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的妄想症 第27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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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立刻睁开双眼。刚刚醒来的他还有几分失神:“……小颦?”
“你该起来啦先生。”薛小颦很殷勤地给他擦脸。“我都做好了早餐,快去洗漱吧。”
霍梁有几秒钟的茫然,盯着薛小颦的裙子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薛小颦很贴心地拉着他的手把人推入浴室,又给他的牙刷挤好牙膏,还很贴心的问:“需要我帮你刷牙吗?”
霍梁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他感觉头有点疼,可能昨晚在书房吹空调吹久了,真糟糕。
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出现任何无法控制的事情,比如说病痛,这让霍梁感到非常不满意。
等了会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睡了一夜胡茬都冒了出来,霍梁低头找刮胡刀。薛小颦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浴室:“先生,你在找什么?”
霍梁告诉她自己在找刮胡刀,薛小颦了然,然后说:“我不知道在哪里。”
家里的东西全是霍梁收拾的,别说是刮胡刀了,就连她自己的袜子放在哪儿薛小颦都找不着。她吐了吐舌头,看见霍梁的眼神有点飘忽,就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看起来病怏怏的。
霍梁告诉她自己头痛,薛小颦吓了一跳,赶紧夺走他手上的刮胡刀:“那你还能自己刮吗?我帮你。”
她太紧张了,小脸都有些泛白,霍梁舍不得她这样担心,就开玩笑般道:“帮我刮胡子是不会额外涨工资的。”
闻言,薛小颦白了他一眼:“先生你这么抠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儿上,我早撂挑子不干了。工资这么低又不给福利,你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周扒皮!”
是的,在经过四场妄想后,网红薛小颦已经成功开启了自己的脑洞世界。反正就是谁嘴皮子溜谁占上风嘛,她可不会输。
霍梁被她推到马桶上坐下,薛小颦把刮胡泡沫给霍梁下巴抹了一圈,然后很认真小心地给他刮胡子。这活儿她以前干过,薛爸爸懒得要死,非得胡子长了才刮,偏偏他又喜欢亲老婆跟女儿,那胡茬扎到脸上的感觉可不是开玩笑,像薛小颦皮肤这么嫩的,能被扎出血点子来!
所以在薛老妈的教导下,薛小颦是刮胡子的一把好手。霍梁觉得她的小手灵巧又舒服,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他可能还是没睡饱,所以不住地犯困。
薛小颦打量着他,突然觉得霍梁可能早就入戏了——一个贪睡不醒又有些迷糊的男主人,是这么个形象。因为平时的话总是霍梁比她起得早,薛小颦醒过来的时候,往往早餐都已经做好了。霍梁睡觉十分浅眠,薛小颦动一动他就会被惊醒,今天早上薛小颦从他怀里离开他都不知道,很明显,他已经进入妄想了。
薛小颦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自己入戏比较快呢!她怕霍梁打盹儿时脑袋一动,她就给他划拉道口子,所以动作都小心谨慎得很。本来一只手托着霍梁的头,但不大方便,于是薛小颦就单腿搭在马桶上,让霍梁的脸枕在自己饱满的胸口,之后才继续。
五分钟后,洗的干干净净光鲜亮丽的霍先生重新出炉。薛小颦牵着霍梁的手,突然有种自己养了条超级可爱的大狗的感觉。
一直犯困的霍梁简直可爱到爆炸。薛小颦把他牵到餐桌前坐下,他就坐下了,薛小颦给他塞了把调羹,他就接了,薛小颦挖了一勺流油的咸蛋黄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他也慢吞吞地夹起来吃掉,总之整个人萌到飞起!
昨天晚上因为睡得早,所以没吃宵夜。经过这一夜肚子早饿了,薛小颦发现自己做的饭很好吃,劳动人民的成果必须珍惜!
霍梁很快吃掉一碗粥,薛小颦又给他盛了一碗,他又吃了,吃完了才喊薛小颦的名字:“小颦、小颦……”
“怎么了?”
“我头疼。”霍梁说,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他眯着眼看着面前穿着女仆装的薛小颦,又重复了一遍。“小颦,我头疼。”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薛小颦一听,连忙摸了摸他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头疼了?”
霍梁摇头表示不知道。薛小颦赶紧带着他回到卧室,让他躺到床上,双手给他轻柔地按摩着。霍梁就这样被按着,没一会儿就困得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薛小颦说:“困了就睡吧。”
他好像很怕她走,露出几分小孩子般的天真来。手摸索到薛小颦藕般柔嫩的胳膊,把她的小手拉下来,一路从胳膊捋到小手,握在掌心,这才安心,闭上眼睛。
他的头枕在薛小颦的腿上,即使入睡了眉头依然皱着。薛小颦试了试他的额头,感觉有点发烫,责怪自己怎么没早点发现。
霍梁睡得熟,薛小颦没敢动。在她的记忆里,只要她是清醒的,那么霍梁就一定也是清醒的。他比她睡得晚,却比她醒得早,每天都为她准备好美味的饭菜,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甚至她的姨妈都是霍梁比他记得清楚,早早准备了卫生用品。
难得看到霍梁熟睡,薛小颦舍不得吵醒他,希望他能睡得更好,所以即使腿都被霍梁枕麻了,她也没有动弹一下。
每天夜里她都在他怀中入睡。有时是趴在他胸口,有时是握着他的手,还有时是互相拥抱,但最多的是枕着他的胳膊睡觉,一夜到天亮。
霍梁从没说过他哪里不舒服或是不喜欢之类的,薛小颦才发觉自己的迟钝,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霍梁是很厉害,可他仍然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会生老病死的人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温柔地摸摸霍梁的头。他的头发乌黑而浓密,微微有点卷曲,平时上班的时候他会把头发整理的很整齐很正式,但在家里的话就随意下,于是浏海就会挡住他的额头,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他才二十八岁呢,就经历了那么多常人没有经历的事情。薛小颦凝视着霍梁,露出淡淡的微笑,低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跟着一起睡过去了。
薛小颦醒来是因为感到特别热。九月份还是挺热的,秋老虎嘛,但家里气温一直都很舒适,她从来没这么热过。奇怪,也不知霍梁热不热……等等!霍梁?!薛小颦猛地睁开眼睛,霍梁还躺在她的大腿上,但眉头紧蹙,面色潮红。
不用试就知道他是发烧了!
薛小颦吓了一跳,连忙把腿抽出来想下床,结果她的腿被枕了这么久已经失去了知觉,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否则非毁容不可。
她先是拍拍霍梁的脸,叫了他两声。霍梁没回话,仍旧眉头紧蹙,薛小颦急了,手忙脚乱地去客厅找医药箱。
家里有退烧药跟体温计,但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吧?
先喂霍梁喝了杯水,他虽然生病了,但还有些许意识。清凉的水到了嘴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饮下。喝完一杯水后,薛小颦给他量了体温,有扒开两片药放在床头。她试了试霍梁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霍梁在书房待了会儿,因为要看几个病历。而那时候她已经回卧室了,书房的空调开得很低,窗户又关的死死的,也难怪会着凉。结果夜里她在他怀里睡的,他一夜没动。
怪不得早上说头疼呢。
霍梁极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大概是活了二十八年来的头一次吧。从小被父亲家暴,他没有这样脆弱;五岁那年被关在火车站的女厕,他也没有这么脆弱;后来十五岁背井离乡远渡重洋,生病也好学业也好,更是不知道脆弱两个字怎么写。别说是哭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二十八岁这一年,他结婚马上快要一周年,霍梁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
说撒娇不大恰当,因为他的性格让他没法说出那样软绵绵的话,他只是拉住了薛小颦的手,嘴里轻声请求着:“别走,留下来……陪我……”
“我不是要走,我是去打个电话叫救护车,你烧得太厉害了,我们得去医院。”薛小颦安抚着他。
谁知霍梁却摇头:“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你自己就是医生,应该知道轻重!”薛小颦不赞同,并在心里再一次发誓,她一定要早点去驾校报道!如果她会开车的话,就不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等待救护车到来又得十分钟,她快急死了!
霍梁继续摇头:“只是发烧而已,我能处理,你可以帮我吗?但是我不要去医院。”
说完这话,见薛小颦不赞同地盯着他,他又轻轻扯了扯薛小颦的手,有点像是撒娇,又有点忐忑:“小颦,好不好,不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
薛小颦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妥协了,她没法拒绝霍梁的puppyeyes。但她嘴巴不饶人,还是要说:“还不想去医院呢,你自己不就在医院上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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