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 第25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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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地方就看见里里外外的人。
一个个手里兜着瓜果蔬菜来来往往穿插行走在村庄的街市上,水渠北边有个二十来平米的小庙,里头坐满了诵经拜菩萨的老婆婆。有汉子像是刚从地里干完活,肩上扛着锄头被人半腰一栏站在边上说起了话。好像也有远道而至互相认识的人,各自问着你从哪里来。
“那是什么?”余声指着前方。
有一大片人围在边上看中间那人说的热火,大概是在推销类似于什么灵丹妙药包治百病类的东西。余声看那人说的挺神乎,扯着他过去看还想要买。
“都是骗人的。”他拉着她走了开。
“你看好多人都买了。”余声执拗,“我觉得说的真挺对的。”
两边的小摊一个紧挨着一个连缝隙都没有,四周人的吆喝吵闹声一阵高过一阵。梁叙将她带着从摊子后面走,余声一步三回头。
“今天我得给你科普一下。”梁叙边走边说,没一会儿就到了年轻人玩的地盘,他说到最后一点,“有些话你得择(zhai)着往外听。”余声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跟前的套圈圈和抓阄,梁叙捏了捏她的脸颊问,“听到没有?”
她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要去玩。
余声不知道的是这一片梁叙是行家,他买十个圈能中九个。余声指着哪个娃娃他就套哪个,套中一个就乐的直蹦跶,最后抱了一个满怀。
玩到四五点才去打了耳洞。
余声看着首饰摊上亮花花的耳钉问他哪个好看,梁叙扫了几眼挑了一对包了起来。她又移开目光去看旁边的皮筋和发卡,梁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盯了这通锲而不舍的来电显示半响,然后错开几步接起‘喂’了一声。
“我看见梁叔了。”许镜单刀直入。
第26章
这一天青草坪的集市比往年好像都要热闹,从来来往往的人到这个点还没散来看就知道了。遥远的太阳落在身上温柔的恰到好处, 梁叙凝视着余声耳钉上闪耀的星光收了线走了过去。
“怎么又戴上了?”他问。
“耳棒不好看。”余声对着摊主的小镜子多照了几眼, 又去拉他的胳膊, “你再挑一对好不好?”
她的眼睛比星光还要晃人眼, 梁叙笑着低下了头。后来完事儿他抬起胳膊绕到她的另一边肩膀搭在上头,然后拢着她一路走了回去, 又扫荡了一堆零食带到车上吃。
“我们还没看爷爷就走吗?”
“不用。”梁叙已经发动车子, “今天这日子根本找不着他。”
去往小凉庄的那条马路实在太长了, 余声觉得他好像开了很久一样。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只是她当时太开心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车外的晚风顺着车的方向跟他们到了家,她看着他开车走远才一步一步回去了。
外婆家门口停了一辆白色汽车。
余声站在院子听着屋里的声音, 她进去不是出去也不是。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抬不起来,都过去了这么久她感觉再见到陆雅还是会头疼和害怕。
房间里的电视播着天气预报。
整个北部最近有小到中雨,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着。余声最终还是慢慢走了进去, 她立在门外听见陆雅说起绘画比赛。
“非得去么。”外婆说, “余余就快要考试了。”
“就是因为这个才必须得去。”陆雅说,“我这次就是专门为这个事回来的, 后天的机票都预定好了, 赶六月回来就可以。”
“那考试能有多重要?”外公抽了口旱烟。
“这有关她的前途。”陆雅说, “爸你得理解我。”
你看, 又是这样子。
余声低头看着手里梁叙买的香蕉和麻花, 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他说的‘长大超级理论’然后平静了下来掀开门帘进了去。
远峰的夕阳悄悄的落了山。
陆雅刚放下水杯看见余声愣了下,大半年未见的女儿稚气已脱自信安宁。外婆从炕上下来拎过她提着的袋子拉着坐下,左问一句‘吃了没有’右说一句‘你妈下午才回来的’。
“最近复习怎么样了?”陆雅问。
“挺好的。”余声坐在外婆身边, 老太太打断了陆雅的话,“行了,余余刚回来就说这个。”
外公将电视声音开大了,新闻联播的御用音乐环绕在整个房子里。小凉庄的天黑下来了,虫子叫起来了。那个时候沈秀一家子刚吃罢晚饭,梁叙出去了一趟敲开了陈皮的门。
大半夜羊城火车站睡倒了一大片。
梁叙背着黑色书包站在几十米开外,陈皮停好车过来送他。和去年四月一样,梁叙交代了几句买了凌晨三点的车票然后进站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城。
远处黑灯瞎火近处微光闪烁,像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碗里点着煤油灯的样子。梁叙跟在一群人后头进去检票过天桥到了另一边等,周围的山高高的像两堵墙,站台里只有相隔三米亮着的路灯。
哐嘁哐嘁的轰隆声慢慢近了。
梁叙看着这冲破黑暗而来的绿皮火车,心底有些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一上车没有去找座位,而是站在门口的角落里往外看。两三分钟的停留过后,火车慢慢向前驶去。梁叙感受着脚下铁轨和列车重重的摩擦,从裤子里摸出了烟叼在嘴里。
有一中年男人过来借个火。
梁叙点着自己的烟然后将火机给那人丢过去,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看车外夜色苍茫。应许是深夜的缘故,火车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都歇下了,也有呼噜打个不停被旁边人摇醒再睡的。
“小兄弟,你去哪儿?”中年男人问。
梁叙拿下烟:“临江市。”
火车好像是在拐弯,呼哧呼哧的左右摇晃。梁叙低眸看到了中年男人手上的腕表,奇怪的是指针停在了下午四点五十二分。他又将视线投向黑漆漆的窗外,期望着快点天亮。
一下站就接到了许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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