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兄长 第19节 (第2/2页)
第22章 二十二
“忘不了。”闻人重芳小声与她道:“你进去将关姑娘带出来, 一群小姑娘我不好进去,我在隔壁等着你。”又与她低声道:“不会让你白帮的。”
可以。
一个皇子确实不好跟一群姑娘们闹在一块,定安也道:“我也不去, 我不喜欢那些人,尤其是杜家的。”她跟着闻人重芳去了隔壁的雅间。
闻人重芳进去冲她使眼色,示意她快些进去。
关静好站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有个姑娘道:“不如咱们来给关姑娘作诗吧?”
大家便都抚掌应和,起着哄要杜昭华先来作。
关静好在外冷笑,这群人还和上一世一样动不动就要作诗,吃喝拉撒无一不作诗, 连欺负人都要作诗了。
关静好在那门外理了理衣襟,侧头瞧见沈修站在回廊尽头蹙眉瞧着她, 她冲他比口型道:脓包。
刚比完还没收回去, 那雅间隔壁的雅间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来个人,冷着脸立在她与沈修的中间,叫了她一声:“卿卿。”
她吓的浑身一激灵猛地站直了, 不知为何莫名的心虚,“二……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卿卿。”傅晏止根本没看背后的沈修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关静好心虚的看了一眼他背后的沈修,二公子不会是误会她又和沈修在一块吧?她不是,她没有……
那屋子里又笑闹起来,她有些担心傅卿卿, 看了一眼那房门,刚想说等一会儿行不行,傅晏止已几步走到她眼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进了隔壁的雅间,将她塞进去“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了上,根本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那雅间里的同窗好友范方方笑吟吟的向关静好作揖,“傅小姐有礼了。”
关静好虚笑着回了礼,回头看傅晏止心虚的笑道:“二哥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在国子学备考吗?”
“那你怎么在此处?”傅晏止问她,“你与谁同来的?”
“定安公主!”关静好立即便道:“还有二皇子,他们就在隔壁的隔壁,二哥不信可以去看。”反正不是和沈修一块来的。
“二皇子?”傅晏止蹙了眉,“他带你来的?”
关静好还没答话就听见那开着的窗户传来吟诗声,是隔壁杜昭华的!隔音效果居然这么差!
她走神细听,杜昭华笑语晏晏道:“莲裙飞转压秦淮,王孙长乐胭脂台,三更转席千百数,只道承欢醉蓬莱。”
那屋子内静默了片刻,有人‘噗呲’一下,引来一阵的赞叹笑乐声,无比清晰吵闹的传过来。
关静好一头的雾水,就见那站在窗边偷听的范方方击掌笑道:“这杜小姐果然有些才学,连骂人都骂的如此拿腔作调。”
“什么意思?”关静好小声问他,“她的诗是在骂人?”
范方方笑的十分暧昧,与她道:“她在骂关姑娘夜半三更承欢无数个王孙官人,但听那三更转席千百数……”
“范方方。”傅晏止打断他的话,上前压低声音与他道:“不要在卿卿面前胡说八道!”教坏了她!
范方方忙用扇子掩住嘴,嘟囔道:“是令妹不耻下问……”
“再说就滚出去!”傅晏止压着声音与怒气。
关静好却听到隔壁雅间又有个姑娘道:“我可不如昭华姐姐这般有才学,这样的诗实在做不出来,却是知道两句词格外适合关姑娘,那词是——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之后又是笑闹声,杜嘉颜的声音传过来笑着嗔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些什么,不知羞!”
关静好却是听明白了,这些高贵的名门贵女在找乐子取笑傅卿卿……
外面有人敲门,“傅二哥哥你是在里面吗?”
是定安公主。
傅晏止看了关静好一眼,让她坐下,径直去开门。
那范方方笑着过来,用扇子遮着与她低声道:“杜小姐那诗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说关姑娘——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关静好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这句诗她听过,上一世太子妃杜昭华就是用这句诗来形容她如同娼|妓,她出身卑微,却也不是任人这样欺辱的!
她转身就要出那房门,却被傅晏止拦了住,她先一步道:“二哥,我有些事情要办,稍等我片刻,马上就好。”拨开傅晏止的手就出了那雅间。
“卿卿。”傅晏止跟了出去,刚想拉住她,就听那隔壁雅间里传出娇弱却异常冰冷的女子声音,是那个关姑娘。
那位关姑娘只是回了她们一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这下连定安都竖了耳朵去听,小声道:“骂的好!”
骂得好!关静好这句确实听懂了的,这意思是,老鼠尚且有皮有脸,有些人却没有半点仪态不要半点脸,既然不要脸,怎么不去死呢?
范方方也乐起来,听的更带劲了,这关姑娘也不是没有墨水的嘛!女人吵架就是好玩!
可隔壁雅间里却是怒起来了,气腾腾的问傅卿卿在骂谁,傅卿卿却不再与她们纠缠,起身要走。
却被杜昭华的丫鬟拦了住,“我们小姐没叫你走呢。”
杜昭华生平从来没被人这般骂过,瞧着她愈发的不顺眼,如今就敢这样,日后真让她跟了太子还了得,“掌嘴,沈大人追问起来我亲自去解释。”
“是小姐。”那丫鬟早等着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啪”的一声格外清脆,连在外面的关静好皮肉都疼了疼,她再忍不得,一脚踢开那房门走了进去,冷笑一声道:“嘉颜姐姐和诸位再玩什么好玩的呢?也不叫我一声,好不够意思。”
屋子里的众人皆是一愣,万没料到傅卿卿会半路杀出来,还这样不敲门的闯了进来,再往她身后看,一人冷冰冰的站在她身后,负着衣袖,宛如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