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2/2页)
说话间,吴奕抬起手,当着她的面把邀请函扔进垃圾桶:“就算有这个,你也进不去。”
“凭什么?”
徐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她笔直地站着,问吴奕凭什么,在这一刻她想到的还是那些阶级、门槛的东西,原来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有些大门也不会为她打开。就连老师,也要剥夺她试一试的可能。
她不试一试,怎知一定不可能?
吴奕说:“丫头,你和一白不一样,没必要冒险。”
徐清笑了:“我和他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不一样?”
“我呢,是亲眼看着你进入试验班的,一开始你总是一个人在角落,不太爱说话,好像也不太能理解试验班的意义,上课总是看窗外,后来大家熟了,慢慢走到一起,偶尔也能看到你笑。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感慨,豁,这丫头笑起来真好看。”
好不容易融入试验班的大集体,从新人设计师到陶溪川创业,他又一次看着她被市场裹挟着往前走,逐渐迷失在欲望都市,继而被迫离开景德镇,再带着满身伤痕回到景德镇。
中间种种过往,岂止十年耳。
在他看来,程逾白是行事偏激,伤人伤己,而她则是一头蛮牛,不到黄河心不死,到最后受伤最深的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
吴奕说:“你不要多想,我不是维护一白,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老师,你不必和我兜圈子。”
吴奕看她铁了心要向虎山行,想想也是可笑,这么多年谁拦得住她?他放下茶杯,山水茗磕在茶海上,咚的一声清亮刺耳。
“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搅合这些事?你非要往里头钻,为的是什么?”
“我……”
“如果你反对百采改革,只是为了反一白,那你大可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有朱荣挡在前面,一白的这条路绝不容易走,你也可以寻一条更加安全的捷径上位。”
徐清盯着茶海上漫出的水迹,眼睛酸疼:“老师认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上位?”
“你当然可以有更具说服力的理由来批判我的质疑,而这正是我对你的疑问。”见她久久沉默,吴奕再次开口,“怎么不说话?觉得自己没理?”
“我没有。”
“没有什么?”
吴奕话说得太狠,她浑身发颤,几乎站不住,却仍抬起头,直视吴奕说道:“我不是为了反他。”
“那你就更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别给任何人质疑你、踩踏你、侮辱你的机会。”吴奕说,“我作为你的老师,用语言攻讦你,你尚不知如何回击,将来他人用利器、用权柄,用条件来掣肘你,逼你沉沦自弃时,你又要如何自保?”
……
后来回家的路上,他们被晚高峰人流堵在街口。徐清穿一件卡其色外套,下身是黑色马术裤,收在长筒皮靴里,稍长一些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被风束在高楼。她仰头直视前方,说人生就是不进则退,她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想退,于是往前走一步,就在红灯闪烁的间隙里,大步穿过马路。
十字路口车流纵横交错,她的背影单薄瘦弱,万家灯火中影影绰绰,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落。
徐稚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有和吴奕同样的困惑,百采改革第三次讨论会现场,程逾白因病晕倒,事后她在工厂彻夜未眠,提及那一场激烈的辩论,她对程逾白似乎并不如他想得恨之入骨,也并没有一雪前耻的开怀。
既然如此,在后来对程逾白有了重新的认识后,她为什么仍一力反对百采改革?
如果说一开始抢夺《大国重器》,利用摩冠杯加入纯元瓷协,自证设计师的价值和工业陶瓷的价值,都是为了对付程逾白,那么当她认为自己对程逾白存在误解,而爷爷的死本不该归咎于他之后,她理应对过去释怀,为何仍要反对百采改革,不惜以身犯险?
关于这一点,没人知道答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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