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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手 第22节 (第2/2页)

肖诚接着说:“你放心啊,不能只凭她一个人,就把你的理想给断送了。哥再给你找个老师,找个比她有名,会说人话的。”

对于肖诚安慰二全的做法,楚珈文不置可否。等俩人消停了,她突然吸了吸鼻子,似是想起什么,问:“二全,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吗?”

前一天在步行街对着的酒店外,楚珈文路过的时候,好像就闻到了一样的香水味。这味道属于典型的贵妇香水,名号响,浓度高,楚珈文并不喜欢,因此反倒有些印象。

二全“嘶”的一声,半天没说话。

肖诚问:“你在哪儿喝的酒?”

二全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说:“在前边不远那家小炒店喝的。身上香水不是我的,是我今天去商场蹭冷气的时候,那名牌柜台里站着个女店员,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对着自己一顿猛喷,沾了我一身。”

听肖诚没接话,二全又试探说:“哥,我以后不敢喝酒了。”

肖诚“嗯”了一声,又说:“等你大点,再练。”

楚珈文没再说话。

两人开车,先把二全送回家。

夜色下,二全的家黑黢黢掩藏在路灯的盲点内。这是一个陈旧的平房,上面有一间加盖的阁楼。即使在破败的蔷薇胡同里,这样的房子,也让人觉得突兀。

肖诚把小胖子扛了出来,问说:“自己能走么?”

二全含糊哼了一声。

肖诚便架着人胳膊,从木质楼梯上去,往阁楼二全的房间走。

楚珈文听山嫂说过,二全的爸爸,以前是厂办小学的校长。这平房,以前是小学的宿舍。后来学校解散,二全的爸妈就去了南方打工,渐渐跟家里断了联系。他家报过案,街上的人去帮着找过,还在报纸上等了广告,却仍是音信全无。

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有人火烧火燎问:“二全?喝酒了?”

肖诚答应:“没事。”

那人叫了一声诚哥,像是瞬间踏实了。

楚珈文在楼下等着肖诚,听见木质楼板吱吱呀呀响,然后便是细碎脚步,她在月色里仔细辨认,有人摸索着从楼梯口出来,对着楚珈文的方向,瞪着黑洞洞的眼睛,问说:“是谁?”

这人应该就是二全的哥哥,大全。山嫂说,他曾经出过工伤事故,两眼接近全盲。

楚珈文答:“我等肖诚。”

那人点点头。虽说看不到,但毕竟熟门熟道,他几步就走到楚珈文面前,伸出双手,抱住楚珈文的脸,从额头到下巴,快速抚摸。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太突然,楚珈文反应有些迟钝。她觉得不舒服,便用力推开他手,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乘凉用的马扎,咣当一声。

肖诚听到楼下的动静,飞快跑下楼。

他知道大全尿性,看到这一幕便清楚事情原委。大全到了想女人的岁数,眼睛不方便,身体却把持不住。

他一把把人推个踉跄,把楚珈文挡在身后,呵斥大全:“你小子特么老实点!”

夜晚,大全二全的家漆黑一片毫无生气,倒是房子外面趁着月光,清冷而明亮。

大全的笑脸,在破旧的雨蓬阴影下,显得惨戚戚的:“哥,这是嫂子吧?”

肖诚也不管人看不看得见,气得拿手指着大全,严厉道:“你还知道她是嫂子?你是个男的,即使眼睛看不见,也不能碰上人就乱摸。但凡还有下次,等我找你算账!”

楚珈文被那有力手臂夹裹着,亦步亦趋跟人走到车前。

肖诚把车门拉开,才松手让人进去。他坐进车里,摸着副驾上的人柔软的头发,沉声说:“我的错。以后,这地方你一个人别来。”

楚珈文不以为意,玩笑道:“我就那么弱?一个眼睛看不到的男的,我就是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肖诚听罢,弯曲手指,把楚珈文的头顶发丝抓成乱草,对她笑笑。

车里,楚珈文眼前的人成了一道剪影。极短的头发,立体的五官,刀削的轮廓,阳刚的肌肉,这让她想起了素描作品里的男性石膏像。

月亮的柔光打在他身上,他的头发、眼睛、颧骨、和嘴唇,折射出淡淡的光,而阴影的地方更显浓重,昭示着让女人尖叫的性感和力量。楚珈文默默脑补出,一个骑士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银色铠甲的画面。

这个骑士,没有拿着圆盾长矛去拼杀,而是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着楚珈文。

鱼住水旁,不湿难隐。

蔷薇胡同排斥楚珈文,那就让她成为蔷薇胡同的一份子。虽然眼下并不是两人谈婚论嫁的好时机,但肖诚却要告诉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楚珈文不是敌人,而是他的女人。

刚准备发动车子,手机铃声响起,肖诚拿出手机查看,几乎立刻接通了电话。

那头劈头盖脸报了个人名,说:“她今年美网小组赛打了两场就退赛,看架势要退役,目前拒绝任何采访。她对你有印象,而且观感不错。她人现在C市老家,我跟她商量过了,你去跟她做个深度访谈,配合她宣布退役的时间发出去,绝对独家,够你在单位吃上好几年。”

肖诚说了声好,问了联系方式,挂了电话。

有些人,无需言谢。这就是他哥肖梁在B市换帖的兄弟。肖诚上学的时候,就在那知名的“大裤衩”地下的员工餐厅,跟新闻联播里的那些名嘴们一起打卡吃饭。如今同事们嘴里支持肖诚的那个神秘的靠山高人,就是这位。

肖诚从来没有谢过他。就跟自己亲哥一样,他不需要你谢,只希望你跟他想的一样过得好。

楚珈文安静等肖诚打完电话,两眼亮晶晶像只乖巧的小狗。

肖诚又把她的乱毛抓了抓,抱歉说:“临时有个采访,明天人就离开C市了,我今晚必须去。”

楚珈文皱了皱鼻子,两只手挂着他的脖子,其实就是在磨时间:“什么采访?”

“一个马上退役网球名将的深度访谈。”

“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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