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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75节 (第2/2页)

窥破了谢宁池难得一见的隐蔽小心思,傅挽将那火红滚热的婚书往枕头下一塞,拖过枕头来拍平上面的褶皱,施施然地躺了上去。

她心情甚好,加之垫了肚子有了气力,躺着就唱了个压根不在调上的歌,“让我们荡起双桨,掀了友谊的小船,登上爱情的巨轮,在水面上不停地荡漾……”

仗着巨轮稳妥,傅挽硬是在床上躺了一日,出行以抱代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全然不关心堂堂曦朝皇叔祖,尊贵无匹的辰王是如何去左邻右舍给她端来饭食的。

好在她醒来时便已是半下午,谢宁池也只是往外走了三趟,且去的都只是隔壁的罗游家,站在门口等着罗游将他要的东西端出来,与他道一声谢,转身便要往回走。

今日前院因着昨日肖平遇袭的事停了一日的课,瞧着好似每个夫子都有些紧张,院长更是亲自往曾家院子里来了一趟,只站在门口,听着谢宁池凉凉说,“院长进去,最好是掩住口鼻,出来也尽快让大夫诊治”后,立即就将快要触到房门的手缩了回来。

他整张脸上都是冷汗,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竟露出的惊惧之色。

谢宁池站着一声不吭,镇定得好似那扇房门打开,里面真有个患了“时疫”的肖平。

“既如此,那便先等大夫来了,再将肖学子挪出来,免得路上有个意外,反倒加重了他的病情,”院长磕磕绊绊地将一句话说完,目光还往跟着他来的那群夫子里瞧了一眼,再看向谢宁池时,手上都在难以自制地颤抖,“目下就先麻烦曾学子了。”

谢宁池面对着他站着,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走向,只拱手应下。

等一众人走远,谢宁池才在窗框上轻弹了两下手指,站在方才院长的位置上,将目光投注到了他曾落定的地方,“去查方才腰上有一条黛蓝色系带的夫子。”

房屋的阴影处,方才隐得无声无息的人才露了行迹,应了一声离去。

“着人将肖平送回来,随意往后山扔便是,”谢宁池听见了房里傅挽转身发出的细微响动,上了台阶要推开房门,又留了一句,“别忘了,他染了时疫。”

房门已被推开,又一个黑衣人的应答声立即识趣地全部咽了下去。

他们昨日来时正好遇上书院里两股力量在相互猜忌,对书院的防备也放下了许多,正好让他们钻了空子,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临到这小院门口又花了些手段挑拨离间,将守着的两拨人都调开了,回来离着几步,却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这动静,说熟悉,是因作为男人少有不懂的;说陌生,却是因为从未和主子挂上钩过。

当时几个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飞快往后掠到听不见的位置,分散开来守着,却是真的拦截到了好些个不速之客,杀得干脆又利落,还没让对方察觉到他们是何方来客。

因而院长来的那一趟,也只是看肖平,却没去查谢宁池。

这会儿的罗游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看见上午院长带人来了,而他的娘子却一日都未曾起身来,忍到谢宁池第三次过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曾嫂子是……”

他纠结着,却还是不能像那些邻居婶子们一般,张口就说出“曾家妹子定然是被感染了那肖学子的时疫,可怜这好心人,就要这般香消玉损了”的话。

曾兄有多在意他那娘子,他自是看得出来,平心而论,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这般说他娘子,愣是他平日里再沉闷,也是要一个拳头揍过去的。

他说不出口,谢宁池却知晓了他要问什么,甚至连他藏着的那点子理解和关心也看懂了,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个笑,“她无事,只是我们遇见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在休息。”

又是“好事”,又是“休息”,罗游立即就明白了。

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匆匆与谢宁池说了一声让他等着,折回身就去书房里拿出个小本子,将之塞到了谢宁池怀里,“这是我前些日子按着大夫的话记下来的,按着我娘子的话来说,还颇有几分效用,如今就先借给曾兄一用。”

话是这般说,可递过来后,手却还是缩了下,显见是不太舍得。

他挑了谢宁池话里的关键信息听,谢宁池也挑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听,双眸立时一亮,飞快地就从他手里夺了那小册子,留下一句仓促的“多谢”就快步走了回去。

罗游瞧着他比平日快了不知多少的脚步,关上门走到自家廊下,与站在那处的娘子说,“曾兄怕也是第一次做爹,瞧着都没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他娘子“噗嗤”笑了一声,摸了下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伸出纤长的手指在他额上轻点了下,嗤他,“你这会儿说旁人,却是全然忘了自己知晓消息时是什么模样?”

先是沉默着一声不吭,接着就将她整个人抱着转了三圈,吓得她惊叫出声还不算,还在家里团团转地跑了五六圈,绊倒了好些个家具物件。

虽是嫌弃的话语,可情人间嫌弃起来,也满是暖融的情意。

罗游被她瞧得心神一动,哪里还有在外人面前沉闷的模样,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伸手环着她,手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娘子,我们应该能就这般在一起一辈子吧?等孩子长大了,等你的家人不再找你了,我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罗娘子靠在他怀里,甜甜应了一声。

她往前不曾有身孕,还能用她母亲那一脉传下来的易容术乔装打扮,出门会客上街,有了身孕之后,却是不敢再沾那些事物,只能蜷缩在这一处小院子里。

曾经向往自由,如今却还是敌不过爱情。

情到深处,多是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书院大概就三章以内,然后就要回杨州城了……皇叔祖与金宝爹的对决……

第95章 目标为何

谢宁池不动,手臂一用力将她揽回到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点了下,却是对这些亲密的动作无师自通, “找到肖平罢了,你接着睡。” 傅挽赖在床上一日, 第二日起身睡得将醒未醒之时, 就听到了外面逐渐嘈杂的声响,她迷蒙地伸手推了下身侧那个将呼吸都喷到了她脸上干扰她睡眠的混蛋,“去看看外面怎么了。”

“找到肖平?”

傅挽从床上弹起来, 休息了一日, 完成这般大动作, 也没了昨日的酸疼,连昨日封闭了似的感官都灵敏了许多,“声响不是朝着我们这处来的,你让人将肖平挪出去了?那我说的他染了时疫的事……”

话说到一半, 谢宁池一拉她的胳膊, 眼睛都未曾睁开就将她搂回到怀里, “我何时忘了为你收尾过,你安心睡便是。”

傅挽脸枕在他还砰砰跳动的胸膛上,身上又被他拉着盖上了尚且温热的被子,睡意立时就蒸腾而来, 半迷糊地想着, 他们这会儿越安静,越能置身事外。

就在她想着快睡着的时候, 背上突然一只手摸了上来,从她脊椎一路向上。

同样的触感带来某些不好的回忆,傅挽一激灵,瞬间醒过神来,转身躺倒在床,瞪大了眼向谢宁池发起控诉,“衣兄,我发现你变了!”

往前连亲近她两分都不肯,前夜之后,却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昨夜更是完全不顾她的反对,强制将她抱着,吓得她半夜都没敢睡着。

失去了掌心最喜爱的触感,谢宁池也睁了眼,曲起一侧手臂垫在脸下,稍微将自己垫得高一些看着傅挽,嘴角已不自觉弯起,“我哪里变了?”

从眉眼,从语气,从这时又悄无声息摸到了她腰上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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