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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鄢地手足残 黄泉母子情 (第2/2页)

公子吕自得郑公姬寐生君令,要求打乱京城秩序,乱其军心,惑其民心,让其不战自溃。

其后公子吕密又令舍下门客出发前往太叔段封邑,分三部暗中行事。

一部扮做西北边境之民投身京城大营刺探军情。

一部扮做商贾进京囤积垄断粮货,引起百姓慌乱滋事。

一部趁机奔走相告郑公德行,劝其离段向郑,并向太叔段进献珍宝弱其心志。

近来京城城内车马横行,部队调动频繁,公子吕心中猜定将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数日后探子奏报:太叔段积极调兵备战,不日进攻新郑,与城中内应约定,十日后,以火起为号,里应外和攻破城池,杀郑公夺君位。

公子吕听完双腿发软摇摇欲坠,当即下令彻查内应系属,并密切注意京城大军动向。

当下进宫面见郑公备说此事,郑公听完说道:”自即位以来,叔段得母后撑持,不断挑衅君权,孤再三忍让,望其收手回头,事到如今,叔段已是无药可治!公子吕听令!”

公子吕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大声回到:”老臣在!”

话音刚落,郑公继续说道:”着公子吕为前军主将,领兵车二百,甲士三千开赴京城,堪平叔段乱党!”说罢,大手一挥。

公子吕大声回应领命,末了接着说道:”据探子奏报,太叔段谋划,攻城之时,由城内应打开城门,老臣断定内应必是姜后无疑,不知君上如何处置!”

郑公回道:”叔父安心出征便是,内应交由孤来处置即可!”说罢,挥手示意其退下。

公子吕领命而出。

郑公随后传令颖考叔,领新郑护卫兵百人,围困姜后府邸,不得君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公子吕帅部抵达京城,城墙百步开外列阵待命。

太叔段城头张望,见其锋芒难挡,下令紧闭城门,静待姜后音训。

公子吕勒马在前,随即大手一挥,战旗舞动,百位精壮弓手前行十步,张弓搭箭,向城楼之上一轮疾射。

百只长箭带风唳之声压向太叔段,城楼守兵赶紧上前挡于太叔段身前,挥舞长剑劈砍飞至面前弓箭,护送太叔段走下城楼。

其间多位甲士身着飞箭负伤,城楼守军拣起地上掉落长箭,只见箭头下均绑缚羊皮纸一张。

解下观之,或战表或诱降书,再观城外,只见公子吕帅部徐徐退去,于十里外安营扎寨。

经此一闹,城内公子吕细作尽皆得知郑公即将攻城,便按先前公子吕部署,一部大势宣传郑公德行,鼓动百性背段,一部述说郑师迅猛,策动京城军兵降郑之心。

及至次日,公子吕再次挥师城下弱战。

太叔段苦等数日,未有姜后信息,无奈只得领军出城接战。

两军接战,太叔段张口欲待说话,公子吕不待其说出口,抽出配剑,帅先杀出。

太叔段所部见状,早已自乱阵角,纷纷退入城中,只得下令撤兵,关闭城门。

公子吕亦鸣金收兵,穷寇不追,下令回营待命。

再说太叔段自初战失利,坚守城池再不出战,接连派出十数人出城打探姜后消息,皆石城大海不见回音。

城中百姓见其守军不堪郑师冲杀一回,尽起避战之心,在郑军细做带领下,纷纷拿趁手工具,开开城门包围段府。

公子吕见城中火乱像丛生,心知郑公初定攻段谋略已获成功,立时清点兵马杀向城中,顺利占领京城全境。

太叔段见大势已去,帅部杀出重围,在其部卒护卫下逃奔鄢邑。

公子吕帅郑师兵卒扑灭城中大火安抚百姓,处理完善后事宜,随即上书郑公报奏战给果,并报知主谋叔段逃脱奔向鄢地,请示是否追击。

郑公姬寐生收知战表,吩咐公子吕原地驻防修城安民,自己亲帅精兵出战鄢地追剿叔段余孽。

日将西下,红霞满天,两军对垒鄢邑。

郑公姬寐生帅军列阵城下,叔段纠集残兵败卒千余坚守城池。

郑公缱军士手持使节邀约敌将叔段女墙对话。

叔段使人于女墙下摆上茶几,郑公叔段两边坐下,叔段首先开口说道:”一晃,十余载转眼即逝,不曾想,今日以此方式与君相谈!”说罢,端起按上茶杯倒满茶水,推至郑公面前。

郑公正襟危坐面色肃穆问道:”你可知错?”

叔段放下手茶壶,望天一笑回道:”君上此说犹如三岁小儿争辩之辞。自古王室如此情如纸薄,今日君上问吾是否知错,吾确不只何错!”

郑公反驳道:”兄弟同心者亦比比皆是,弟何不与孤同心,振兴郑国,弟只需归降于孤,孤便可赦弟无罪,与孤同掌郑国,切不可错上加错。”

叔段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时至今日,为时已晚矣,纵使君上能饶吾性命,吾亦会被满朝臣工唾沫淹毙。只求君上饶吾妻儿性命,吾死亦瞑目!”说罢,端起桌上茶杯,双手半举接着说道:”吾以茶代酒,弟在此别过!”说罢,一饮而尽,随即起身离去。

郑公端坐原地目送叔段身影消失去忙忙沙尘之中。

良久郑公亦起身回归本阵,伟岸身躯于沙尘风暴中若隐若现,风吹披风莎莎做响。

不多时两军对垒沙场,太叔段缓缓抽出配剑,挥剑向前喊声:“杀!”领头杀向郑公。

郑公将之左手高举过顶,进而快速挥下,随即轻闭双眼,微抬其头望向天际。

身后甲士得令犹如脱缰野马奋勇向前,战车齐飞撞向敌。

约莫顿饭功夫,郑军大胜,叔段身死乱军之中,其军皆被杀城下。

郑公下令兵士集城下阵亡将士遗体好生安葬,并命随身副将留城安民,随后独自乘车离去!

郑公回到新郑,首先来到太后府邸。

进门郑公手指姜后怒道:”驱叔段离京城,斩其首于鄢邑城下,尔挑的血脉相残,孤今独掌郑过大权,尔还有何话可说。”

姜后冷面已待说道:”只吝叔段心地善良,无尔般残忍手段,以至今日之败。”

郑公姬寐生怒火冲天走出门外,对门外侯命甲士及颖考叔说道:”太后姜氏做乱犯上,缕教不改,罪孽深重!自今起交由颖考叔押赴颖城看守,不得还朝!”说罢,扭转其头朝向厅内姜后大声说道:”不及黄泉,永不相见!”

颖考叔等从未见郑公生出如此怒火,亦不知如何上前劝阻,只得眼看郑公拂袖离去!

随后颖考叔奉命请出姜后,配以车驾送离新郑,困于颖城府邸。

匆匆一月转眼过,平定叔段之后,国内无大事,郑公姬寐生帅部颖城狩猎,提升部队战斗力,并彰显郑国国力,以达震慑诸侯。

一日下来,收获颇丰,郑公姬寐生与大夫颖考叔并马同行,不时发出阵阵爽郎笑生。

颖考叔心中欢喜面对郑公说道:”许久未见君上开怀畅笑,老臣甚是欣慰!”

郑公笑着回道:”许久未活动筋骨,今日驰骋原野顿觉心情舒畅,一吐心中郁闷之气!”说罢,手持马鞭指转身指向背后车上猎物接着说道:”车上飞禽走兽,大夫挑其所爱,也免有人说道孤爱独食。”说罢,两人再次望天大笑。

颖考叔心情愉悦顺口说道:”老臣在此谢过君上,老母病卧在床已有时日,命数将近,食子之食八十余载,未尝君上赏赐之羹,心中犹怨。今获君上恩赐,吾母得偿所愿,死亦含笑九泉!”

待其说完,郑公点头赞赏道:”大夫真孝子,今日所获一半赠与大夫!”

颖考叔听其如是说连摇其手说道:”家中维余吾母二人,用不了这许多!姜后囚禁于此,君上何不赐于姜后?”

听其说完,郑公面色突变肃穆冷冷说道:”太后近来可好?”

颖考叔回道:”身体安康,只是少见生机。君上赏其食,姜后感其恩,人有其念便有求生之望,或可救其命。”

郑公目望前方冷冷说道:”已是大夫之物,大夫做主便是。”说罢,策马向前,一路奔驰。

颖考叔等后续部队不敢掉以轻心,一路紧随不舍,一行人等激起一路烟尘奔归颖城营区。

颖考叔辞罢郑公姬寐生,便车载所猎珍禽前往姜后困压府邸。

进门便见姜后独做门前,两眼无神望向门外,形容枯瘦两鬓斑白。

颖考叔上前行礼道  :”老臣拜见太后,今日君上狩猎颖城,猎获许多珍禽异兽,特命老臣押送太后!”

只见其不为所动,呆坐原地目光呆滞,颖考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吩咐兵士将车上货物搬进太后府邸,自己翻身上马,独自前望颖城营区。

进得营区,颖考叔直奔中军大帐,拨开帘罩只见郑公坐于将台,手持刻刀批阅百官上书,台头看见颖考叔走进帐中,连忙起身说道:”大夫来得正是时候,孤正有要事于大上商议!”说罢,伸手示意颖考叔就坐,自己已亦于主坐落坐。

颖考叔此次前来本是为姜后之事,见郑公说道有要事相商,心中思道那定是邦国大事,且听是何大事,便问道:”君上请说!”

郑公徐徐道来:”自鄢邑一战,叔段叛乱党羽剿灭殆尽,然其子公叔滑趁乱逃往卫国,卫公助其夺回叔段尸首葬于卫国附属国共国境内,称其为共叔段,并不断出兵袭扰吾国便境。就在刚才,收到边境守军战报,卫国已占领吾国廪延地区,卫国如此挑衅,不知大夫有何见解?”

颖考叔当即回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君上一声令下,老臣此刻便领兵前往边境夺回郑国属地!”

郑公伸手示意颖考叔坐下,并面带笑容说道:”大夫忠勇可嘉,不难见父君宁舍十城,不舍大夫之情!”

颖考叔回礼道:”君上谬奖,老臣愧不敢当!”

郑公笑着说道:”大父不必多礼。当下形势还是免动刀兵为好,卫国隶属强国,如若冲突加剧,以郑国一之力难以全胜,当下还以邦国交涉索要失地是为上策!”

颖考叔回道:”还是君上考虑周全,若要为使,祭仲大夫当为首选!”

郑公姬寐生笑着回道:”孤心亦是所想!”说罢,望向颖考叔,只见面容紧锁满目愁容色,见壮郑公接着说道:”大夫此必前来可是有事找孤!”

颖考叔闻言转眼望向郑公,随即拱手说道:”此前老臣前往太后府邸奉送生活所需,见其神色憔悴形体枯瘦,定是多日不进水米所至,长此以往恐时日无多,老臣心下不忍,特来禀奏君上,望君上能前往劝之!”

郑公闻言收敛容颜其身走上将台,眼望壁上地图,良久背对颖考叔说道:”孤心中亦有诸多疑惑有待母后为其解之,然孤于众人面前许下重诺,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孤若失信于此,何以立信于国!”说罢,长叹一口气。

颖考叔低头思虑一翻,随即说道:”老臣心思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郑公转身望向颖考叔,  颖考叔会意继续说道:”君上许诺黄泉相见,臣思何不掘地见泉,即而隧道相见,其时谁人敢言君上违诺失信!”

郑公依旧面无表情说道:”此事便交颖考叔办理!”

既而君臣相辞,颖考叔得令选地掘隧自不必说,郑公姬寐生此时则是心中五味杂陈。

不消旬日,隧道已城。

颖考叔名之”黄泉洞”,随后引郑公姜后于洞中相见。

两人相见良久无人开口,颖考叔带其部署退出洞外守候。

洞内烛火通明犹如白昼,郑公姬寐生望向姜后首先开口说道:”这便是你所要结果?”

姜后闻言不为所动,目观地上两眼无光。

郑公继续说道:”孤与叔段均为尔所生,尔为何独爱叔段,于孤视之于弃子,孤何罪于尔?”

姜后冷冷说道:”论罪便罪在尔生来哀家便知尔将为一代神武英明之君。”

郑后尽显诧异之请问道:”即知如此,为和助段挑起兄弟之争,至叔段客死异乡?孤若为明君,于国于尔皆是有利。孤不明!”说罢,轻摇其头。

姜后则满目泪水说道:”哀家亦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天下之母岂有不爱儿之力理!”说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自古忠孝两难全,哀家得申侯所救,留得性命,为报其恩,只身入郑。其时周室新君即位,郑于周室领邦,其实武公开疆僻土,其势正猛,申侯为周室长远计,命哀家扶其弱君即位。叔段生性顽劣,素无大志气,哀家本想求德武公立段为君,奈何武公不肯点头,哀家不得以之下出此下策,然缺害的段儿身死异乡,哀家亦无所求,只想随之去,这俗世之间是是非非,皆与我无关!”

郑公听及此处心知姜后已然悔改,于国无害,为救其性命脱口说道:”母后好糊涂也,殊不知世事难料,大势所驱,岂是你我一界凡人所能改变。前尘旧事不提也罢,母后虽失叔段,然有寐生,母后好自为之!”说罢,转身离去。

姜后亦由颖考叔护送回府。

自此母子二人每逢月中,皆于洞中相聚。

时日久矣,母子情感复苏,姜后面色生出血色,渐显生机之像,晚年安享于颖城,再不争俗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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