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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第3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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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萧远长呛住。

有人低笑,有人叹息,都觉得墨姐儿智障。

墨九犹然不觉,又认真指向萧二郎,“这个二郎好有意思,他昨儿说背我回去,晚上要好生伺候我。我原本也相信了,可你们看,我站半天了,他一不给我拿凳,二不为我端水,哪会伺候人?所以,我看他是个大大的骗子,老太太莫要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才不会在房里好好侍候你呢。”

老夫人老脸一黑,屋中的小辈们赶紧垂下头。

墨氏脑子不正常可能不懂,可他们怎会不懂萧二郎话里的意思?这番官司众人都清楚了,老夫人心里就更清楚。她想打圆场,可萧六郎却不依,非要家法处置萧二郎。

老太太拿萧乾没有办法,只能咬墨九,“墨氏痴癫,她的话哪里信得?”

“哇!”墨九瞪她,“老太太你莫欺人太甚,不是每个疯子都像我这样高智商的。”

众人:“……”

“老祖母,这事好办。”萧乾脸上不染尘俗之气,正襟危坐的模样如高山远水,语气亦一本正经,“鲁成贵!”

外面跪候的鲁成贵,战战兢兢进来了。

他是萧二郎的忠仆,可他跪在厅中,却把萧二郎如何派他监视墨九,如何想趁机把她弄到房里淫亵之事道了出来。

老夫人心知此事是真,但先前还可包庇,如今这般,愣是下不得台了,“一派胡言!来人,把这个奴才打出去。”

“慢!”萧乾抬手,道:“祖母可是还要证人证物?”

挖得越深,只会让萧二郎越难堪。老夫人又怎会不知这个理?她揉着头一顿伤心,“好了好了,你们若不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此事就到此为止。外头有多少嘴碎的丫头婆子?说出去是我老太婆脸上有光,还是你们脸上有光?”

老夫人很少发火,这一生气,连萧运长都只得跪下请罪,萧乾却静坐不动。

无奈之下,她只得唉声叹气地对儿子道:“反正现下你当家,你儿子威风也大了,要如何处罚二郎,你看着办。娘老了,管不得那许多。”

萧运长给了萧乾一个诡谲莫测的眼神,叹口气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二郎失了分寸,儿子也有责任。此番先让二郎去祠堂领罚,儿子定会好生教导他。不过此事,各院回去得堵了下人的嘴,不许在外面胡嚼舌根。”

说罢他嫌弃地看向墨九,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墨氏回去,也好生闭门思过。”

墨九瞪他一眼,“我何过之有?你也太天真了。”

对未来公爹这个态度说话,也就是墨九了。可谁让她是个“疯子”哩?萧运长尴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懒得理她,只揉着太阳穴,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

墨九原以为今儿会有一番好斗,结果让萧乾解决了,又顿觉无味。

她那个病痨夫君的事儿,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机会打听打听,但涉及萧大郎,府里人都讳莫如深,谁也所知不多。

唯一知晓的人,只剩萧六郎了。

于是,她抢了三郎家的小儿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萧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边。

……

此时,萧六郎还在老夫人正屋与萧运长说话。

父子两个向来不对眼,气氛便有些尴尬。董氏也不是萧乾的亲生母亲,对这个外室子虽有不满,可自家儿子病成那样,长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萧乾,她也只能静候在侧。

萧运长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

萧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轻轻拂过桌几,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拂着水面的茶叶,“楚州地界连日大雨,洪涝成灾,儿子受官家托付,协助谢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

萧运长皱眉,“谢忱也来楚州了?”

萧乾淡淡看他一眼,“想来他会过府,喝大哥的喜酒。”

谢家与萧家百十年来的明争暗斗没完没了,近年萧运长身体不适,虽未老,却还乡颐养,萧运序与萧运成两兄弟虽然为官,却并非官场中的料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孙子一辈更是陨落,除了一个萧乾,旁人似是没指望了。这也是老夫人都不敢过多指责萧乾的原因。当然,也是墨九逃婚之事可以一带而过的原因。

萧运长想叮嘱儿子一些与谢忱打交道的细节,可又觉得这个儿子似乎不需要,只得把话咽了回去,转问道:“谢丙生的案子如何了结的?”

萧乾考虑一瞬,“平手。”

这个回答有些含糊,可临安发生的事太复杂,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明白的,萧乾只道谢丙生罪行昭昭,证据确凿,今上并未包庇,但谢忱当庭请罪,宜王宋熹(谢妃生皇子)也在殿前下跪,皇帝没有追责谢家,大墨家之人也未受株连,只主犯乔占平一人伏法,在狱中自杀谢罪。其余墨家人,笞二十,悉数放了。

乔占平自杀,那他与谢家勾结一事,就此了了。

至于他是“主动自杀”,还是“被动自杀”,也无从追究。

萧运长咳嗽道:“官家年岁大了,心思也越发难猜。”

萧乾眉峰微皱,“一山压一山,平衡而已。”

帝王之术自古讲究平衡,如今皇帝老矣,皇子得力的又不多,唯宜王宋熹与安王宋骜而已,这两个皇子,分别出自萧妃与谢妃,如今朝中对峙之局日益浓厚……就说这一次,皇帝派谢丞相治理楚州水患,对谢忱那把老骨头来说,其实也有一种“小惩大诫”的警告。

可老皇帝又让萧乾协助,说到底各打五十大板。

毕竟谢丙生是谢忱的独子,谢丙生之死虽是墨家所为,但若说萧乾没有插手,便是连皇帝都不信,又何况谢忱?

“此事谢家肯定不会善了,我儿要小心为上。”

萧运长叮嘱了几句,又向萧乾商量举家搬去临安的事。

如今楚州位于荣珒两国的边陲要塞,说不准哪一日就有会兵燹之祸,且临安富庶,萧家在那边有土地有产业,搬个家虽不是小事,若为长久计,也得早早纳入日程。

“待大郎婚事毕,就着手准备吧。”

萧运长是家主,他的意见萧乾并不反驳。只不甚感兴趣地点头起身,拂拂袍袖,便要告退。

看儿子疏淡的神色,萧运长皱眉又道:“六郎今年已二十有一,是时候考虑婚配了。楚州的闺女你若瞧不上,来日去了临安,让你母亲好好为你选一房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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