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放 第5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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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任明清却是涎着老脸,她不答应,就赖着不走,无奈她只好敷衍说她跟徐知诰说一声就是,成与不成就不一定。
任明清心花怒放,临走时再三叮咛要尽早,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任桃华临走时去辞别了任老太太和任明清,卢氏和申氏她们又叮嘱了她一番,任杏芳几个一直送她到了角门,不管乐意与否,任梨姿也在蔡氏的督促下出来送了她。
回到徐府已是过了中午,她去拜见了白氏和李氏,把任明堂交待的礼品单独拿出来交与她们,白氏拿了玉佛很高兴,当下就摆到佛堂上了三柱香,那李氏接了真迹却很是淡定,也不知是城府深还是太见过世面,她愣是没瞧出她的欢喜之意。
然后,一连几天,她特意回避,别说与徐知诰见面,就是他的消息她也没听到一丝儿。
到第四天头上,任明清托人给她带了话,她又头疼起来,难道要她主动去求徐知诰?
☆、第59章 娥眉误(大修)
她踌躇着,任子禹却看出了端倪,其实正象大伯父说的,这六品官平级调动的小事,对于徐知诰来说,是不废吹灰之力的,任桃华这般犹豫为难,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徐知诰跟前儿,大概是不好使的。
任子禹笑吟吟的道,“四姐姐,你若是不乐意提便不说,你也知道大伯父那人爱瞎折腾,不理他就是,我也只是来看看你,顺便传个话儿。”
话虽如此,任桃华徘徊了许久,到了快中午时还是去寻了徐知诰。
没想到徐知诰却去了李氏那里,她扑了个空。
李氏含笑的看着徐知诰,“前些时侯你忙着,我也就没提,这次我回来,不但是要在年底把知诲的婚典帮忙张罗完,宛雁的亲事,也是迫在眉捷,不能再拖了,我这两年总在外面,心里也没谱,你心目中可有人选?”
徐知诰坐在下首沉吟了片刻,便道,“定远侯的嫡长孙沈焕是上选,王枢密使嫡四子王璋,给事中杨大人的长子杨瑞聪,都可。”
李氏颔首,王令谋和杨迢都曾为儿子向徐府提过亲,那王璋和杨瑞聪都是相当不错的子弟,只是她只有徐宛雁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也是更相中沈焕,只是她上次流露过联姻之意,当时那沈焕的母亲沈夫人也是求之不得的,只是说要问过老侯爷和老夫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下文。
如今不少得,她还是亲自去沈府拜访一次定远侯老夫人。
说完这事,李氏沉默了一阵,其实此时她心头不无忧虑,徐知诰这次发兵伐楚,虽有徐温首肯,但是他擅自作主用了张崇,武宁军是徐知诲的,至少徐温和徐知诰都是知情的,这一举动,无疑会让本来就提防他的徐温更加的猜疑他,有召一日,父子演变成决裂,是她万万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徐知诰养在她膝下,她唯有一女,几乎就把他当成亲子在教养着,而徐知诰成长得甚至超出了她的预期,温厚谨慎又勤勉能干,对她也极为孝顺,相比较徐温其它几个儿子,她当然更希望徐知诰能居上位,甚至愿意在背后为他扫清道路,只是最近徐知诰的作为让她心生不安,她有种感觉,徐知诰现在已不象从前那般对徐温服从恭顺了。
徐温只扣了徐知诰的长子,却放了他的爱妾宋福金,就是为了试探他,可是她回来这么些日子,愣是没看出来,徐知诰究竟更爱重哪一个,反而似乎对两个都挺淡的,据她所知,徐知诰没在哪一处留宿,算算也快半个月了,这储精畜锐的,哪里象个正值盛年的男子,忍耐力都让她心惊。
“你有些时日没见到景通了吧。”
徐知诰想了想道,“大概有差不多一年了吧。”
李氏笑了笑道,“景通长得越来越象你,聪明伶俐,身体也壮得象个小老虎,有时间你就去升州看看他。”
徐知诰垂眸笑道,“政务繁多暂时哪里抽得开身,有父亲母亲照看,我是极放心的。”
徐知诰走后,李氏收敛了笑容,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好象离她越来越远,虽然表面上对她一如既往的尊重恭敬,可是她看不透他了。
任桃华去勤勉居扑了空,后来也就打消了去找徐知诰的心思,她想去了大概少不了要自取其辱,不去也不过就是让大伯父背后抱怨两句。
她吃了午饭又睡了一觉,起来觉得气闷,便往后园子去透气。
天气日渐转冷,树木都枯黄凋零,满目苍凉之色,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她踩着枯叶走着,一直走到了后园的水边,这时侯阳光不热烈,在水边就觉得凉意深重,她瑟缩了一下,就调头准备往回走。
一转身,不小心就望到水中间的八角亭子。
亭子里面有几个人,她一眼就瞧见徐知诰也在其中,似乎没看到她,正全神贯注的和其它的两人在说着话,另外的两个人却是宋齐丘和宋冉。
眼前这三个人,现在哪个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她辨了下方向,快走几步,急勿勿的想离开这里。
她没走出多远,前面却是人影一晃,她惊魂甫定后才看出是穆宜。
“夫人,大人让你侯着他。”
任桃华咬牙,这分明是看到她了,装模作样的,那种姿态都能去唱小生了,她见穆宜面无表情的挡着,只好原地不动的等着。
不久以后,宋齐丘和宋冉先后从亭子里出来,走过她身边,一个面色不善,一个哼了声,她无语之至,她这是和老宋家的人都有仇是不是?
徐知诰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才走出来,路过她身边说了句走吧,她在原地没动弹,徐知诰走了几步又回头瞥了她一眼,她才起步跟上。
她一路跟着他回了勤勉居。
峰岚给他们倒了茶便退了出去,任桃华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眼角描到徐知诰饮了盏茶,踱到了长案前,坐下来似乎要开始翻阅公文,终于忍不住道,“你要我来有事?”
徐知诰抬起头来,“不是你要找我?”
任桃华才想起来她的确是有事要来求徐知诰,虽然有些说不出口,可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就顶着压力把任明清的要求说了,“我大伯父说,有个太府寺丞的缺儿,他想从国子监调过去。”
徐知诰听罢,看了她一眼,沉思了片刻就道,“太府寺管着金帛钱谷官员俸禄,你大伯不太合适,去卫尉寺吧,卫尉寺少卿,明日让他去寻骆知祥。”
任桃华很意外,她虽不太懂官阶,不知这卫尉寺少卿是从四品官,任明清调去,几乎是官升两级,但是他们还在冷战中,徐知诰这么好说话,让她不吃惊都不行。
她站起来讷讷的道,“我不打扰你了。”
她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徐知诰说了句等等。
她站住,徐知诰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听似清冷,尾音却上挑得厉害,“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谢我?”
她没料到徐知诰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她愣了半晌才颤声道,“你要我如何谢你?”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她转过身看他。
徐知诰的脸色比她想象中要平淡得多,黑沉沉的丹凤眼里却意味深长,不言不语,这种态度分明是要她自个猜,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猜得到。
她不知道,拿什么去谢,徐知诰什么都不缺,甚到她所拥有的一切有多数是徐知诰给予的,她不知道徐知诰想要什么。
她想得头昏脑涨,却听得徐知诰说了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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