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 第55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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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惯来早膳吃得就少,纵是今日瞧着眼前的美食而胃口大开,可到底还是吃不了多少,撑得肚子都要圆了,终是无奈地放下了筷子。
看着谢宁池将她方才克制着只吃了一个的那些美食们,都一个个消除干净。
傅挽很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满目悲伤,“若我有衣兄你这食量便好了。”
谢宁池放开筷子,略动了下才觉着自个今日真是吃得太多了。
可眼下傅挽正用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会吃是多么了不得的一项本领,他就实在开不了口说出让人给他备消食茶的话,只能默默忍下,瞧着餐桌,想着自己为何会在今日吃多了。
定是金宝吃得太过诱人,让他觉着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间美味。
“你若想吃,又不是日后没了机会。”
谢宁池站起身,起步朝外面走,“该去赴宴了,你是想乘车还是骑马?”
“外面风这般大,我可不想坐在马背上喝一肚子的寒风。”傅挽跟着他起身,笑眯眯地与他商量,“跟着当朝辰王走,这次坐的马车能豪华点不?”
马车自然是能豪华点,且豪华得有点超出傅挽的预料了。
尤其是到了今日宴请的宁国公府门前,骑马在前方谢宁池转身下了马将目光投过来,那些退避两旁的马车里从缝隙中传来的目光,还有各个角落里藏着低垂着的目光,都顺着他而改变了中心。
事情已经发酵了好几日,关于辰王与那位傅县子的猜测,早就被传出了数十个版本,其中有几个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就是亲眼瞧见了般。
尤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辰王与傅县子乃是一对断袖,还曾在某处搂搂抱抱,谈论在床笫之间的私事。
自然也有人跳出来,为辰王辟谣,狠狠咒骂那些污蔑者,却冷不防被人扔回一句,“那辰王为何时至今日都未曾娶妻?”
若说之前是各士族不愿看见辰王壮大羽翼,但如今小皇帝已亲政,辰王也搬出皇城,连日不朝,这王妃若不是想往显赫了选,早就该露出苗头来了。
辰王的拥戴者们呐口难言,只扔了一句等着瞧便退出了争辩场。
而不想,在这般快的今日,众人竟就能见证到辰王带着一辆马车来赴宴的盛况了。
要坐这般的宝马香车的,定然是辰王上心的人罢?
单瞧着辰王看向那马车时柔下来的视线,便能瞧出此人在辰王心中地位不低。
一时间,暗中注目那马车的人更多了。
傅挽自个伸手掀了车帘,迈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略挑了下眉脚,那双一直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了几分潇洒落拓,好似是谁家放养的小公子,重新回到了久别的温柔富贵乡。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抽气声。
傅挽好似全然未听见这声动静,迈步随着谢宁池走到那门口负责收礼的管家处,转身从身后跟着的天丑手里接过了昨夜才包装好的大礼,递给了那管家,“某今日不请自来,小小薄礼,还请主人能够见谅。”
管家瞧着那站在傅挽身后,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撑腰模样的辰王,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只能虚虚地应和着,表示傅县子能来,实是蓬荜生辉。
同时心里一千个感念前不久听老爷提起傅县子时多留了一个心眼,才能在这时将人人了出来,没有在辰王面前堕了宁国公府的脸面。
他刚与傅挽寒暄了两句,那边听到了消息说辰王今日居然来了的宁国公世子就匆匆赶来,来不及多喘一口气,就赶紧和谢宁池告罪。
“不知辰王到访,实是有失远迎。”
视线略在傅挽身上扫了眼,却并未称呼她。
就像方才谢宁池不屑与去与一个小小管家说话一般,超品的宁国公府的世子,也实是不用与个正五品的小小县子多说什么。
傅挽老老实实地站在谢宁池身后,含着笑不说话。
宁国公世子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心下一凛,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傅挽一眼。
按说她既都跟辰王来赴宴了,自然是存了借此机会攀上高枝,与镐城中的顶级士族们相交的念头,可方才他这般明显的冷待,这傅县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或急切,看着反倒还从容得厉害。
好像,她早就知晓了他们会这般,丝毫未曾在意。
宁国公世子看傅挽只看了一眼,却正好被傅挽逮了个正着,大力弯了嘴角,朝他露出个如阳光般明媚而富有感染力的微笑。
宁国公世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笑了回来。
因着这笑里的和煦意味太过明显,好似他不回报一两分,就是失礼了似的。
可看在谢宁池眼里,这笑却变了几分意味。
他上前一步,挡住两人间的视线传递,也不多做寒暄,“宁国公此刻在书房赏画罢?世子将我二人带过去便可。”
不留余地,不可商榷的语调。
宁国公世子倒也习惯了辰王这腔调,还真顺着他的意思,将人带到了宁国公的书房。
进门时,年近六旬,已白发苍苍的宁国公正在观赏桌上的一幅画。
按着傅挽的视线自主选择顺序,她第一眼瞧见的就是那画上熟悉的金印。
这宁国公……是在看她大哥,留客居士的画作。
傅挽想到自个方才送到管家手里的贺礼,立时就觉着自己料事如神,极善讨人欢心,实在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要确认下今日送出去的那副画作能让人有几分满意,傅挽垫了脚尖,随着被邀去赏画的谢宁池上前了几步,略伸了脖子去瞧那幅画。
一眼之下,只觉得眼熟。
但转身接过那婢女递来的茶盏,瞧见窗外郁郁葱葱的一丛竹子时,傅挽突然就想到了自个是在何时见过这幅画。
那边的宁国公还在与谢宁池赏画,“……听闻留客居士窗前有丛竹子,因而他随手便爱画竹……这幅新得的画卷,还是从一位曾于他有旧的农庄汉子手里流落出来的,确是比留客居士往前的几幅画又精进了一些……”
傅挽边听,边就将茶盏凑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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