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第8节 (第2/2页)
“好巧,姚姐姐。”三娘子努力的让自己凝神回气,可她垂在腰际的手却不由的收紧了力道。
虽如今三娘子一家也住在了帝都,可离姚府也是有些距离的,且姚初娘子早已经和许世嘉定下了婚约,是以婚期越临近,姚初娘子就愈发不太出门了,和三娘子见的自然就少了。
因此今日偶遇,姚初娘子是真开心,直拉着神思恍惚的三娘子说了好些话,半晌后又失笑道,“你瞧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和你聊天竟忘记了做介绍。”姚初娘子说罢就拉了拉三娘子,顺势指着一旁的裴湘月道,“这是裴家姐姐,今日我是同她一道来登庙祈福的。”
“裴姐姐好。”三娘子闻言,连忙冲裴湘月行了小礼,可看着她的眼神却始终有些发虚。
“姐姐,这就是我同你说过多次的许家三娘子,闺名孝熙。”姚初娘子转而向裴湘月介绍起了三娘子。
“许妹妹好。”裴湘月声音宛若黄鹂轻脆,清盈悦耳。
三娘子抬头莞尔,脑海中却无端的闪现过了一个风姿绰约的明朗身影……
因着姚初娘子实在是在兴头上,三娘子也不好打断了她,只能笑着继续同她寒暄了起来,心里却在琢磨万一放生鱼卖完了要怎么同四娘子解释。
可就在这时,三娘子越过了姚初娘子的肩,竟看到四娘子跟如画正往她站的方向满脸焦急的跑过来。
她当下一惊,还不待做什么反应,四娘子已经气喘吁吁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红着眼睛喊道,“许孝熙,母亲……母亲晕倒了!”
便是素来都从容的三娘子听了四娘子的话当下也慌了神,只无助的拉住了四娘子的手迈开步子就想去看秦氏。
慌乱中,裴湘月的声音却镇定传来,令人莫名的安心,“不如让许夫人到我和姚妹妹定的雅室躺一躺吧。”
三娘子步子一滞,猛的转过了头。
裴湘月看了三娘子一眼,又沉着道,“舍弟就在山脚下,他略懂医术,或许能给许夫人问一脉。”
三娘子的心骤然漏跳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世,她竟这么早就能遇到……裴一白!
☆、第40章 繁华里?禅云之缘(四)
秦氏的骤然昏厥、裴家姐弟的出手相助,让田妈妈和如画都格外的诚惶诚恐。
而就在裴一白一阵风似的进了雅室内屋给秦氏问诊把脉的时候,四娘子则因为太过害怕而紧紧的拽着三娘子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小小的寺庙雅室中弥漫着一股灼人的压抑感,纵使三娘子对姚初娘子和裴家姐弟心怀感激,可此时此刻却也说不出一个“谢”字来。
忽然,内屋门帘微动,不一会儿,众人便见裴一白一边顺着卷起的衣袖一边从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屋里一众皆是女子,可除了姚家初娘子需要稍加避嫌之外,其他人都不必男女避讳,且裴一白医名在外,姚家初娘子显然也就不用那么在意这些细节了。
“许夫人怎么样了?”见大家都愣在原地不敢出声发问,裴湘月便上了前。
“无妨,不过是因为怀了身孕劳心动力所致,这会儿许夫人已经醒了,再休息一下便无大碍了,不过回府以后还是要再喝几日安胎顺气的药……”
裴一白说话一贯慢条斯理的,有着医者从容之态,令人不由的心生安然之感。
可这一次,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田妈妈一阵诧异的吸气声给打断了,“裴少医,您、您您、您说我家太太怀……怀孕了?”
“府上不知道吗?”裴一白也是一愣,随即才自言自语道,“难怪了,按着许夫人这个年纪,怀了身子怎么着也会养过四个月的,哪儿有不足月就这样出门登山拜佛来的。”
“哎呦我的祖宗爷啊!”田妈妈顿时喜极而泣,拉着一旁同是错愕不已的如画一个劲的冲着裴一白猛点头,而四娘子已经忍不住撒开了三娘子的手转身就往内屋里冲。
可怜三娘子这会儿心境也是上下起伏的厉害,突然被四娘子这样猛的一甩手,她一个踉跄没站好退了两步,结结实实的就撞到了身后的四方桌角。
“当心”。裴一白当时就在桌边,正准备提笔给秦氏开方子,见状就顺势扶了三娘子一把。可这一扶,他修长的手指就正好搭在了三娘子的腕脉上。
屋子里一时间有些乱糟糟的,那一边,田妈妈和如画已经跟着四娘子一起跑进了内屋,这一边,见裴一白竟莫名其妙的给三娘子把起了脉,姚初娘子便关切的走了上来。而那略带凉意的触感也让三娘子大了胆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此刻坐在她面前的裴一白。
眉如墨画鬓若刀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素衣紫袍玄纹云袖,玉冠束发眸似琉璃,裴一白的俊逸从容像是那令人捉不住却又格外赏心悦目的春景一般,令人终不可谖兮。
上一世,她和他相识于沈府,因当时沈家老太爷得过一次风疾咳喘,沈家辗转托了关系请了裴一白过府把脉,恰好那阵子裴一白正在附近的医馆义诊,是以一个月之中总会来个四、五趟。
后来三娘子怀了身孕,因怀相不好害喜厉害,裴一白还给三娘子安过一个月的胎。当时两人闲聊药理格外的投缘,裴一白私下还教了三娘子一些寻常的妇症之方让她日后善用调理。
这段君子之交给当时度日艰苦的三娘子带来了一丝慰藉,让她在苦闷之余可以有一个排宣之处,只可惜,这一切不过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第41章 繁华里?禅云之缘(五)
“三娘子怎么了?”见裴一白把脉把着把着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姚初娘子心下一怔,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
裴一白抬头看了姚初娘子一眼,又拉回了眼神看了看三娘子,摇头道,“你一个姑娘家,年纪小小,想的却不少。”
“什么意思?”姚初娘子连忙走了过去搂住了三娘子的肩。
“忧思过甚,心气虚浮,夜寐不沉。”裴一白说着松开了手,提起笔又道,“小丫头,你最近晚上应该睡的不踏实吧,你瞧瞧,你眼底的淤青也不像是一两日积浮起来的,若不是你年纪小精气神还压得住,这会儿怕是面色都要开始泛灰了。”
三娘子闻言心中不由一阵苦笑,望闻问切医者技,裴一白是从来不会断错的。
“是有些睡的不太踏实。”深知在裴一白面前根本是瞒不过去的,三娘子索性就不遮不掩的点了头,“不过我午后都会补睡……”
“晚上睡的不好,白日天的补再多都是枉然。”裴一白正在开方子,闻言便是头也不抬的打断道,“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温饱皆足,哪儿来这么多的心思?你晚上睡的不踏实就是因为想的太多啊,那忧思殆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日子长了,会落下病根的。”
“这么严重?”姚初娘子瞪大了眼睛,“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少存些杂念心放宽些呗。”裴一白的语气听着还算轻松,可是当他搁笔抬头将手中墨迹未干的药方子递给三娘子的时候面色却是略显严肃的,“这两张方子,上面那张是给你母亲开的安胎方子,若是你母亲回去以后身子还是不爽气感觉沉的话,这药就一日早晚服两次,若是人无大碍睡的好吃的下了,药就不用再服了。”他说着停了一停,给了三娘子一些瞬记的时间,随后又道,“下面一张是我给你开的方子,你先服半个月,随后若是方便就来百草堂找我再给你把个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