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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媒正娶 第2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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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奴仆都等在山下,除了两个杂役被秦军所杀,其余的人都平安无事。”谢肃替陈叔回答了玉润的疑问,看向玉润的眸光饱含歉疚。

“当初景琢应当听从女郎的劝告,不应一意孤行,否则也不会酿成如今的惨剧。”

玉润苦笑,若非是她见到了叶氏的亡魂,又哪里能有这样的先见之明,谢肃当初提出行囊从简,已是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此事非你我所能左右,郎君不必自责。”玉润叹息一声,随后询问了陈氏众人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陈音已被两个侥幸脱逃的秦军所掳走,其余的几人已被众侍卫齐力诛杀。

说到此处,谢肃不禁感慨:“说来也是奇怪,等我们赶回时,发现那些留守的秦军已不知被何人所杀,若非如此,只怕我们还要遭受一劫。”

“是啊,若是让我知道是何方游侠义士,定要同他们结为挚友!”叶绽青拍了拍胸脯,似乎想要纾解心中淤积的怨气。

秦军杀害了他的族人,那些日子他不能报仇雪恨,为了保护绾绫同韵儿只能小心翼翼的四处躲藏,其中煎熬,当真是度日如年。如今大仇得报,他只觉从未有过的快意。

经过这一番浩劫,玉润等人清点了剩下的奴仆同车马,便重新整装出发。

至于叶氏兄妹三人同那位张蓉,玉润同谢肃商议着单独准备了两辆马车给他们,带着他们同赴建康。

三日后。

车队行至建康城郊,同众人即将要与亲人团聚的喜悦不同,玉润的心情则是有些沉重。

明日便是除夕,只怕是她的到来,于王家众人而言,并非喜讯。

思及至此,她涩然一笑,伸手轻轻挽起车帘,偷眼去看着建康城外的景色。

冬日的寒风吹残了城周的大半花草树木,一如当年见到的那般萧条,只有不远处成荫的竹林让她眼前一亮……

五伯父!

若是她没记错,这篇竹林是他我伯父暂住在一位好友家时名人种下的,她犹记得因为这片竹林,还留下了一个“不可无竹”的美谈。

玉润灵机一动,忙对文妪道:“妪,你去同谢郎说,我们在此处作别。”

“啊?!”文妪显然十分吃惊,不解的看向玉润:“女郎,我们眼看着就要进城,到时同谢家一道面见长辈,不好么?何况……”文妪顿了顿,好心提醒:“女郎还应当要长辈出面,感谢谢家人此番带我们同路的恩情呢,否则容易落人话柄。”

闻言,玉润粲然一笑:“妪放心,谢郎他若是如此计较之人,我便不会让孙老求这个情了。”

“可是……”文妪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玉润打断。

“妪,若是我们就这样同谢家一道去见族中长辈,外人看了会以为王家无人。”

王家无人!

这四个听在文妪耳中,她霎时就明白过来,是啊……女郎不跟着王家派去的人回来,反而是跟着谢氏同行,王家如此要面子,若是让长辈知晓,岂不是觉得女郎不懂事。

她连忙点头:“还是女郎想得周到,是老奴糊涂了。”

“妪也是为我着想。”玉润一边安慰她,一边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我犹记得听三舅说我五伯在此处有位旧友,我们不如先去拜会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五伯,这样由他来带我们回王家,既不显得突兀,也让外人觉得王家办事周到,妪以为如何?”

“便依着女郎的意思办吧。”文妪笑眯眯的点头,暗叹一声,女郎如今大了,似是比夫人当年还要聪慧。

玉润也松了一口气,派人去跟谢肃辞了别,立刻调转方向去了竹林。

刚到竹林入口,便听到有清雅的丝竹之声徐徐传来,悦耳动听的曲调中还夹杂着男子浑厚的嗓音,玉润一听便觉眼眶一湿。

是有多少年,没听到这般潇洒开怀的歌声了?

父亲病逝后,五伯父也悲恸而亡,王家同她最为亲近的两个人,就这样相继离她而去了。

犹记得阮氏初见她的时候,就说她命中带煞,克父母亲眷,便也是因着这一点,阮氏才相中了她。

她说玉润命格中的煞气于活人恐有不利,但对于亡魂而言,却是极好的。

玉润当初还以为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但如今想来,却当真有几分道理。

思绪纷飞之间,竹林深处的茅屋已经近了,玉润吩咐陈叔停下马,只带着文妪两人向着茅屋处走近。

寒风送来酒香阵阵,玉润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耳边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墨君!子猷(you二声)惦记了你这桃花酒数年,如今终是得偿所愿,当真快哉!快哉!”

“呵呵……”一声悦耳的轻笑,玉润不禁停伫下脚步。

“子猷兄不计较墨烁的身份,视我为知己,不过是几坛桃花酒,又有何不舍得。”

这人的声音清润如玉,便是未见其人,也让玉润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句。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作者有话要说: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出自《诗经》中的《淇奥》。

☆、第030章: 桃夭

清冽的酒香愈发勾人,玉润感觉自己的味蕾渐渐泛起阵阵津液,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门外站着的是何人,怎地犹犹豫豫不肯进来?!”

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将文妪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看了玉润一眼,正准备唯唯诺诺的作答,却被玉润抬手制止。

“小女途经此地,闻到酒香诱人,便不自觉的过来寻这人间佳酿,不知道先生可否割爱,也分我来尝尝?”

“女郎!”文妪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着玉润,低声提醒道:“女郎年纪轻轻,怎可说这样轻浮的话!”

是啊……轻浮,她一个未及笄的女郎,见了长辈不先行礼,反而馋猫儿似的讨酒来喝,自然是轻浮的。

只是她前世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那又怎样呢,倒头还还不是给那些规矩束着,她这五伯父啊,天生就是个不拘小节也从来不喜那些刻板规矩的人,只怕是听了她这样说,反而会欢喜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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