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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良师益友 (第2/2页)

梁山伯高兴地眉飞色舞:‘愿意愿意,多谢贤弟玉成。’

祝英台又说:‘梁兄,你回去后速来提亲,切莫错过了好姻缘。’

梁山伯回到学堂,师母拿出祝英台留下的蝴蝶玉坠交给他并告诉了祝英台的心事,梁山伯这才恍然大悟。

祝英台回家后,祝员外已把她许配给了有钱有势的马家少爷马文才,就在梁山伯风尘朴朴来到祝家提亲时,正好是马文才家给祝家下聘礼的日子,梁山伯悔恨不已,回家后就得了相思病,不久就去逝了。

祝英台闻讯后悲痛欲绝,就在马家迎亲时,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迎亲花轿必须从梁山伯的坟前经过,否则她誓死不上花轿。

马家无奈只好答应了祝英台的要求。

花轿停在了梁山伯的坟前,祝英台下了花轿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地站在坟前叫了一声梁兄,梁山伯的坟马上裂开了个大口子,祝英台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不一会儿,两只非常美丽的蝴蝶从坟中翩翩飞出,人们说那从坟中飞出的两只美丽的蝴蝶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灵魂化身。

卓然讲完故事,神情很忧伤地掉下了眼泪。

玉博涵擦去眼角晶莹的泪珠内疚地说:“卓然,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我以后再也不捉蝴蝶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太可怜了。”

这一个整天,伤感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两个孩子的心情,他俩默默地画着画,谁都不愿意再说话。

荷花镇小学后花园最多的树就数樱桃树了,每年它都从根部生发出好多棵新枝条,一丛丛一蓬蓬的,枝条错落有致地交叉着,外围的枝条还调皮地向别的树优美地伸着胳膊,似乎在向别人问候:“朋友们你们好!”那晶莹剔透的樱桃有红色的、白色的,一团团一团团地挤满枝头,有的还害羞地藏在绿叶的后面,好像怕谁去伤害它们。

清晨六点,荷花镇小学的勤杂工白云鹤按时起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后花园散一会儿步,浏览欣赏一下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和菜畦里的菜。愉快的神情从他清瘦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溢出,白云鹤的主要工作是给学校的老师做饭,像侍弄后花园、种菜、养猪、喂兔之类的活都是他自愿干起来的,他平时很少跟人说话,很少跟人接触,偶尔说话也是毫无表情,给人的印象是孤僻的怪人,除了去参加大队部召开的审判会,很少走出校门,人们都喊他老白。清晨的花园里现在不仅是白云鹤和花草树木的世界了,花园里又闯进来两个画画的小孩子,白云鹤远远地站立着看两个小孩子画画,有时他很想走近两个小孩子,但都在犹豫中走开了。

这天,白云鹤依旧远远的注视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坐在樱桃树前用水彩画着画,他忽然觉得站不住了,他的后面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向前走,似乎有个很强烈的声音在鼓励他:“走近他们,去帮助他们。”白云鹤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来到两孩子的跟前,他认真地看两个孩子画樱桃图,看得出两个孩子画得非常认真,都是用自己的感觉在画,虽说两个孩子画中的樱桃被画成了纯一种颜色的红,没有表现出红樱桃的晶莹鲜亮和饱满,虽说叶子只画成纯一种颜色的绿,没有表现出来叶子在阳光照射下长成的绿和背光长成的绿的不同,枝枝叉叉画得比较死,缺乏生机。但是,这毕竟是七、八岁孩子的画,他们的观察能力和思维能力还没有达到认识事物本质和观察事物本质的阶段。在没有老师指点和启发的情况下,能画到如此程度就着实不错了。白云鹤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酷爱绘画艺术而如饥似渴地在老师的精心指导下勤奋练画的情景,白云鹤看着两个孩子眼睛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喜悦光芒,心田里好像有一颗萌芽在蠢蠢欲动,刺激着的手直发痒,他像喝了香醇的美酒脸上泛起了红晕,他像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兴奋。

白云鹤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非常礼貌地微笑着:“小同学,我来给你们画一幅樱桃图,你们看一看好不好。”

玉博涵疑惑地把目光投向白云鹤心想:老白会画画吗?

白云鹤看出了玉博涵的疑问,便诚恳地说:“让我试试看,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玉博涵不情愿地把画夹交给了被人们称为怪人的白云鹤。白云鹤拿起画笔在画纸上自如流畅地画着,一幅生动逼真的樱桃图活灵活现在纸上,图中晶莹鲜亮的樱桃是运用深红、朱红颜色的浓淡来准确表现出来的,叶子是运用深绿、翠绿、柠檬黄的浓淡变化来处理的,枝枝叉叉是用黑赭石色、土黄巧妙勾勒了的,显得整幅画特别有层次感、立体感、饱满感。

像春天里稚嫩的幼苗需要阳光普照,像苍茫黑夜里的大海中盲目行驶的一叶小舟需要航标灯的指示,像花圃里的鲜花需要园丁的精心培育和浇灌,玉博涵和卓然是多么地渴望有个美术老师来指导他们的绘画,小学的课程表中没有美术这门课,当然也没有美术老师。

两个孩子惊喜地发现这个小学不起眼的被人们称为孤僻怪人的勤杂工原来是一位画家,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玉博涵和卓然怀着无限的崇拜之情给白云鹤深深鞠了一躬:“白老师,请您收下我们俩做学生吧!”

“千万不要叫我白老师,叫我老白就好了。”白云鹤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谁喊他老师了,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而且出自两个幼小的孩子之口,他激动地搓着手来回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后很坚定地说:“好吧,孩子们,我答应收下你们俩个做学生,不过除了父母们不许跟任何人讲,在有外人时就跟不认识我一样,一定要严守秘密。”

玉博涵和卓然简直心花怒放了,高兴地蹦跳起来,然后给白云鹤连鞠三躬。

那一年,在美术学院当教师的白云鹤被下放到荷花镇接受劳动改造。新婚不久的怀有身孕的妻子跟他离了婚,把孩子打掉后另嫁他人,白云鹤从此再也没有拿过一次画笔,再也没有跟任何女性接触过,他刚到农村时,不会干农活儿,大队书记就让他到荷花镇小学去干勤杂工的活儿,学校的一间小屋就成了他的家,他除了一天三次为学校食堂做好三顿饭外,剩余时间几乎全部在学校后花园里不知疲倦地侍弄花草树木和几畦蔬菜,猪圈里的猪和兔子窝里的兔子成了他的朋友。他以为他的心早已死去,想当一名出色画家的理想早经破灭,美满的家庭经不住暴风雨的摧残已经破碎,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价值的身体空壳在苟且偷生,这具空壳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吃饭而吃饭,已经毫无意义,与行尸走肉没有区分。自从两个天使般纯洁可爱的孩子出现在他的世外桃源后,他觉得他自己逐渐变了,他在冥想中以为在这神圣的天主教堂中主耶稣的圣灵依然存在,主耶稣可怜他这个落魄之人,为他降临了两个小天使,来安慰他受伤的灵魂,来慰藉他滴血的心灵,两个孩子给他带来了愉快,使他干枯的心灵复苏,使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用的人,有价值的人。

从此在学校的周末和课余之外的花园、白云鹤的宿舍就成了玉博涵和卓然的主要绘画写生天地。从绘画基础知识开始,白云鹤边作绘画示范边讲解绘画知识。素描是绘画的基础,是绘画的最硬的基本功,打好深厚的素描功底,才能更好地画工笔、国画、油画等。他们有时在室内作静物写生,有时在后花园实物写生,除此之外,还要做大量的临摹,作诸多的速写,代素素和齐吴明自愿做卓然和玉博涵的模特,数不清、记不住他们画了多少张素描速写,每张画都倾注了白云鹤老师的心血,他不厌其烦地一张张、一张张地做分析做解剖讲解,使每幅画都能在修改中逐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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