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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酿 第9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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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彩一见鄞炘如见救星,直跑过来,“鄞大人,可巧遇着您。娘娘在福宁宫喝醉了,怎的也不肯离开,直嚷着大人的名字,小的和芜虹姐姐招架不住娘娘闹腾,只得留了芜虹姐姐照看着,小的回来叫人。大人脚程快,先过去瞧瞧吧,若能劝住娘娘就最好了,免得在皇后娘娘面前做出更多不宜的举动来。”

鄞炘心里一跳,忙道,“多谢。”

芜彩只觉面前一阵风起,已不见了鄞炘踪影。站在那里愣了片刻,才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继续走远,却并不去叫人,反而从璧罗宫另外一个门出来,去了与鄞炘不同的方向。

鄞炘几乎飞一般到了福宁宫,路上施展轻功需要调用内力,连着出现好几次眩晕,落地时几乎站立不稳。腹上伤口因为庄梦玲的药已经好了很多,即使累了好几天也不至于疲累至此,怕是留下了什么隐疾。看来过两日轮休,的确要叫个郎中看上一看了。

心头担心着庄梦玲的处境,又想了些旁的,人已到福宁宫前。宫门口的侍卫和婆子却拦着不让他进去,鄞炘正着急怕庄梦玲在里头被欺负,那头来了个衣着华丽的宫女。侍卫和婆子们见了她,纷纷行礼恭敬道,“见过冗蘋姑娘,姑娘不在皇后娘娘跟前,怎的来了此处?”

冗蘋根本不理这起子人,径直往鄞炘面前来,“可是璧罗宫来接令贵妃的护卫?”

鄞炘忙点头,“正是。”

“跟我来罢。令贵妃不胜酒力,皇后娘娘恩赐她在东偏殿休息。”转身带路之前,训斥了两句下人,“不好好当值,挤做一堆说什么话?连我在正殿都听见了,若是吵着娘娘,仔细脖子上的脑袋!还愣着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真真丢了福宁宫的人。”

那群侍卫和婆子顿时四散开去,半句不敢顶撞这个叫冗蘋的姑娘。

冗蘋说的东偏殿果真是偏殿,不见几个人在,想来平时不怎么启用这边的房间,显得异常冷清。鄞炘跟着到了殿外,对方便止了脚步。“娘娘跟前离不得我,你自己进去罢,令贵妃身边的丫头也在里头,想来你自认得,我便去忙了。”

鄞炘晓得她在福宁宫的身份非同一般,能带路到此已经不易,忙道了声谢,见人消失在丹墀下,这才伸手叩了叩门,“侍卫鄞炘,前来接贵妃娘娘回宫。”

里头静了半晌,方缓缓传出一声软绵绵的呢喃,近似于呓语般含糊不清,绕是武功傍身耳力过人的鄞炘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鄞炘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庄梦玲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这样。

手指又在宫门叩了叩,“芜虹姑娘,你在里头陪着娘娘么?”

还是没有人回答,呢喃声近了些,好像有人在往外走动。鄞炘心想,莫不是芜虹也被支开,只留了庄梦玲一人在里头吧?这怎么成,身上的伤本来就够多了,万一再磕着碰着……这样想着,手已经推开门,身子探进去,一股浓郁的异香迅速涌出来,想要掩鼻已经来不及,眼前的幻影如同烟花般炸开,再分不出真实与虚幻。

身后有两条赤/裸且香软的手臂缠上来,声音贴在他耳朵上,明明是极近,却又像邈邈袅袅的远。

“你终于来了……”

芜彩绕了好大一圈才遇到庄梦玲,对方带着芜虹在宫墙底下走的慢腾腾的。

“娘娘。”芜彩走过去,跟在庄梦玲身边。

庄梦玲裹紧身上明明很厚,却没有半分暖意的披风,“人已经去了?”

“小的亲眼确认,是去了的。”

“冗蘋可靠么?”

“冗蘋姐姐和小的们一样,是十二禤阁安插在宫里的人,绝对可靠的。”这句话是芜虹答的。

“哦。”庄梦玲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芜彩四下看了看,这处道路比较偏僻,黑咕隆咚的,连只鸟也没有。确定四周没有人,这才小声问,“福宁宫里的人那么多,娘娘如何确定这件事就一定能成?”

“人多才好啊。”庄梦玲看了看道路两旁的高墙,高墙之上是一点亮光也无的黑夜,和她的眼睛一样,一片黏腻的浓黑,“人多才好发现。”

静了一会儿,突兀地问,“给他的药,日日都在用么?”

“小曼子盯着的,每日都在用,鄞大人真把娘娘的话当圣旨一样。”

芜虹后面那句话,此刻听在庄梦玲耳中,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凉凉地笑起来,“你们知道那药的功效么?”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难道不是伤药?”

“伤药的确是上等的伤药,只是里头掺了旁的东西,容儿送来的,药性猛烈,只需短短几日,便能让他身体疲惫,精神萎靡,直至出现幻觉。”

芜彩打了个寒噤,“什,什么幻觉?”

“那就要看他的心魔是什么了。最怕什么,就会看见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其实我真希望,他的心魔不是我。”说着竟又嗤笑起来,“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我真丧尽天良,人性尽失。”

芜虹有些难过,“娘娘别这么说自己,若娘娘人性尽失,一直帮着您,纵容您的少阁主和容小姐,又算什么呢?”

“她们是我的朋友。”冷笑有了变化,从心头流露出一点淡淡的温柔和暖意,“此生挚友。可是我不配,不配她们对我这样好。她俩虽然提供我需要的所有东西,却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若是知道了,只怕再不认我这个朋友。”

“娘娘别自暴自弃,容小姐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去,连少阁主都快要被她说动,开始筹谋计策,让您能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出去了又能怎样,一样活的痛苦。”叹气般道,“活着真没意思。”

芜虹还要劝她,被芜彩拉了拉袖子,冲她摇头,一腔的话压在舌底。

许是觉得太过宁静有些渗人,芜彩趁机把心头那点疑惑问出来,“娘娘给皇后酒里下的又是什么?”

“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她贞洁烈妇喝下去,也能如同荡/妇般,不管对方是个什么,只知一昧求欢到药效散尽。你们说,背影有三分像皇上的鄞炘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把他当成谁?”

纵使芜虹芜彩知道这个计策的大部分内容,也听得汗毛倒竖,冷汗直冒。

“冗蘋在偏殿里燃了媚香,香味和鄞炘身上的药性结合,效果与吞了春/药无异。”

“两个沉浸在幻影和欲望里的人,会发生什么?”

“今夜之后,鄞家,傅皇后,就算完了。”

说完这句,庄梦玲嗤嗤地笑起来,笑到无法撑直腰,就这样低伏下去,终于团成抱住膝盖的姿势,不动了。

两个丫头一直站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她们听到她沉痛的哭声。

三月初二,宁王奉旨,秘密巡视江左十四州,郦清妍直将人送到城外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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