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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韶仪韶仪 (第2/2页)

原来是她一直会错意了,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含义其实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温暖。

“韶仪,爹爹要出一趟远门,这块儿玉你要好好保管着,它能保佑你健康成长,一生平安的。”

这是父亲出征前,半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头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她没有听懂,如今却是明白了。原来父亲早就暗示过她兵符的去向,也把唯一的活命机会留给了她。

她还记得当父亲知道他要出征时,就最后一次抱着她坐在走廊上,面上带着与平常别无二致的温柔笑容说道:“韶仪,若是能再看到浮生阁的花开,那该有多好。”

阵阵清脆的风铃声在耳畔响起,但那年浮生阁的花并没有开放。

看着一朵朵颓败的花,温柔男子的明亮双眸瞬时黯淡,嘴角的笑意缓缓淡去,空气中也带着一丝悲伤。

之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花开了!

“韶仪,这里。来,爹爹抱。”

在小时候,她很喜欢坐在门前。坐在那高高的门槛上,十分开心地晃着小腿。因为在门前,每次在父亲打仗胜利凯旋时,她都能第一个看到父亲。

但每次都是父亲先看到她,并放下手中的剑,蹲下身,伸开手臂,笑着对她说。而她也会迈开小小的步子,飞快地跑过去投到父亲的怀里。

等着父亲站起身,等着那变高的视野和带着芬芳花香的微风。

而这一切突然回想起来才发现,早已过了十几年,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而她也早就成为了一个大姑娘。

早就……回不去了。

祁泽把墨玉从脖子上拿下来砸向地面,看着那墨玉四裂开来,中间留着一块儿虎形的完整兵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兵符在墨玉里?”祁泽弯下腰捡起兵符,审视了半晌说道。

阙煜也没有隐瞒,大方承认道:“是,在你说这块儿墨玉是遗物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祁云虽身为将军,但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兵符,而是他的女儿。所以兵符一直都在浮生阁,在他的女儿身上。”

“原来如此。”祁泽看了一会儿手中费尽心力才找到的兵符,一个甩手,果断地把兵符扔给了阙煜,“给,你交给慕容脩吧,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当然要用到最应该用到的地方,不能让慕容晟得逞了。”

话后,祁泽就转身向前走去。

阙煜接过兵符,但并没有看一眼,而是一直看着前方女子的背影,半晌后抬脚跟了上去。

祁泽走在前面,感觉到身后的男子在一直跟着,就微皱了一下眉,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身后的男子也不恼,而是也加快速度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女子不断加快速度向前走着,男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男子一直跟着,祁泽就不由咬牙,转过身忍无可忍道:“你干嘛一直跟着,不要跟来了。”话后,就转身向前继续走着。

男子只是静静看着情绪明显不稳的女子,没有说话。等女子向前走去时,男子照旧跟着。

“秦王殿下,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跟来了。”祁泽再次转过身,压抑着情绪冲阙煜喊道。然后,便接着向前走去。

阙煜不为所动,仍迈开步子向前跟着。

祁泽紧握着双手,停下脚步,转过身声音略带沙哑地请求喊道:“我说了不要跟来了,秦王殿下。”看男子依旧向前跟着,就有些压制不住情绪地咬牙喊道:“秦王殿下,阙小公爷,阙煜。”喊的称呼一次比一次用力与歇斯底里,最后像是有些无力般,“你不要跟来了。”

说完,就接着向前走。而这次男子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看着女子的背影眼神意味不明。

祁泽向前走着,脚步的速度愈来愈慢,呼吸感觉越来越费力沉重,温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眼前的视线愈发模糊,在深秋的夜里,身子也有些发冷。

银白色的清冷月光洒下,女子的脸庞被衬得更加精致如玉,眼下的泪痕也仿佛泛着淡淡浅光,似在静静流淌。

在这悠悠倾洒下来的清辉下,一名紫衣青年缓缓走近,站在女子的身后伸开双臂,轻轻揽女子入怀。

“祁韶仪,在这里,怎么每次都找不到地方哭呢。”身后的男子发出轻柔的声音。

女子怔愣一瞬后,就转过身紧紧抱住男子,头埋在胸膛前哭出了声。

看着怀里哭泣的女子,阙煜眼眸发出柔光,双臂紧紧搂住。

“躲什么?本王又不是没见过你哭过,跑那么快做什么?”男子慵懒的轻佻声音传出。

怀中女子的啜泣声一直不停,好像没听到男子说话。

阙煜看了半晌后,就皱起眉头,声音故意放冷道:“行了,别哭了,丑死了。”还拿出怀中的手帕,动作十分粗鲁地给女子擦起了脸。

看泪痕擦掉了,女子也停止了哭泣,阙煜就满意点头道:“这不就行了,你哭起来难看死了,还是笑起来好看。来,笑一笑。”

祁泽也听话地想要弯起嘴角笑出来,但试了半晌,唇角就是没有弯起的痕迹,最后只能带着哭腔抬头无助道:“我……我笑不出来。”

“唉,真是,每次笑都需要本王来帮忙。”阙煜嘴角勾起,手指放在女子的两颊处微微往上一推,露出了那抹微笑,“看,这不就笑出来了,很简单的。”

女子用双手顺着男子的手指摸到了脸上的笑容,唇角弯起,笑的正好看。

“嗯。”女子啜泣一声,点头道。

“笑起来这么好看,记得以后要多笑笑。”男子用着轻柔的声音叮嘱道。

“嗯。”女子乖乖地点头应道。

看女子这么乖巧的模样,阙煜轻声一笑,微微弯腰,凝着面前那微红的双眸轻声道:“祁韶仪,你可知你在本王怀里哭了三次了,正所谓事不过三,以后不允许再哭了。”

“嗯。”祁泽乖乖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解地抬头望向男子。

什么三次,她就在阙煜怀里哭过两次,哪来的第三次。这家伙是不是以为她不会数数,胡扯呢。

看着祁泽不解的眼神,阙煜也丝毫没有意外,而是眼睛饱含轻佻一笑,说出了以前那熟悉的称谓。

“小家伙,你没有以前可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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