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找陆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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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姐,你要去哪里?”
是二十楼的保镖。
他发现南桃跑了,赶紧追了下来,幸亏在这里把她抓到了,要是让她跑了,自己就完蛋了。
上面是交代了又交代的,二十楼的人得守好了,一秒钟都不能离开,刚才他不过就是去开水间接了个开水,人就不见了,可给他吓坏了。
南桃没应声,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对母子的背影,挪不开,喉头像是哽了一团铁块,上不去,下不来。
她遭受了这么多磨难,被扇过耳光,被踢过肚子,被辱骂过全家,她都没有委屈过,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委屈了。
为什么要说她看起来就像是拐孩子的坏人,她哪里像了?她明明失去了两个自己的孩子。
一瞬间,南桃的泪腺像是失控了一样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这几个月,她身上的骨头断了又接上,伤口切开又缝上,她疼得咬碎了后槽牙,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她忍不住了。
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把抓着她的保镖弄得十分惶恐,也吸引了来来往往的人的注意。
只是这是医院,还是重症住院大楼,这里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情绪崩溃,所以南桃的大哭,让大家都纷纷上前递上纸巾。
“小姑娘,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哭吧,哭出来心头就好受些了,然后就要勇敢面对生活,不论是疾病还是苦难,时间都会带走一切的。”
“是呀……”
在这里,不会有人嫌弃南桃哭得太烦,也不会有人让她别哭了,大家的生命里都背负着苦难跟重担,看着南桃哭,仿佛自己的眼泪也跟着她的一起流出来了一样。
许多人都唏嘘不已。
而保镖就被这一个又一个的好心人挤出了人群。
他笨拙的挠了挠头,实在是不晓得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拜托一个人看着南桃,自己则是上楼喊人。
喊黄蕊下来最好,南小姐这些天也就跟她关系亲近一点。
当保镖把黄蕊带下来的时候,人群还在,只是被人群围着的人早就不是南桃了,而是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太太,她也在抹眼泪,跟大家诉说着自己的伤痛。
老伴儿早就去世了,自己早早守寡拉扯大一个儿子,前几年儿子车祸去世了,媳妇儿跑了,留下一个孙女,结果孙女前不久查出来了白血病,一经查出就是晚期了,现在只能住在医院里等着配型,要是年前没有合适的配型,只怕孙女熬不过元宵。
“你们说,我这一生,来这世上一遭是为了什么呀?”老奶奶老泪纵横,不断的用手帕擦拭着浑浊的双眼,“什么时候这个日子才能好一点呀,什么时候呀……”
众人听得都纷纷沉默了。
是呀,什么时候这日子才能好一点呀。
大雪寂寂无声,他们也纷纷沉默。
或许大雪过后的晴天里,会是个好日子吧。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遭遇,就算是黄蕊现在心急如焚,也听得不由动容。
不敢打搅老奶奶,她只是拉着一个群众去了一边,向她询问南桃的去向。
“刚才那个小姑娘呀,她走了呀。”
“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我看她走路都不稳当,以为她是要回病房的咧。”
“忘了朝哪个方向走的了,要不你们查查监控吧。”
监控查肯定是要查的。
只是雪太大了,很多的监控拍下的画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法判断南桃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南桃的离开瞬间惊动了医院的管理层,封锁医院寻找无果后,一群人面面相觑片刻,只能决定,联系陆野。
南桃很容易的就从医院走了出来。
容易到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走出医院,她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明明才与世隔绝几个月,但是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她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钱,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或许就是身上这一件加拿大鹅的羽绒服了。
她站在街头,想问人接电话,只是行色匆匆的人们的警惕感都很强,并没有人愿意把手机借给她。
她又去小卖部借电话,老板娘是个心善的,让她打座机,只是她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只记得陆野跟路知知的电话号码。
而这两个人……
南桃想着,捏着电话的手抬起又放下,然后脱下羽绒服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我可以用这件羽绒服跟你换一百块钱吗?”
她羽绒服下面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单薄,就算在空调房里都冻了个哆嗦。
老板娘见她这样子,哪里敢收衣服,只是从收银台里取出两百块钱塞给她:“姑娘,这二百块钱借给你,衣服你也收着,这么冷的天,你穿那么点,冻坏了怎么办。”
人跟人的好与坏几乎是两个极端。
上一刻南桃还在为被冤枉而委屈大哭,这一刻她就被这个素不相识的老板娘感动得红了眼眶。
她没矫情,收了钱:“老板娘,谢谢你,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来还你的钱的。”
“小姑娘,好好生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万事都要先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老板娘循循善诱的送走了南桃。
南桃拿着钱,在路边拦了辆车。
她知道要去哪里了。
她要去找陆执。
“师傅,去深山肿瘤医院。”
南桃想清楚了,就算陆执没有住在那个医院里,顾舞文还在,他也一定会知道喜乐的情况的。
只是南桃的话让开车的师傅眉头皱了一下:“姑娘,这大雪天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呀?那里早就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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