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第95节 (第2/2页)
船员们眼尖,大老远地就看见了不远处码头上的奥兰多,纷纷活蹦乱跳地招手呼唤自家船长大大!
胖达越来越胖了,像个滚动的球。明显是上司不在,自己的克制力越来越差,吃得也越来越多了。
一年不见,他们仍旧是他最忠诚的下属,守护着他的领地。秦珊突然间能懂得日本少年为什么会做出分分钟切腹这般极端的举动了——带着崇拜,敬畏或者爱慕之情的忠心,这样一种难能可贵的赤诚之心,是永远都不会被时间磨灭和改变。她现在对奥兰多的感情也一样,带着对于领袖的仰慕,信任,甚至是完全服从。很多时候,男女之间不单单是伴侣关系。在一些原则性问题和重大事项上,男人常常也要担负起引导职责,做出最果敢冷静的决断。尤其是奥兰多这种大男子主义如影随形的男人,如果真的打算和他共度余生,就必须做好度过今后几十年的光阴里都无法翻身做主人的悲催准备了。
至于奥兰多,他依旧是个最……刻薄的领导者:
他的刻薄很快得到体现,因为他走下高地来到甲板的第一反应就短促地冷呵了声,只用自个儿的眼旮旯跟船员们打招呼:“杂碎们。”
“想死我啦,船长!”胖达赶紧挤了挤热泪,调整出“QAQ”的面部表情,眼看就要扑上来。
但他这个扑上来的动作很快被大将大人阻挠,他第一个上前,人高马大地矗立在大胖熊猫跟前,一把拥抱住奥兰多,用英语激动地说“感谢”。
秦珊:“……”
狄安娜:“……”
沃夫:“……”
众船员&众FSB组织将士:“……”
两个男人间的拥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人想入非非地无语呢。
大将很快松开金发男人,拍拍他肩膀,用一种咱俩很熟长辈对后背的姿态鼓励道:“小奥,干得不错。”
小奥?干,得不错?秦珊神思不由飞向极其腐烂的地方。
奥兰多拨开他手掌,跟中年男人拉开距离,神情冷漠:“整场战役我都没动一根手指,你的夸赞还真是廉价啊大将。”
棕发中年男人抿唇一笑:“不廉价,你所应得。”
像猫一样好奇心极重的狄安娜实在忍不住凑上前来:“老大,你们认识?”
“嗯,”大将看向她,威严冷峻地颔首:“我是曼妮女士的忠诚追求者之一。”
狄安娜:“曼妮是谁?”
秦珊沉默了片刻:“……奥兰多他妈。”
大将爽朗地笑了笑:“哈哈,我十多年前在伦敦社交季见过曼妮小姐一面,惊为天人,晚宴后私底下约她来阳台幽会,结果还没讲两句话,就被一个躲在墙角的金发小男孩儿用吹箭射伤手背。我刚打算跑过去想教训教训这熊孩子,就被曼妮一把拉住,她笑眯眯告诉我,那是她的小儿子,奥兰多·赫伯特。”
“哈哈哈,”秦珊也跟在后面笑了:“奥兰多你小时候要不要这么萌啊,你明明很在乎你妈干嘛还老一副死傲娇很讨厌她的样子。”
奥兰多语气不咸不淡:“陈年旧事,我只是在警告她别对婚外情有所向往。”
秦珊作清嗓子状咳了声,总觉得有点一语双关的意味呢。
在一旁认真倾听地狄安娜貌似找到了真相,她磨了磨牙,视线在大将和奥兰多之间来回游动:“也就是说,你们俩一早就串通好了,奥兰多早就知道我是特工?”
大将偏头来看她,面容和顺,有些迟疑:“嗯……这个……他来俄罗斯后确实私下跟我通过电话。”
“所以我到底在干嘛?在你们的相爱相杀新仇旧恨里跑龙套?”演员专业的红发女人终于不能忍了,一个数学系毕业的居然比她这个专科生的演技还精湛。
正印证了一句话,男人的话信得过母猪会上树。
秦珊也不能忍啦,怒问奥兰多:“所以你明明知道一切,还允许自己受伤?死去活来的?”
金发男人目不斜视,很平淡地回应她:“最后的疯狂。”
长相严峻脾气却意外温和的大将先生当和事老,打断他们:“好了,小姐,不要对小奥生气。他这次也赚到不少福利,比如五十万欧元的奖励……”
奥兰多漂亮的眼角微动,淡淡陈述:“都打在你生日密码的那张黑卡账户里了。”
秦珊:“……”咦,怎么回事,突然怒气顿失!一点抱怨不满的情绪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还有……”大将匆忙对身后排列整齐的下属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位捧着纯黑锦盒的青年赶忙上前两步。
大将啪一下打开盒盖,里面横躺着三颗精致大气金属勋章,徽章由多层金质和珐琅的组成,盾牌中央的初升的太阳和前方为宝剑、金色镰刀锤、红色绶带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政府所授予的终生成就荣誉勋章,这是给所有出生入死的英雄们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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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极其不委婉地拒绝了勋章,他声称不需要这种东西来进行自我洗白和表彰,他已经足够优秀。
夫唱妇随,秦珊只好念念不舍地将那枚徽章摸了又摸,抚了又抚,才放回黑丝绒锦盒里。尽管她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麻痹啊啊啊啊如此带感的东西我真的好想要啊啊啊啊奥兰多你为什么不要啊啊啊这么碉堡了的东西啊啊啊啊。
于是她目光还黏在那勋章上,弱弱问:“奥兰多,我觉得吧,我们来一趟俄罗斯,起码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回去吧?”
奥兰多扫了一眼她无辜莹润的眼光,风轻云淡道:“哼,套娃没有纪念意义,”金发男人拎了拎病号服有干血渍的那块:“枪伤没有纪念意义,你卡里的五十万也没有纪念意义。”
秦珊举手投降:“好,我不要,我不要!”
至于狄安娜,作为一名优秀的FSB特工,她当然不会拒绝来自国家的荣誉,她的顶头上司亲自为她佩戴上徽章。
与此同时,她也辞去组织的工作,成为从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退休的最年轻特工。
她即将告别故乡,去日本和她的父亲汇合,从此生老病死,平风无浪,成为一个跟普通人无异的女孩儿。
但她作为头领蛰伏在特维尔区黑手党家族韬光养晦运筹帷幄好几年、并成攻剿灭这个大毒瘤的英伟壮举,却为国家安全局与反动势力作斗争的历史中,书写下非常光辉的一页。
谁都无法忘记这个曾经共事过的火焰般的女人了。
不管是前辈,还是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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