醒脑。泳池边上散落着防水镜、酒杯,一旁的竹榻上还搭了一条用过的浴巾。再往旁边的沐浴房看,里面也有些乱,沐浴喷头还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水。

看来郑楚滨走得有点急,三更半夜去香港,不会是丽晶出什么事儿了吧。

纪宁这么想着,沿着泳池慢慢地走了大半圈,眼睛被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一下。她蹲下身去把那东西捡了起来,意外地发现那竟是一块手表。

那是一块很老的手表,表面的镜片因为长时间的佩戴产生了一些划痕。表带是金属的,好几处地方都掉了漆。纪宁借着灯光看了一下牌子,不是时下成功人士流行戴的Rolex,OMEGA之类的,反倒是三四十年前风靡一时的一个牌子:梅花。

纪宁记得她爸爸也有这么一块表,当时的人结婚都流行要备这么一块手表,算是简单朴素的婚礼上最值钱的一样东西了。

郑楚滨怎么会戴这么一块表?就算他真的怀旧,也该买块新的梅花表来戴。撇去那么多名牌手表,反倒钟情于一块旧表。纪宁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他了。

她把那块梅花表放在手心里又看了几眼,听着指针依旧咔嚓咔嚓有力地走着。那声音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的脑神经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她不由吸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看到这手表,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一块老古董,为什么会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因为爸爸也有一块,而是因为这块表本身。

纪宁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三年前死在丽晶酒店里那个女人的脸孔。她到死都没闭上眼睛,微张的双眼像是要透露点什么。纪宁一想到那双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什么这块手表会让她想起那个女人?

静夜里,纪宁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她有些慌了,她拿出制服口袋里的手帕,将手表包了进去,又重新塞回了口袋。然后她站起身来,考虑着自己是否要开始工作了。

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纪宁感觉腰部有一双手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她想要转过头去看清来人的脸,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她整个人跌进了游泳池,惊起大片的水花。

冰冷的池水很快将她完全淹没,水面上只留下一串微弱的气泡。

☆、湿漉漉

竟然又有人要杀她!

纪宁落水的一刹那,脑子里只来得及想这么一个念头。十一月的夜晚冷风嗖嗖,泳池水没了加温变得冰冷刺骨,纪宁的四肢百骸几乎同时被冻僵,以至于她想要用力扑腾也使不上力气。

她的身体慢慢向池底沉去,肺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的感觉让她既痛苦又害怕,十指僵硬地划着水,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完蛋了。

纪宁透过水面望着上头微弱的光线,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死亡之光。人在临死前据说都会看到一道白光,这一道光难道就是来给自己送行的?

意识在慢慢抽离,眼皮子变得沉重起来。纪宁不自觉地合上了眼,池水涌进了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注满水似的。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股力量突然从手上传了过来。恍惚间仿佛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腰上也被人加了一把力。随后她的衣领让人拽了起来,整个人重新往水面上浮去。

短短的十几秒,纪宁像过了一整个世纪。当她被人拉出水面重新获得空气时,整个人疼得像被生生撕开了一般。

她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任由人把她拖出水面。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睡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有人在拍她的脸,还有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纪宁很想睁开眼睛看那人一眼,可是满肚子的池水搅得她天旋地转。

那个人伸出手来在一直在她背上重重地拍着,纪宁被拍得喉咙一紧,紧接着肚子里翻江倒海似地一顿搅和,再然后池水从嘴里鼻子里瞬间喷了出来,全都吐在了那人身上。

她一面吐一面咳嗽,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形象。死而复生的感觉让她想哭,趁着脸上一片水渍,她索性痛痛快快地流了一通眼泪。

她从里到外湿了个遍儿,夜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来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裹了起来,随即将她横腰抱起,直接抱进了里屋。

纪宁被放在了床上,随即被一团柔软的织物裹住了身体。感觉到了暖意她整个人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裹着一床被子,郑楚滨站在离她不远的床边,弯腰摁着墙边的一排触控按钮。

屋子里很快暖和了起来,纪宁慢慢停止了颤抖。她艰难地咽了一记口水,这才发现郑楚滨也是从头湿到脚。水一直从他身上滴下来,落在房里的深色地板上。琴园里的东西都价格不菲,这地板一泡水大概就毁了,纪宁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郑楚滨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你怎么样,还好吗?”

纪宁吃力地点了点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谢谢你。”

“不用。”他顿了顿皱眉道,“看清推你下水那人的脸了吗?”

“没有。他从后面下手,我看不见。”事实上她连对方是什么时候进的园子都不知道。那人手脚很轻,显然是有备而来。

郑楚滨没再逼问什么,伸手去开衣柜:“我这里只有男人衣服,你先洗个澡换上吧。”

纪宁抱着被子直摇头:“不用了,我想回宿舍。”

郑楚滨走了过来,他低下头凑近纪宁的脸孔,一股淡淡的消毒水钻进了她的鼻子。他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纪宁的额头,像是在确认她不是发烧说胡话。然后他重新直起身子:“我车停在外面,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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