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楚熊赀征巴 齐小白伐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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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75年,新春伊始,万物发迹,时处正月期间,年意尚未消融,南疆楚室则是烽火连天,闻得阎汕引军来袭,楚王熊赀仰己势大,自无坐以待毙之礼,遂帅数万精兵往而御之。
而此时阎汕方才踏入楚境,见得楚军浩浩荡荡大举来敌,其知势弱不敢轻敌,遂下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津城备战,先其一步占据地利之便。
楚王熊赀引军一路高歌猛进,知敌怯战藏身津城之中,遂着三军将之津城团团住,只等立住阵脚,继而挥师抢城,一举擒杀匪首阎汕。
是夜,月隐星稀,楚军发动突袭,楚王熊赀引领中军两万紧守津城南门,余部四万精兵,分呈左右两军,猛攻东西两门,余留北门供其流亡。
谓之此情,巴君巫咸急而召见阎汕,问日:“我今帅军深入楚境,诱得楚举六万大军来敌,直见敌众我寡,其利夜暗之便袭我,有攻我左翼西门者,亦有攻我右翼东门者,还见南门压有一军,我之士卒谓此军心受挫恐慌不已,如欲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将军可有良策应对?”
阎汕回日:“如此者,谓之震寇。利以出战,不可以守。选吾弓兵弩卒五千为之左,车骑戟士五千为之右,直出南门取楚中军,疾击其前,急攻其后,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其卒必乱,其将必骇,则可制敌取胜矣!”
巴君巫咸续问道:“取敌中军,谈何容易!南门中军乃敌主将所在,其卒势必负隅顽抗,若我前军车骑戟士无能急下,彼时敌使东西两门楚军回援,截我前军车骑戟士,阻我应援弓兵弩卒,致我两军失联无能协同作战,必见将无固守之心而全军扰乱,卒无死战之志而散乱奔走,似此该当如何?”
阎汕答道:“巴君所言甚是也,臣亦早已谋划周全!似此种境况,亟当明审号令,著我中军倾城而出强援,举火为号,各部一鼓,竖分敌我方位,与之前后两军内外策应,或击敌外围,或突敌内侧,待战至胶着之时,旋即烬灭火炬,停鸣钲鼓,命各部士卒佩带袖标识别,楚军势将茫然无措不分敌我,我再出其不意,使之三军疾战,战时定要凶煞生猛,势叫敌军胆战心寒,则可使我军大获全胜也!”
闻此,巴君巫咸抱拳赞日:“将军高谋也!”言讫,二人分头行事,阎汕遂携前后两军出城应战,巴君巫咸则领得中军驻守城中。
而此后每一步,皆如阎汕所料,激战半夜,楚军落荒而逃,楚侯熊赀亦为巴军所伤,六万大军仅剩得四万余。
楚王熊赀领得残部狼狈退往郢都,钲破鼓哑旌旗不展,于路口吐鲜血数次,临抵郢都城下,众人松却一口气,以为进得城中便为安全矣!未曾想,护卫中郎将前往城下叫门数次,却见城门紧闭纹丝不动。
众皆不知其所以然,楚王熊赀遂亲至城前,谓上喊道:“吾乃楚王熊赀是也,快快开门迎进!”众皆默言,山野宁静,凭空闻得回音。
见之城中无人回言,楚王熊赀遂又喊道:“今日何人值守?楚师还城,快开城门!”
这一次,不待音落,城头转出一人,只见其裤脚随风飘飞,独座轺椅谓下回言道:“大楚争世,唯有战死之将,无见败军之师,君今败退归来,恕臣无能迎进也!”
众人循声望去,见得回言之人,乃是郢都大阍鬻拳也,闻其戏君之言,护卫中郎将随即驰马君侧,怒而叱日:“大胆鬻拳,王上还城,还不速开城门,将要反耶?”
大阍鬻拳巍然无动,执言回道:“人无胆色,不敢谏君纰缪,臣有无反意,我王尽知也!”
楚王熊赀深知鬻拳脾气秉性,其人忠勇敢言,刚正不阿,论其谋反,无稽之谈也,今日这般阻挠,必是己行不适,遂谦言问道:“鬻卿欲纵寡人何为?”
见之楚王低言,大阍鬻拳痛言道:“非臣不欲迎王,乃知我王今日一旦踏入郢都,楚将颜面尽失,楚室边疆亦将为判臣所据,郢都再无宁日矣,中原诸侯若再趁势发难,或恐倾复社稷,还望我王明查!”
闻其一习肺腑之言,楚王熊赀自惭形秽,垂首一声叹息,随之掣剑割下一段锦袍包裹伤口,继而回马谓对三军言日:“大楚开国至今,历经千难万险,未曾后退一步,今受小挫竟落荒而逃,寡人汗颜也!凡有血气者,随我回师攻克津城,誓擒判臣阎汕,不愿往者,即日起迁出楚境,寡人不予追究!”说罢,催马向前,直往津城方向走去。
闻此壮言,三军随即重振旗鼓,眼见得一支颓靡败军,转瞬间变作一支精悍锐师,继而闻得令日还师破敌,遂后军变前军,成操典序列,转身起行视死如归,但见枪戟成林烨烨生辉,步履铿锵整齐划一,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实是壮观!
还说阎汕施计据津大破楚军,正自设宴庆功犒劳三军,丝毫不知危险将临,及至夜深人静,巴军尽皆酣醉宿眠中,可说是毫无防备,遇楚军回师杀至,不到一顿饭功夫,津城旋即门破失守,楚军顺势涌入城中,顷刻间满城火起狼烟滚滚,楚兵满面煞气一路猛进,直如猛虎下山狼啸雾都,未费吹灰之力便将津城占领,巴军拼死突围,逃得万余残兵,奔赴黄地去矣!
津城告捷,楚王熊赀本可籍此搬师凯旋,然匪首未擒,祸患仍在,其决议永绝后患,遂又领军出津城兵迫黄境。
先文后武,楚王熊赀随即著就声讨檄文,使之与楚师同行,命黄执还楚逆阎汕,而黄君赢雷经阎汕撺掇,并未奉文行事,更与巴师残部合兵一处,出而抵御楚军。
话不多说,刻日行军,两军会于籍陵,楚黄大战一触即发。楚王熊赀领军深入黄室境内,敌军四面合围而来,且楚军是为除叛而来勿留退路,远邦做战粮草接济无续。而敌拥黄、巴、权、三军势盛于楚,且处本邑作战,粮草调用不尽,更据籍陵坚城,占得地利之便,防御十分牢固。似此种情况,楚军想要破地取胜,可谓难矣!
楚王熊赀闭居中军帐,冥思苦想半晌,念道使兵必出,后退无路,而敌据守坚城,欲求破之,首仰兵器之重,次倚士卒奋勇争战,再要查敌弱处,趁虚而入,则有望成心所想也!
棋经有云,宁输一子,莫失一先,与其来日对阵疆场著其有防,不若趁势突袭攻其不备,楚王熊赀遂令三军执黑帜,携持攻城器械,人马衔枚而止声,悄然靠近籍陵城下,欲就夜色突起抢城。
时至午夜,楚军开路先锋临抵城下,卒为楚军精锐,或勇武有力、或健步如飞、或视死如归,意欲籍此破城为全军开路,继而使之强弓劲弩隐匿于后,掩护前军作战,车骑步卒使为中军,待得攻破城门,迅即贯入城中歼敌。
三军部署完毕,入夜旋即叱命抢城,楚王熊赀引百骑护卫登高而视,俯瞰疆场肃穆凝视,闻得一阵号鼓苍鸣,楚师三军疾出,武冲扶胥前后拒守,武翼大橹以蔽左,直扑籍陵城门。
籍陵黄巴守军迫以迎战,飞箭如蝗点坠楚军,檑石如雨临城欺下,三军轮换有序,沉着应敌大有与城共存亡之像。
见敌查觉反击,楚军开路先锋挺盾相迎,迅即强攻籍陵城门,车骑步卒随之跟进,强弓劲弩之士隐伏暗处,施矢挫伤城头守军,并于城周四处放火,号鼓更替此起彼伏,以此乱敌耳目。
籍陵黄巴守军惊慌失措,直觉楚师似鬼魅自地冒出,似天神从天降下,耳闻目染处尽为楚军士甲,战不半个时辰,则显气竭师疲之像。
还观楚军则见愈战愈勇,楚王熊赀传令,擒匪首阎汕者,赏金封邑,随后即见号鼓长鸣,楚军一鼓作气攻破城门,三军贯入城中驱敌。
眼见得大势已去,黄君赢雷伙同巴君巫咸并阎汕弃师而逃,偌大一座坚城,不到半夜光景,即为楚师攻破占领。
走脱匪首阎汕,乃楚王熊赀所不容也,当即下令于后追击,其将令不改,仍为擒匪首阎汕者,赏金封邑,数万大军受命倾城而出,留下籍陵一座空城。
行不知几时,黄君赢雷携残部败退至淮水,渡河小憩之时,阎汕献计道:“此乃天助我也,淮水即为楚军葬身之地!我利此天堑设伏,必能击溃楚军!”
黄君赢雷惊颜色恐,疑日:“仅有数千残兵,可敌数万楚军耶?”
阎汕冷颜淡笑道:“平日不行,今日却可以!淮河水面宽及十余丈,且水流湍急暗流涌动,涉水囚渡无能也!楚军仓惶追击而来,事先定无预备船桨,要想逾越渡河,只得征用民用船只。然仅靠淮河水域民用渡船囚渡,楚师数万大军必将失了秩序!我可沿河屯兵筑垒阻敌前进,分兵一部扰敌后方,多遣斥候探查楚军动向,待敌大乱之时,我再偷过对岸撅堤灌水淹之,即可大获全胜也!”
闻及此处,黄君赢雷应言道:“然!”说罢,随命左右从言行事。
可怜阎汕忽却一点,楚室地处水陆纵横之若,其兵卒深习水性,随手取之一物,即可淌江越河,楚王熊赀亦乃久经沙场之主,并未使军慌越强渡,来至河岸观之滚滚河水,随即诏命三军止步休整。
不到半日光景,楚军士卒遂将攀梯,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转制成飞江、转关、天潢等渡具,及至入夜,楚王熊赀下令焚毁粮草,明告全军将士,奋勇作战者生,畏缩怯战者死。
随之号鼓声响,楚室三军一声怒吼,各携渡具奔河而入。及至对岸,旋即占领丛林、堤岸及山地等险要地形,以烟火为号,指明部队集结地,多置斥候警戒,布设四武冲阵,如此,则楚三军皆精锐勇斗,敌莫能挡。
黄巴败师奔逃一天,业已是人困马乏,自揣楚无涉河渡具,遂着伏于堤岸宿眠,以期来日与楚决战,不期楚军趁夜突袭,闻得对岸喊杀声起,河面满布楚军船渡,竟一时无措,四顾无动。
待之察清状况,黄巴残师已为楚军团团包围,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黄巴二君恐惧之余,迁怒于阎汕庸策误人,遂将所有罪责推卸给阎汕。
为求自保,黄巴二君起意擒拿阎汕与楚和谈,阎汕亦知大势已去,驳楚与父复仇,已然无望矣!
待之黄巴二君引军入帐,阎汕从容起身,弯腰深躬,谓对二君言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奈何天不助我,余知死期不远矣!感念二公随余起事,事虽未成,然情意堪重,愿以一死以解诸君困厄,余今自去矣!”说罢,昂首阔步领先行出账外。
众人随行于后,不多时为楚军拥至楚王驾前,但见阎汕面无惧色,直面楚王道:“阎汕在此,楚君别来无恙乎?”
楚王熊赀剑言叱道:“汝可知罪?”
阎汕笑颜回道:“于君有罪,于我无罪,非欲论罪,罪在未能覆,无颜往见先父也!”
楚王熊通轻言道:“如此,汝已自知难逃死罪也是!”
阎汕直视其面,紧言道:“死有何惧,今与强楚一战,得以青史留名,死而无憾!余死则死矣,无罪乎黄巴,望君高抬贵手!”说罢,望其躬身厚拜。
楚王熊赀厉颜回道:“为人不臣,背祖弃宗,举兵犯上,罪大恶极,汝死有余辜!黄巴之事,轮不到汝来劝说寡人,汝自安心上路便是!”说罢,即命甲士上前行刑。
阎汕不语,任凭楚卒近身骚弄,过不多时,其手脚尽为楚卒绑缚动弹不得,腰牵一绳系于巨石,但闻楚王熊赀一声令下,连人带石头为之楚卒举起,缓缓行至河边,又闻得楚师三声齐呼,楚卒顺势将其投掷河中,溅起一朵浪花,因石拉坠,随见其人沉溺于河底,是非成败转头空,浪花洗尽阡陌,谁忆前尘!
还见淮河水面复归如常,楚王熊赀纵身回视黄巴二君,既而一声大喝,黄巴二君惧而伏地,连连叩首请罪,央求楚王免予一死。
楚王熊赀随即讥笑道:“为君者若此,直不如楚之一叛臣也!期求寡人予生亦可,亟当尊仰楚室,视为方伯,维楚君号令是从,可行否?”
闻言,黄巴二君当即顿首应诺,连道不敢欺君。
楚王熊通不复与言,纵离黄巴残军,旋即携师凯旋。
楚巴之争到此告终,楚军尽展气吞天下之势,令诸侯莫敢轻视,换的一方水土安宁,楚室遂强,逐步踏上问鼎之路。
世事无常,好运不济,楚师还军途中,楚王熊赀旧创复发,及湫原,无治而终,一代熊主就此落下帷幕,纵其一生,史书评道:“硬如挟雷带电,诡谲如翻云覆雨!”后人谥之日楚文王,
主将薨毙,全师举孝,还至楚都郢都,大阍鬻拳弃车匍匐迎出,爬至楚王棺前,涕泗横流叩首道:“王上身死,卑职难辞其咎,世所能容拳者,维我王一人耳,识拳之才,任拳之能,除却我王,拳亦无可侍奉之主,生而无念,今且随君去矣!”说罢,取之楚王佩剑,自决于棺前。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谓此熊主铮臣,三军无不动容落泪,随之收敛鬻拳遗体,随伴楚王棺木一同抬入城中,太子熊艰以嫡长子之身,依礼继嗣王位,降诏举国哀悼,楚室由此开启正争霸新篇章。
风水轮流转,南疆事毕,北境又起风云,话说鲁公姬同有子公子结,业已长成行得冠礼,止待谈婚论嫁,惹得盟邦窥此连献殷勤,亟欲与之连姻交好。
适见楚室陷巴下黄,国势如日中天,旁邻蔡室又与之暧昧不清,如其北上再掠中原,陈室则将首当其冲,社稷顷将覆亡矣!
当世陈君陈公陈杵臼,乃英明睿智之主,察知宗庙社稷有危,自无坐以待毙之理,而以陈室之力对抗强楚,无异于以卵击石,需得天下诸侯合力相抗,方可解楚之难,遂行走天下,盟交四方诸侯!
亲盟之法,莫过于联姻也!陈公陈杵臼先是与周联姻,出嫁陈女陈妫入洛,以期结好周王姬阆,利其口发声天下,欲行命于天下,话出王畿最为可信!
后见周室威严不复,以致诸侯失制,更无说扼止诸侯内争,便是召聚诸侯会盟亦显力不从心,陈公陈杵臼随即感会到天下之事,还当天下人为,遂又转念盟好诸侯,撮合调停诸侯内争,从而引众一心,抗御外敌,于陈于世,皆为莫大功德也!
当世诸侯,以齐鲁为首,当世之争,亦以齐鲁为甚,余之诸侯分附两邦对立,如得化解齐鲁怨愤,即能和悦天下诸侯,谓世无可匹敌,中原无忧,陈亦无忧矣,遂可成心所想也!
大略谋定,适行足下,陈公陈杵臼遂先驾使鲁都曲阜,欲以公子结婚配事宜为突破口,率先与鲁联姻交好,进而寻机化解齐鲁恩怨,成则天下和,中原宁而复兴,陈室功德无量也!
秋,九月,白露!陈公陈杵臼使临鲁都曲阜,鲁公姬同厚礼相待,置酒摆宴为其接风洗尘。
酒已温好,两厢携手赴宴,入而各自循礼,籍依宾主坐定,鲁公姬同礼言问日:“秋后寒天,陈公餐风露宿跋涉至此,敢问何为耶?”
陈公陈杵臼拱手谦言道:“不敢有瞒,寡人今日至此,一为与鲁联姻,二为与君论道!”
鲁公姬同大笑道:“陈女貌美,天下皆知,得与陈公结亲,寡人之幸也!但不知陈公看上鲁家哪位公子矣!”
陈公陈杵臼侧面愧言道:“鲁室公子皆乃人中俊杰,岂容寡人造次挑选,乃闻公子结尚未婚配,不知陈女有幸福侍奉公子乎?”
鲁公姬同喜悦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其渎礼妄为,得陈公相中,乃小子福分也!况且郎才女貌合合佳怡,寡人今日做主,成了这庄美事!”
陈公陈杵臼幸言道:“闻君此言,寡人幸甚!谨贺陈鲁缔成姻亲之号!”
鲁公姬同拱手随言道:“陈公过谦矣,济得陈女出嫁鲁室,乃寡人之幸也!”
陈公陈杵臼拱手还礼,进而趁接言道:“寡人时近痴迷参道,适有闲暇,敢与鲁公论述一二!”
鲁公姬同问日:“何为道也?”
陈公陈杵臼对曰:“寡人陋见,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智、信,皆其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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