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锅里 第29节 (第2/2页)
“从狗狗最原始的钦慕求欢看出来这才是最能表达人类感情的方式。”孟笙嘴角一勾,他看向姐姐,语气平和,“姐姐,除了没有摊上一个好父亲,我们什么都不缺,在人格健全上更是不落下风!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爱情嘛,哪里讲究门当户对呢?如果瞻前顾后踟蹰不前那才是对它最大的亵渎。不要拿世俗的尺子去衡量你们的感情,他对你很好,值得你一试!”
孟简眼皮一跳,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拍了拍孟笙的肩膀,说:“你说的很好,可是有一点你没考虑进去。”
“什么?”
孟简提步走向卧室,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点瓮声瓮气。
“他不爱我。”
是啊,如果我们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果我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大概我也会脑袋充血然后为了心中的罗曼蒂克而奋不顾身吧。可是我们不是啊,这一切为了爱情牺牲生命和自由的前提是我们相爱啊!
可是她和周明申呢?她只是一个会投机取巧从小游走街头的二十出头的小骗子,而他是经过商海沉浮手段卓绝的地方枭雄。我们总是在倡导爱情自由平等,可谁又能睁着眼睛拍着胸脯大声说拖拉机和保时捷放在一块儿也很赏心悦目呢?
她的优势是年轻貌美,周二的优势是财富地位。有一天她容颜老去会变成黄脸婆,而周二以他的财富地位却仍然可以吸引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女子为他前赴后继。
坦白来说,她不是在生周二的气,她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这辈子拍马难及的男子,他威严霸气,龙章凤姿,他手段凌厉,杀伐决断。而她呢?孟简低头看自己,她好像太单薄了一些。在周二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之后,她脑子里首先浮现的居然是还好他这样想,还好他不完美,还好……他给了我一个理由没有泥足深陷了。
一个二十岁初出茅庐的女子是抵挡不了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的。老天垂怜,她在下陷的途中突然遇到了一根从天而降的绳索,它说:“抓住我,这是你唯一得到救赎的机会。”聪明如孟简,又怎能任人宰割呢?
我爱你,但我好像更爱我自己一点呢。
说是来送孟笙读书的,可她根本没有出过什么力。周明申把一切都办好了,连为孟笙找的公寓都是无可挑剔的小洋房。面对孟笙的眼光,孟简终于坐不住了。即使越洋电话贵得烧心,她也依旧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天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孟简咬牙,“你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一点?我只让你保护我弟弟的安全,你给他安排住小洋楼是几个意思!”
周明申那边好像是在参加一个会议,他打断了主持人走出了会议室。
“我给他安排了两个室友,都是功夫不错的年轻人,既能和他聊得来又能保护他的安全,小洋房不好?难道要他们三个大男人将就一个小公寓吗?”
“周明申!”孟简在一头跺脚。
“我在。”电话那头好像有男人低声笑的声音。
“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是他姐姐!”
周明申靠着墙壁双腿交叠,好整以暇,“你不是不跟我说话?”
孟简被噎住了,她拿着电话的手差点捏出水。
“你觉得我安排得不好?”周明申问她。
“很好…”
“那不就行了?做事情注重结果就好,有时候过程和开始并没有那么重要,你说呢?”
孟简靠着桌子嗓子有些干涸,她说:“你想暗示什么?”
“我们是如何在一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处愉快并对彼此满意,不是吗?”
孟简冷哼:“我可没说对你满意!”
“哦?那以前在床上是谁一直哥哥二叔的喊舒服的不行了?我长久以来都以为是我技术了得取悦了孟小姐你呢!”
“周明申,你适可而止!”孟简双颊通红,气愤难当。
周明申握着有些发烫的电话,从来没觉得打电话是这么身心愉悦的事情。
他说:“宝贝,你该回来了!那天说的话是我混蛋,我向你道歉。”
孟简耳朵发烫,她捏着桌子的一角,指甲泛白。
“周明申,你不能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是我图穷匕见才口不择言的,对不起。”
“哼,你有什么好图穷匕见的?周先生不一直是伟岸英武胜券在握的吗?”孟简毫不保留的讥讽他。
周明申停顿了许久,孟简看了一眼电话以为他恼怒的挂掉电话了。
他的声音穿过了大洋越过了大陆,从遥远的地方翻身越岭而来,像是寺庙里最悠扬远古的钟声,一声一声的敲在那颗波荡的心里。
“说出那些话不过是我心里没底,我害怕你看重周昭胜过于我。他年轻有活力,未来不可限量。而我只是一个年近不惑的老男人,古板又没有情调。孟简,在你面前周明申三个字前面的所有前缀都是不堪一击,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他说:“我承认输给了你,作为败者对胜者的最大诚意,我愿意向你低头。”
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向你低头认输寻求原谅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想过吗?孟简不知道,在那一刻,她的理智完全失联,彻底傻掉了。
第32章 他们
孟简是深夜到达国内的,旅途奔波好在一切顺利。凌晨三点的时候管家开了门,她拖着行李进门。
“可算是回来了,先生还等着呢。”
孟简对着管家疲惫一笑,说:“我先上楼洗澡。”
管家点头,接过她的行李安置。
路过书房的时候孟简瞟了一眼,门缝里流泻出橘黄色温暖的灯光,他的确是没睡。
孟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实在是身心疲劳,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差点就是浴缸里睡了过去。晃神过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拿睡衣。
伸手扯下干净的浴巾裹在身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迈出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